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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不作不死

  瑞麗在夏緬邊境,地處高黎貢山餘脈的向南延伸部分,山區占全市麵積的73%。從瑞麗往北走200公裏,就到了保山市,從保山市再往西北走400公裏,就到了緬國境內的野人山。


  野人山,便是那塊空空石的發現地。


  陶宇成功的被小肥皂套路,百分百認定這兩位是絕世高手。這買賣絕逼幹得過啊!別說包吃包住,就是再拿八百萬,他砸鍋賣鐵也肯幹。


  次日,晨。


  一縷薄淡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紗窗,照在柔軟的雪白大床上,並沒有想象中的,比如某人裹成一條壽司卷滾來滾去,不肯起床的瑪麗蘇場景。


  她早早就坐在飄窗上,獨神忘我,心息相依,那抹陽光籠著半麵身,錯覺如聖女。


  “呼……”


  少許,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緩緩睜眼,眸中有金紫雷光一閃而過。


  得於煉形益神丹的妙用,白雲山一家四口的修為突飛猛進。小楠已經到了水雷無漏,小糖的金雷也已修成,隻需時間鞏固。小葵則緊追楊逸,用不了三四年,也可衝擊人仙。


  簡單兩個字,掛逼!

  卻說小糖晨練結束,跳下飄窗,素青色的蠶絲睡衣款款擺動,負手望著旭日東升,忽地輕歎一聲


  “唉,學武之人最忌招搖,昨夜本宗招搖太過,以至午夜夢回,輾轉反側。其實練成蓋世武功又能如何,不過是蓋世的孤獨,蓋世的寂寞……”


  她搖搖頭,一臉蕭索的趿拉進衛生間,開始洗臉刷牙,隨後穿好衣衫,又對鏡梳頭。


  修士到了先天境,身體機能便達到一種比較圓融的狀態。像什麽掉發、皮屑、月經不調、尿頻尿急之類的,基本不會發生。


  而小糖梳著梳著,冷不丁一用力,梳齒上就帶了幾根發絲。她眨眨眼,隨手拈下來抹到盥洗台上。


  折騰了好一番,她才收拾完畢,開門出去。


  “你好,請問今天退房麽?”


  一名打掃客房的服務生,剛好推著車經過,隨口詢問。


  “先不退,你進去收拾吧。”


  她應了句,就屁顛顛的跑進電梯間。


  那服務生瞧著對方下樓,神色微妙,推車進屋。她沒有更換物品,而是先到床上查看,半響又轉到衛生間,在水池地板上仔細搜尋。


  “有了!”


  找了片刻,她忽地眼睛一亮,從盥洗台上拈起兩根發絲。她小心的用紙包好,到門口敲了敲,立即有位同事湊過來,接過紙包。


  之後,她才返身回屋,若無其事的繼續打掃。


  ……


  春城,某別墅區。


  客廳內,丹拓光著腳,盤腿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高淩坐在對麵,嫌棄的瞄了一眼,果然是沒開化的南蠻猴子!

  他雖然花了大價錢請對方幫忙,但心裏是瞧不上的。沒辦法,道門的政治層次太高,如果私下接觸被查出來,整個家族都得完蛋。


  高家在滇南算是大族,無人不給三分薄麵。他一向驕狂慣了,不想在拍賣會上被啪啪打臉,必然要出了這口惡氣。


  “滴滴!”


  “嘎吱!”


  倆人等了一小會,便聽外麵有車停住,一個男人快步進門,道“老板,拿到了!”


  “哦?給我看看!”


  高淩頓時來了精神,打開紙包,拈出兩根發絲,問“確定是那個賤人的?”


  “確定!”


  “哈哈,好!”


  他大笑,又對丹拓道“大師,頭發到手了,您什麽時候可以施法?”


  “嘰裏咕嚕,嘰裏咕嚕!”


  翻譯跟丹拓交流一陣,道“大師說現在就行,要找一間密室,絕不能打擾。”


  “地方有的是,來來來,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高淩對這東西也好奇,親自領著對方到地下室。他還想掰扯幾句,結果丹拓把門一關,砰的一聲,毫不留麵。


  “艸!沒規矩的野猴子!”


  他低聲罵著,好心情壞了幾分,忿忿的返回客廳。


  所謂降頭術,其實是夏國的蠱術和茅山術流傳到東南亞地區,又結合當地的巫術演變而成,他們一般稱之為“黑法”。


  降指所用法術或藥蠱手段。頭指被施法的個體,並包含了一些聯係把握,如生辰八字、姓名、貼身物品、毛發指甲等等。


  而此刻,就在這間密室之中,燈光不亮,反而點了一圈白燭,丹拓就盤坐在圓心。


  他脫掉上衣,露出一身黝黑的皮膚,肩膀、胸口和肋骨處都刻著古怪的咒紋。他打開自己的行李,先取出一個紅布包。


  包裏嘩啷作響,裝著十幾顆乒乓球大小,就像存了幾十年,水分蒸幹,已經變成黑色的野核桃。


  跟著,他又取出一個藍布包,一個黑布包。


  藍包裏裝著泥盆,黑包裏裹著一對仿佛用泥土捏塑成的人偶。這人偶五寸來高,赤身,五官抽象,神情卻非常詭異。


  男的有水管,女的有胸部和小鮑魚,性征十分明顯。


  它們不知放了多久,泥土的顏色有些斑駁,還染上了一道道紅印,像極了深山老墓中的陪葬品。


  之後,丹拓抽出一團絲線,將人偶貼身綁好,又取來高淩和小糖的頭發,各係在人偶上。


  搞定這些,他才抓起五六顆核桃扔進盆裏,念動咒語。


  “呼!”


  刹時間,一簇火焰從盆中竄出,核桃居然燒了起來。丹拓見狀,連忙割破手臂,滴入幾滴精血。


  這精血如烈油滾滾,火勢更盛,竟竄起半米多高。與此同時,火中似有一股若隱若現的黑氣浮現,在上方纏繞盤旋,那對人偶也在輕輕震動。


  “明?q拉吧!素貝洛亞瑪哈,傑素定吧拉!”


  丹拓繼續念咒,又扔進幾顆核桃,過不多時,那黑氣愈發明顯,最後化作兩道烏光,附在了人偶身上。


  嗯?

  他猛然皺眉,就在烏光附身的一瞬間,隱隱覺出有片刻的凝滯。而他再次感受,凝滯感卻消失了,人偶隱隱泛著一層黑氣,正是色降成功的跡象。


  “……”


  丹拓反複檢查,不得其解,隻當是自己多心。


  約莫二十分鍾後,他走出密室,等待多時的高淩連忙上前,問“大師,怎麽樣?”


  “色降已下,從今往後,她自可任你玩弄!”


  降頭術有很多種,大致分為藥降、飛降和鬼降三個類型。


  藥降跟苗疆的低級蠱蟲類似,要讓對方食入體內才能發揮作用。飛降就高級一點,可遠程操作,包括鏡降、玻璃降、動物降、飛頭降等十多種。


  其中飛頭降最為厲害,嗯,就是字麵上的理解一個頭,在飛,可能還連著大腸……


  至於鬼降,則是降頭術中的特殊存在,要先養小鬼才能施展。此番丹拓用的色降術,便是鬼降的一種。


  眼下在別墅內,他說完那句話,高淩還有點懵,問“大師,我們是要碰麵,還是怎麽著?”


  “她的魂已是你的奴隸,隨你心意而動。如果你想,我現在就讓那個女人過來。”丹拓道。


  “好啊,請您馬上施法,讓那個賤人主動上門!”


  “……”


  丹拓瞄了丫一眼,沒言語,又念了段咒語——反正這倆貨互相瞧不上就是了。


  之後,他摸出個透明小盒扔過去,道“那女人很快就會過來,你把這個戴在左右,不要離開太遠,否則就會失靈。”


  高淩一瞧,盒子裏是對金色小人,約一寸高,麵貼麵的緊緊相擁,遂道“明白!大師您辛苦,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我在密室就好,你們無事,莫要打擾!”


  說著,丹拓自行閉關,屋裏隻餘高淩和幾名保鏢。他在客廳重新坐定,還特意開了瓶酒,小口小口的喝著。


  他對酒精一向沒有抗性,隻要稍有醉意,骨子裏的那種變態就會激發出來。


  “嘿嘿,可惜了一個小美人,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高淩怪笑兩聲,竟有些勃勃欲動。


  他玩過的女/男人不少,什麽美少年、姊妹、母女、全家桶等等,都有嚐試。但畢竟是現代社會,不可太過,本質上是金錢交易,雙方自願。


  而像色降術這般,完全變成自己的rbq,還真的沒試過。


  這種刺激感是前所未有的,他越想就越亢奮,越亢奮就越喝酒,不多時,半瓶x就下去了。


  “老板!”


  約等了三十分鍾,手下終於報告“一個女人進了小區,朝我們方向來了。”


  “嗯,不要大意。”


  高淩點點頭,目光眩迷中透著一股饑渴難耐。


  等保鏢站好位置,又過了一小會,隻聽外麵“嗒嗒嗒”的鞋跟點地聲,一個妹子到了門前。


  “哈哈哈,果然是你!”


  高淩對女人的感覺非常不錯,瞧那身段和半張臉,就知是那個賤人。而此刻見得全貌,縱然閱女無數,也不禁驚豔連連。


  175左右的身高,兩條大長腿又直又嫩,腰身到臀部的曲線就像手藝人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柔順到毫無瑕疵。


  往上看,鎖骨凜冽,脖頸修長,頂著一張絕美脫俗的臉蛋。她見著對方,忽露出一抹癡笑,喚道“主人!”


  嗬!高淩挑了挑眉毛,轉頭吩咐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


  眾手下暗自撇嘴,心照不宣的閃到外麵,以老板的性子,希望那女人不會被當天玩殘。


  一時間,客廳隻餘兩人,高淩招手道“過來!”


  “嗒嗒嗒!”女人上前幾步。


  “……”


  他又端詳片刻,不知為何,總覺得對方的動作略顯僵硬,表情也很呆滯。不過沒太在意,隻以為是色降術的後遺症。


  “你昨天不是很囂張麽?如今又怎樣,還不是乖乖送上門來?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


  他一伸手,捏住那白嫩光滑的下巴,狠聲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一條母狗,叫兩聲來聽聽。”


  “汪汪!”


  “哈哈哈,好好,那隻野猴子還有點本事!”


  高淩亢奮到變形,臉上的肌肉都已扭曲,借著酒勁,心裏騰地迸出一股肆虐的衝動。他也不管在客廳,不管大門敞開,外麵就是庭院,隻往沙發上一靠。


  “過來!”


  女人身子輕扭,湊到跟前。


  “跪下!”


  女人沒動。


  “我叫你跪下!”


  還是沒動。


  嗯?高淩站起身,從兜裏摸出那隻盒子,擺弄一番,又喝道“跪下!”


  “……”


  對方像聽不懂似的,直挺挺的立在跟前,沒有任何反應。他頓時火冒三丈,揚手就扇了過去,“我特麽叫你……”


  砰!

  那巴掌碰到女人的臉,就像氣球被打爆一樣,發出一聲悶響。那女人居然化作一股白煙,憑空消失不見。


  “這,這怎麽回事?”


  高淩目瞪口呆,驚慌失措,正想呼喚丹拓,忽聽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嘖嘖,不試不爽,不作不死,至理名言啊!”


  “誰?”


  他嗖地抬頭,隻見一道靈秀身影飄下,輕巧落地,正是那個女人!

  “你,你……”


  “我什麽我?”


  “啪!”


  小糖抬手就是一巴掌,那孫子的腦袋猛地向右一折,都能聽見“嘎嘣”的骨頭擰動聲,口吐血沫,飛出三顆牙齒。


  “我也是你叫的?”


  “啪!”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剛好左右對稱,然後一腳踹中膝蓋,“跪下!”


  “啊!”


  高淩慘叫一聲,隻覺膝蓋骨全部粉碎,半爬半跪的伏在地上,疼得渾身直顫。


  小糖的表情貌似笑嗬嗬,其實已然怒極,罵道“艸你大爺的!還特麽想跟我玩rbq,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磕頭!”


  “咣!”


  “再磕頭!”


  “咣!”


  “再磕!”


  “咣咣咣!”


  好家夥,她不知使了多大的力,高淩的腦袋就跟搗蒜一樣,隻磕的瓷磚碎裂,額頭紫紅,意識昏迷。


  “老板!老板!”


  “怎麽回事?”


  正此時,手下在外麵聽到聲響,紛紛衝進來,頓時大驚失色,掏出手槍、匕首、電棍各種武器。


  “你到底是誰?”


  “快放了老板!不然就開槍了!”


  “哼!擒龍手!”


  小糖不忘戲精本質,手掌一伸,一抓,那些武器瞬間消失,出現在她的手裏。不等對方反應,又運氣一吐,“去!”


  “啊!啊!”


  隨著劈裏啪啦的倒地聲,五六個人毫無還手之力,全被砸到園中。有機靈點的立馬狂喊“大師,救命!”


  “大師!大師!”


  這麽吵雜的鬧騰,丹拓早聽見了,已從地下室跑了上來。他抬眼一瞧,也是極為悚然,操著生澀的夏國語道“你……為什麽……”


  “哦?你也在這兒,那就更方便了。”


  小糖一腳把高淩踢到旁邊,道“你想說你那個破爛玩意兒?”


  說著,她按住自己胸口,跟著往外一扯,隻見“滋啦啦”雷光閃動,就在金紫色的雷光中間,赫然裹著一團可憐的黑氣。


  “你特麽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就敢來這撒野!”


  她麵帶嘲弄,五根修長的手指用力一捏,黑氣直接消散無形。高淩的魂與其相連,立受反噬,口噴鮮血,已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


  “巴拉嘎巴!”


  丹拓差點沒嚇死,在緬國數十年,頭一次看見能把降頭捏爆的。


  他手拈一串黑黝黝的珠子,露出半個肩膀,嘰裏咕嚕的就要念咒。這可不是回合製,呆逼嗬嗬的等你技能冷卻完畢。


  所以他剛吐出兩個音節,就見眼前的身影驟然放大,如刀似劍,銳氣凜凜,直插在瞳孔深處。


  “砰!”


  矮猴子不及躲閃,斜著飛出門外,同樣摔在草坪上。


  丹拓掙紮著爬起,當即放出一道滾滾黑氣。那黑氣直撲一名手下,籠罩全身,立時傳來噬血嚼骨的細碎聲響。


  那哥們叫都沒叫出來,眨眼化作一灘血水。


  “妖怪!妖怪!”


  附近剛好有路過的住戶,嚇得屎尿齊出,癱坐在地。


  而那小鬼吸飽血食,威勢更盛,丹拓全身上下都泛著一層隱隱紅光,紅光又與黑氣交融,直衝三尺,氣焰熏天。


  “阿拉嘎巴!”


  他口中念咒,指揮小鬼撲向對方,然後,抹身便跑。


  這哥們倒不傻,能單手爆降頭的狠人,自己絕逼懟不過。他就是讓小鬼拖延片刻,自己赤著雙腳在草坪上狂奔,目標正是不遠處的圍牆。


  誰特麽說夏國無人?


  誰特麽說道門都是一堆廢物?

  姓高的小子就是頭豬,擱哪兒招惹的那個女人?

  丹拓心中罵娘,腳步不停。那小鬼是師父親手祭煉,又轉交於他,端的厲害無比,隻希望能多挺一會。


  他跑了二十多步,就到了牆根底下,不由大喜,縱身一躍就攀上牆頭。


  就在此時,忽聽背後三聲清喝“雷來!”


  “雷來!”


  “雷來!”


  “轟!轟!轟!”


  風雲變色,庭院晦暗,連續三道金紫色的,盅口粗細的神雷劈下。兩道擊中小鬼,那鬼氣劇湧翻騰,根本抵不過這浩然之威,刹時煙消雲散。


  第三道則長襲而去,一貫如虹,正中丹拓的後背。


  “啪嚓!”


  “嘩啷啷!”


  牆頭磚石粉碎,掉落一地。外麵的街道仿佛凝固,過往的行人、車輛都靜止原地,眼睜睜看著烈日晴空,金雷霹靂。


  一人在牆頭之上,化作灰飛!

  “……”


  約過了幾秒鍾,才猛然聽得一聲“滴!”


  “啊!救命,那是什麽東西?”


  “嗚嗚……媽媽……”


  “艸尼瑪的,別擋路!”


  這喇叭似啟動了總開關,引得長街沸騰,驚叫、轟鳴、奔跑、哭嚎謾罵,整個亂作一團。在對麵巡邏的警車見狀,連忙調轉車頭,急慌慌的奔小區而來。


  而負責蹲守的兩位道士,也是驚駭交加,顧不得眾目睽睽,提氣縱身,刷的躍過圍牆。


  二人趕到事發地,又是一身冷汗,隻見庭中大坑,房屋半損,一地人橫七豎八。另有一隻小姑娘立在場中,簡直超凶!

  “誰誰,怎麽回事?”


  “報警!報警!是不是爆炸了?”


  同時,小區中的保安、業主也紛紛趕至,懵逼圍觀。


  “我乃真慶觀青鬆子,你是何人?光天化日,竟敢行凶殺人!”道士厲聲喝問。


  “真慶觀?”


  小糖瞥了一眼,聲蓋全場“白雲山辦事,都給我滾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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