第354章 陰暗的天空
整個王都奧古斯汀的人都在同一時間發覺，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陰暗了下來。轟鳴的雷聲，沉悶的空氣，讓人感覺到仿佛時間突然之間變幻到了盛夏的某個暴雨天氣，可是，這樣的天氣完全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吧？
“是雷魔法嗎？不過，這麽恐怖的預兆……”傑基爾自言自語著說道，說話間，指尖一顫，“收割之線”立刻絞成一根鞭子，抽向了守護著莫裏森的結界，“劍技·血腥鞭笞！”
即使是一般的防禦結界，以“血腥鞭笞”恐怖的破壞力也足以輕易撕裂。但是，莫裏森布下的結界卻是異常堅固，“血腥鞭笞”一擊之下，竟然隱隱有種回彈的跡象。傑基爾絲毫沒有意外，宮廷魔法師的結界這麽容易就被破壞掉的話，未免也太名不副實了。不過，等到莫裏森的魔法吟唱結束的話，自己和奧裏歐勒斯就要麻煩了。因此在那之前，一定要打斷莫裏森的吟唱才行。
以魔法師作為對手的戰鬥中，最愚蠢的情況就是等待對方吟唱結束。但是一般情況下，魔法師的破壞力雖然淩駕於同級別的劍士之上，但是肉體的速度與力量都要遜色許多，正因如此，有經驗的魔法師在和劍士戰鬥之時，最重要的步驟並非是進攻而是防禦，而莫裏森顯然是個經驗值非常多的魔法師，結界堅固得如同鐵壁。
莫裏森的吟唱已經開始了，整個校長辦公室裏的元素已經全都進入暴走狀態，但是那和天空的異變一樣，都隻是接下來即將發動的魔法的前奏而已。傑基爾和奧裏歐勒斯下意識地對視一眼，皆是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同樣的驚歎之意。要知道，身為宮廷魔法師，就連一些在一般的魔法師眼中相當強大的魔法，莫裏森基本上都可以做到瞬發，而接下來即將發動的魔法竟然需要這麽長時間的吟唱，其威力之恐怖自然可想而知了。
“你的那隻蟲子有用嗎？”傑基爾忍不住叫道，“吃掉這個結界大概需要多久？”
奧裏歐勒斯沒有說話，岩鐵甲蟲往前一撲，鋒利的口器猛地啃咬在結界的表麵。在莫裏森驚訝的注視下，竟然真的“喀啦”一聲，將結界咬下了一塊，然後便“喀啦喀啦”的嚼了起來。奧裏歐勒斯推算了一下，加上結界的自行修複效果的話，時間大概是……
奧裏歐勒斯沉吟著說道：“起碼一分鍾。”
“那還是由我來吧，一分鍾太慢了。”
傑基爾搖了搖頭，雖然奧裏歐勒斯的回答比自己預想中的時間還要短一點，但是，一分鍾，已經足夠莫裏森先生吟唱結束了。說話的同時，傑基爾突然抬起了雙手，揮舞雙臂的同時，指尖也在急速顫動著，無數根“收割之線”交織成一張張的“網”，然後，傑基爾大聲喝道：
“劍技·空虛人形！”
“空虛人形”是將大量的“收割之線”依附於傑基爾的皮膚表麵，再一口氣往外擴張的可怕劍技，擴張的同時將會清理掉一切與之接觸的物體，最終將會變為一個巨大的、傑基爾的輪廓，這也正是“空虛人形”的名字由來。除了在進攻的同時還可以完美地顧及防禦之外，同時“空虛人形”的破壞力在傑基爾所有的劍技之中亦是最高級別的。
但是這一次，傑基爾的發動方式卻是不同，“收割之線”並沒有依附於傑基爾的皮膚表麵，而是以某種巨大輪廓的狀態展現了出來。令人在意的是，位於“空虛人形”最中央的並非是傑基爾，反而是莫裏森！
“那是……”
莫裏森不禁眼神一凜，那個劍技發動之時，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有結界的守護，自己的心裏卻還是湧起了強烈的危險預兆——雖說還在吟唱一段相當長的咒語，但是以莫裏森的力量，稍微分一點心自然也沒問題。
視野之中，什麽都不存在，但是危險預兆卻是強烈得讓人不得不去在意。莫裏森集中感知，精神力卻是反饋回來了輕微的刺痛感——有什麽極具破壞力的物質正在急速接近，甚至鋒利到了斬傷精神力的地步。不過，“收割之線”本來就是鬥氣與念動力的結合產物，能夠對精神造成傷害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下一個瞬間，守護著莫裏森的結界突然急促閃爍，致命的斬擊從每一個方位驟然襲來。直到無數根“收割之線”收攏到密集得簡直如同一隻繭的地步，莫裏森總算是可以看到“空虛人形”——當然，“空虛人形”還在繼續收縮。麵對“空虛人形”的斬裂壓製，結界僅僅堅持了幾秒鍾，就隱約響起了不堪重壓的破裂之聲，令人心悸。莫裏森的臉色沉重了下來，要知道，這個結界可是最高等級的結界術啊。
這一次的“空虛人形”並非是往外擴張，而是向內收斂，位於“空虛人形”最中央的目標將會麵臨不計其數的“收割之線”的斬裂。由於一開始就牢牢鎖定目標的緣故，“空虛人形”並不存在死角，一旦發動，目標甚至沒有逃離的空隙，如同籠中之鳥。而莫裏森為了避免吟唱被阿庫瑪教會的兩位主教打斷，因此直接采取防禦戰術布下結界，這麽做的代價就是……現在莫裏森甚至無法逃走。
“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吧，莫裏森先生。”
如同下達審判，傑基爾的雙臂交叉，早已將結界纏緊的“空虛人形”亦是隨著這個動作驟然重壓，隨著一聲輕微得幾乎難以辨別的破裂之聲響起，仿佛有什麽看不見的屏障崩碎了。電光石火之際，“空虛人形”立刻收縮到了極致，甚至就連空間都斬出了細微的波動。莫裏森的人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奧裏歐勒斯感知了一下，沉聲說道：“氣息消失了，是死掉了嗎？”
“說不定……沒有。”
傑基爾抬起臉看向天空，轟雷之聲恍若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