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壓倒性的強大
見到莫伊塞斯的斧頭揮砍而下的一幕，觀眾席上頓時響起一片喝彩之聲——熟悉莫伊塞斯的觀眾都知道，擅長速度戰的劍鬥士一旦遇到莫伊塞斯就等於是遇到了克星，他們當中的每一個都是被莫伊塞斯這樣一斧斬殺的，而個新人劍鬥士也決不例外。
鋥亮的斧刃在涅亞的眼前急速放大，涅亞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一陣金屬所特有的涼意，還有細微的刺痛感……
“危險啊！”
涅亞突然聽到身邊有人在大聲叫喊，不用猜都知道，說話之人正是那個神情萎靡、語調沉悶的劍鬥士。斧刃斬裂空氣的破空之聲驟然響起，就在斧刃斬過自己頭顱的前一瞬間，涅亞突然往前重踏，立刻往後跳開一段距離，退到了斧刃的攻擊範圍之外。
劍鬥士暗自鬆了一口氣，手心裏緊張得滿是汗水，喃喃說道：“還好提醒得及時……”
一擊揮空，莫伊塞斯吃驚地瞥了一眼涅亞。那個劍鬥士的提醒和這個少年的閃避幾乎是同步進行的，也就是說，就算那個劍鬥士沒有提醒，這個少年也不會被自己擊中。莫伊塞斯對自己的斧擊相當自信，就算是同級別的對手，麵對這一斧也決無閃避的可能……除非可以提前預知出斧刃的揮斬軌跡。
可是，這種預知能力，就連莫伊塞斯自己都不具備。據說一些上級劍鬥士，由於曆經了無數死鬥的緣故，才會磨練出近乎野獸本能一般的敏銳直覺，從而對毫無預兆的危險做到提前閃避。莫伊塞斯瞳孔微縮，眼前這個新人劍鬥士怎麽看都是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怎麽可能具備這種能力？
莫伊塞斯壓下心中的駭然，正打算繼續揮斧，涅亞卻在落地的瞬間猛然前衝，短劍仿佛致命的毒蛇，向著莫伊塞斯腹部的空隙刺來。莫伊塞斯的右臂已經抬起，想要護住腹部已經來不及了，慌亂之下，隻好抬起持盾的左手，總算是將這一擊擋了下來。
“反擊啊！莫伊塞斯！”
“用你的招牌動作！”
“好機會！那個新人劍鬥士隻有一支短劍！”
觀眾席上頓時傳來了激烈的叫喊聲，莫伊塞斯深吸一口氣，迅速讓自己鎮定了下來。左臂發力，盾牌一下子砸向了涅亞，順便壓製住了對方的短劍。趁著盾牌遮擋住對方視線的短暫時間，莫伊塞斯手腕一翻，斧頭從下往上一斬而過。
“快往後退啊！”
劍鬥士再次大叫一聲，想不到才過了一、兩秒鍾的時間，這個新人劍鬥士又陷入危機了，而他自己也隻才提著短劍往前跑了三、四步而已，現在看到涅亞麵臨危險，也隻能起到出聲提醒的作用。
就連莫伊塞斯也承認，這是一個比較卑鄙的招式，但是同時亦相當便利，每次使出都可以一舉扭轉局麵，對付沒有盾牌或者副武器的對手尤其有效，中招之人往往會被斬成重傷。雖然有些時候，莫伊塞斯也覺得這個招式對於那些不幸的劍鬥士來說實在是太過陰險，甚至不禁讓人心生憐憫之意。
不過，憐憫之類的情緒，隻有活著的人才可以擁有。莫伊塞斯想要帶著“憐憫”一同活下去，而不是變成毫無生氣的死人。所以，就隻好讓那些對手死掉了。
一抹勝利的笑容從莫伊塞斯的麵容上浮現開來，可是下一秒，空蕩蕩的手感立刻就讓他覺察到了一絲不妙。視線之中，涅亞的人影已經消失了。莫伊塞斯還沒有看到涅亞此刻的位置，就聽到觀眾席上傳來了一片驚呼——
“那個新人劍鬥士竟然避開了！？”
“他叫什麽名字？”
倉促之間，莫伊塞斯連忙用盾牌護住身體。下一個瞬間，一股極強的力道就從斧頭上傳遞而來，震得莫伊塞斯手掌發麻，險些握不住自己的武器。涅亞的動作快得如同一陣狂風，接連不斷地揮動著短劍。莫伊塞斯一開始還能勉強抵擋，可是沒過多久，整個人就仿佛湍急海浪中漂流的小船一樣，踉蹌著往後退開。
莫伊塞斯的眼中閃過一抹駭然之色，這個新人劍鬥士不僅僅是擅長速度，就連力量亦是強得驚人。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恐怕就要落敗了，佐恩……對了，佐恩那家夥呢？他在幹什麽？為什麽不過來支援自己？
可惜的是，涅亞並沒有留給莫伊塞斯太多的時間，因此他隻好迅速地瞥了一眼佐恩的方位，不過一眼就足夠了。莫伊塞斯所見到的是，佐恩似乎和自己一樣，亦是陷入了苦戰……準確地說，是苦苦支撐。
盡管麵前這個新人劍鬥士的手中所持的，僅僅是一支普通的短劍，但是佐恩卻感受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壓抑感，仿佛有某種無形的劍壓正從這支短劍上釋放出來，壓迫得自己無法呼吸，甚至就連睜開眼睛都極為勉強。隻有將身體躲避在盾牌的後麵，佐恩才能感覺到一絲心理上的安全感。
實際上，一開始見到這個新人劍鬥士的時候，佐恩並不覺得這個少年有什麽本事，尤其是他的劍術，花巧，漂亮，極具觀賞性。還沒有開戰，佐恩就認定這個少年的劍術中看不中用。但是沒過多久，佐恩就收回了剛才的評價——澤維爾的劍術，是淩厲可怕的殺人劍術。隻有麵對澤維爾的人，才會感覺到這個少年的可怕。
澤維爾揮劍極快，密密麻麻的劍光恍若一張巨大的網，罩落在佐恩的頭頂，佐恩試著反擊了幾次，可是自己的斧頭還沒有揮斬出去，就被澤維爾的劍彈到一邊，身體的重心都因此嚴重偏移，要不是有盾牌防禦的話，早就被劍斬傷了。
即便有盾牌的庇護，佐恩的左臂也逐漸發麻，有好幾次，盾牌差點脫手飛出。可是，如果沒有盾牌的話……就會死掉。
澤維爾瞥了一眼涅亞那邊的情況，淡淡地說道：“喂，你的同伴好像也快支撐不住了，這場劍鬥，就到此為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