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潛入塞昂裏納
沿著一條通往特裏同外的大路,假設乘坐馬車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抵達帝國的南部都市塞昂裏納。沒有休息太久,尼爾、赫裏斯就從特裏同出發,朝著塞昂裏納趕去——由於已經知道了“阿庫瑪教會就是挑起帝國內戰的幕後勢力”,因此特裏同的帝國軍和劍鬥士軍全都處於守備狀態,以免造成更多不必要的死傷。
前往塞昂裏納的,隻有尼爾、赫裏斯兩個人而已,解除“烏鴉女”埃莉諾中的精神暗示並不需要太多的人手。另外,即使“烏鴉女”埃莉諾並沒有被施加精神暗示,而是以自身的意誌發起叛亂,尼爾、赫裏斯也未必會落於下風,而特裏同也會隨時支援。
“塞昂裏納的駐軍可是足足有著數千人之多呢,那邊的形勢大概不會比特裏同更糟糕吧。”尼爾握著韁繩,隨口說道,“三皇子殿下有沒有去過那兒?”
赫裏斯擺了擺手,說道:“沒有吧,那邊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不知道那邊有沒有阿庫瑪教會的人。話說回來,尼爾,你覺得那個操縱鬥氣線的男人,和阿庫瑪教會之間有沒有什麽關聯呢?”
“不知道,”提起那個操縱鬥氣線的男人,尼爾亦是沉默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絲忌憚之色,“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是阿庫瑪教會的人……那還真是有點棘手。”
說話間,道路的盡頭已經隱約可以看到塞昂裏納的城門。以尼爾和赫裏斯的瞳力,一眼就看到有兩個劍鬥士裝束的男人站在城門守衛的位置上。不用去猜也知道,塞昂裏納的形勢相當不妙。
“塞昂裏納的駐軍怎麽全都換成劍鬥士的人了?”赫裏斯壓低聲音說道,“我們的運氣未免也太差了吧?”
尼爾低聲笑道:“我們的三皇子殿下害怕了嗎?”
赫裏斯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當然不是了,本皇子隻是在考慮,到底是直接闖進去,還是偽裝一下潛入比較好。”
尼爾微微一笑,說道:“還是潛入吧,可以避開一點兒不必要的麻煩。不過,偽裝就不必了,請隨我來。”
“喂喂,本皇子的隱匿術還沒有……”
說到一半,赫裏斯突然想起了什麽,不禁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尼爾背上的“皇家侍衛之盾”。就在剛才尼爾說話的同一時間,四周的光線悄然發生了一絲偏移,那是“皇家侍衛之盾”改變了這片區域內光線的折射軌跡。對於外界之人而言,尼爾和赫裏斯瞬時就消失了。
尼爾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麵,腳步輕快,顯然早就對“隱匿”狀態習以為常了。不過赫裏斯卻是第一次體驗“隱匿”狀態,走起路來躡手躡腳,一有風吹草動就左右張望,看上去仿佛一個剛出道的盜賊——雖然知道別人完全看不見自己,但是赫裏斯卻是手心裏都緊張得滲出汗來了,心跳的頻率都加快了不少。
“赫裏斯殿下,用不著走得那麽慢吧?”赫裏斯的腦海裏傳來尼爾的聲音,“小心走到光線折射的範圍之外啊。”
赫裏斯默不作聲地跟在尼爾後麵,守在城門邊的兩個劍鬥士,其中一個正在打瞌睡,另一個則是打起精神,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尼爾甚至還伸手在那個醒著的劍鬥士麵前晃了晃,然而那個劍鬥士卻是毫無察覺。
經過那兩個劍鬥士身邊之時,赫裏斯甚至可以清晰地嗅到一股濃烈的煙草氣味,簡直要嗆得人大聲咳嗽。那個打瞌睡的劍鬥士突然“啊”的一聲,赫裏斯心裏一沉,正準備動手,隻聽另一個劍鬥士罵罵咧咧地說道:
“鬼叫什麽?嚇得老子差點兒尿出來。”
剛才怪叫的劍鬥士摸了摸腦袋,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和冥界擦肩而過,說道:“沒什麽,隻是剛才做了個惡夢。”
赫裏斯翻了一個白眼,走入城門。
出乎意料的是,塞昂裏納的破壞痕跡並不嚴重,一眼看去甚至相當整潔。隻是街道上幾乎看不到行人來往,顯得有些缺少生氣。偶爾有人出現,都是步履匆匆。街道上最多見的反而是巡邏的劍鬥士們。整個城市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
看樣子,駐守塞昂裏納的帝國軍敗退得異常迅速。赫裏斯一臉驚異地和尼爾對視一眼,尼爾聳了聳肩膀,視線一掃,突然注意到了什麽似的,示意赫裏斯過來。
“怎麽回事?”赫裏斯問了一句,隨即亦是看向尼爾剛才注意到的地方,那兒原本是街角的一座雕像,當然赫裏斯和尼爾現在看到的隻是雕像的殘骸,“這個是……”赫裏下意識地想象了一下,“是抓痕啊。”
尼爾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我聽說劍鬥士裏,有人裝備著爪類武器,但是這個抓痕應該不是爪類武器留下的。您看……”說著,尼爾輕輕地敲擊了一下雕像的殘骸,“雕像的石料非常堅硬,就算用刀劍也很難斬開。”
赫裏斯沉吟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魔獸?”
“起碼是中階魔獸。”尼爾“嗯”了一聲,抬起臉看向城市周邊修築的了望塔,“三皇子殿下,您的心跳頻率又加快了許多。”
“沒什麽,那是因為本皇子的熱血正在沸騰燃燒啊。”赫裏斯低聲說道,視線一掃,停留在了迎麵走來的一支劍鬥士巡邏隊上,“他們可能知道那位埃莉諾小姐的位置呢,過去問問好了。”
赫裏斯悄無聲息地跟在隊伍的後麵,念動力釋放,讀取前麵那個劍鬥士的記憶——侵入一個下級劍士的大腦對於赫裏斯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走在隊伍末尾的劍鬥士滿臉呆滯地停下腳步,隔了片刻又恢複了正常,隻覺自己的腦袋裏暈乎乎的,有點兒惡心。
巡邏隊的劍鬥士們很快就發覺有人掉隊,其中有幾個關係不錯的連忙跑了過來。
“怎麽了?”
“我好像曬得中暑了,”不幸的劍鬥士扶著自己的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麻煩讓我到樹底下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