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收購貨物
洛城,虎石台。
地方不小,人口不多,居住和商業區比較集中,空著大片大片的廠房和田地。
“咣啷!咣啷!”
隨著卷簾門拉開,閆涵打著嗬欠走出來,站在門口看了看,小風一吹,渾身一哆嗦,一天又變得索然無味。
他晃進店裏,招呼一個年輕人吃飯,這是他的堂弟,叫閆延,過來打下手。別的技能不會,就是開車開的好,外加嘴嚴。
倆人吃過早飯,閆延上樓呆著,閆涵則坐在店鋪裏,無聊的打著遊戲。
話說他奉旨開店,已經半個來月了,沒做成一筆生意。沒辦法,兩層樓的門市,後麵帶院子,還買了輛二手皮卡,準備的特齊全,就是沒有貨。
天可憐見!誰能明白他人模狗樣的坐在辦公桌後麵,對著錚明瓦亮的地磚和貨架,迎來一位位好奇的客人,又被一輪輪視奸的悲摧感?
所幸啊,就在昨天晚上,終於有個叫水堯的家夥過來,送了第一批東西。不多,雖然隻占了全部貨架的三十分之一,但好歹是商品不是。
“哈……”
“吱呀!”
閆涵又打了個嗬欠,顯得不太順暢,末梢收尾的那一下丹田發力,被推門聲影響,以至於有些豬叫。
他不快的看向來人,是一對年輕情侶,男的裹著皮夾克,一腦袋黃毛,女的短棉服,下麵露著兩條打底褲。
虎石台的技校非常多,一瞧就是學生。
倆人隨便轉了轉,都覺著很古怪,女生道:“這是店麽?還沒營業吧?”
“不知道啊,哎老板,你這賣啥的?”男生喊道。
“……”
閆涵朝旁邊指了指,都懶得開口,你一連app都沒下的土鱉玩家,有神馬可說的!
而那倆人一瞧,見架子上整整齊齊的擺著幾樣物品:三盒線香,三盒香丸,還有一小罐茶葉。
沒了?
沒了!
“你這什麽店啊?”男生特驚奇。
女生好像懂一點,拿過香丸聞了聞,興奮道:“老板,這個多少錢?”
“一萬一盒。”
“噗!”
倆人都噴了,“多少?”
“一萬一盒!”
“那茶葉多少錢?”男生氣樂了。
“十萬一兩。”
“艸,你以為大紅袍啊?”男生氣樂了。
茶葉這東西,賤是真賤,貴是真貴。比如龍井明前特級禦十八,市場價4000/兩。50年代的無紙紅印普洱生茶,312克就要8萬多。更別提乾利貞宋聘號的百年茶餅,一百萬一個。
但是,這種價格出現在這種地方,傻子都不信。
“哎呀,老板你別開玩笑,我真挺喜歡的,一百塊錢怎麽樣?”女生還不放棄。
“價錢就是那個價錢,變不了。或者你拿東西換,當然價值由我們定。”閆涵耐著性子解釋。
“你特麽神經病吧!”
“算了算了,咱們走吧。”
男生剛要耍狠,被女生一把拽了出去。到了外麵,他隻覺大丟麵子,轉了轉眼珠,忽道:“嘿嘿,我用不著動手,投訴他不就行了。敢賣這個價,一抓一個準。”
說著,他就給工商局打了過去:“喂,誒你好,我想舉報一家店啊……對,他們家賣茶葉,十萬一兩,肯定是忽悠人的,所以我反映反映……哦,地址是虎石台27號,叫琳琅……哎哎,你怎麽罵人啊,我……”
人家掛了。
“我就不信了!”
男生倔勁上來了,物價局、消協、電視台、報社……一連串打過去,結果全撲。
好嘛!再缺心眼也明白了,倆人又瞅了瞅那家小店,莫名的生出一股懼意,趕緊溜溜遁走。
“唉,菜雞!”
店內,閆涵被隊友一頓神坑演死,蛋疼的歎了口氣。
……
“嬲你媽媽別,在哪裏哦?”
寬敞的街道上,戴函開著自家的大吉普,在大馬路上來回晃悠,死活找不著地方。
別說肥宅缺少行動力,真要熱血上來,那勁頭杠杠的。他幹掉一隻巨趾厚甲鱉之後,對父母說去關外看望一個大學同學,順便自駕遊。
老爸老媽才不管,出去玩,總比在家養膘強。於是乎,戴函一路開到了盛天,各種意氣風發,中二少年。
“你個戳巴子!”
他又罵了句,終於靠邊停車,摸出手機在app上發了條私信:你那個店,到底在哪兒啊?
“你在什麽地方?”對方回道。
“我在建設路南邊,有個職業學校。
“那你一直走,走到頭,然後左拐,然後右拐,三五百米就能看著了。”
“好!”
戴函收起手機,繼續前行。雙方都沒留電話號碼,更不知道姓名身份,謹慎為好。
不多時,他到了地方,不免有些傻眼:非常破的一條小街,沒有幾戶人家,歪歪扭扭的平房,這家店算海拔最高的……哦,如果不算旁邊的電線杆子。
他狐疑的下了車,推門進去,裏麵擺著好些空貨架,一個人坐在桌後,正劈裏啪啦的敲著鍵盤。
“你好,你是老板?”
“你好你好!”
閆涵連忙站起身,握了握手,問:“你是送貨的,還是……”
“我就是自己送來的。”
“哦,辛苦辛苦,東西在哪兒?”他直接問。
“在我車裏,我帶你看看。”
倆人到了街邊,打開後備箱,露出一個黑色的大袋子。饒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仍然有一股子濃重的腥味。
這東西極重,二人合力,才費勁的抬到院中。
閆涵裝模作樣的戴上手套,扯開袋子,頓時嚇了一跳。一隻死掉的大鱉pia在裏麵,腦袋似乎被剪掉了,足有拳頭大小,像坨肉團似的塞在腹部。
“嘔……”
他有點想吐,強行忍住,細細翻看了一下。血流失了不少,肉量沒缺,尤其是背甲,品相完整。
跟圖譜上也一模一樣,應該是真的。
不過他小心起見,從懷裏摸出一柄像錐子似的利器,頂端尖銳,青幽幽的泛著寒光。
“當!”
他狠狠往甲上一戳,鱉甲未損,隻戳出一個白點。
“可以,東西我收了,咱們進去談。”
當即,倆人回屋就坐,閆涵這才給倒了杯水,道:“雖然是死的,但背甲完好,就按事先的價錢,兩萬一隻,轉賬還是現金?”
“那個,你店裏賣東西麽?”戴函打量道。
“賣,不過物品比較少。”
“我先看看行麽?”
“可以。”
於是戴函起身,湊到旁邊的貨架。他也不懂,就問:“這個香幹什麽的,怎麽賣?”
“強身健體,調節身心。有隱疾或者慢性病,經常熏也能治愈,一萬一盒。”
治愈?好大的口氣!
他眨了眨眼,又問:“這個茶呢?”
“跟香的作用類似,要更強效一些,十萬一兩,每人限購三兩。”閆涵加了一句。
“……”
戴函皺著眉,錢,自己不缺,就是好奇,琢磨道:“那我換一盒香,再買一兩茶成麽?”
“當然可以!”
閆涵也很意外,居然還是個狗大戶。他小心的拿下一盒線香,又更小心拿下茶罐,眼珠子黏在電子秤上,給稱了一兩。
“記住,每次不能超過五克,如果承受不住,還要酌情減少。衝泡一次,足夠你一天喝的,然後要間隔數日,才能喝第二次。”
“呃,好好。”
戴函見對方的神情嚴肅,不自覺的也重視起來,用手機轉了九萬塊,告辭走人。
……
夜,萬豪酒店。
戴函光著身子,從浴室出來,顫著一堆白晃晃的肥肉。他在盛天確實有同學,從虎石台回來就找對方聚會,吃飯唱歌保健一條龍,搞的是筋疲力盡。
他套了條內褲,坐在椅子上抽煙,邊抽邊後悔。
唉,衝動啊!大老遠跑來幹嘛呢?還花十萬塊錢,買了一輛茶。十萬塊,一兩,比特麽切糕都貴!
沒辦法,人就是這樣。就像在景區購物似的,當時沒感覺,回家咋想咋糟心。
“呼……”
戴函撚滅煙頭,看了看鍾,十二點多了。
睡覺?也睡不著……媽的,反正都買了,喝喝看!他利索的燒了壺水,打開茶包,用手拈出一點:五克,一兩是多少克來著?30克?
他頓了頓,把明顯多出的茶葉扔進杯子,再用滾水一衝。
嘩!
隨著水入茶杯,一股濃鬱的白霧瞬間升騰。戴函嚇了一跳,跟著抽了抽鼻子,咦?好香啊!
他低下頭,隻見茶尖翠綠溫潤,仿佛活著的生物一般,在杯中輕輕浮動,有一種詭異又清新的美感。
“這……”
他有些期待起來,捧起杯子吹了吹,小小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沒品出啥滋味,又抿了一口,然後就覺得,轟!
兩股熱流奔湧而至,瞬間呼吸短促,麵頰通紅。汗珠子跟斷了線似的往下淌,整個身子都水漬漬的。
他難受的厲害,可動也動不了,隻能暈乎乎的癱在哪兒。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才慢慢恢複,視線也逐漸清晰。
“……”
戴函愣了半天,根本不曉得是自己經脈粗大,才勉強承受住了衝擊。他扶住椅子把手,猛地一起,噗嗞!
竟然發出了一種從泥潭裏拔出身的怪響,往後一瞧,好家夥!整張椅子都變了顏色,被汗水漚的又濕又黃。
“什麽鬼東西?”
他不禁驚恐,拿起茶包就要扔,隨即又頓住。
咦?
他擰了擰脖子,抻抻胳膊踢踢腿,好像,好像輕巧了一些,之前的疲憊也完全消失。
“……”
戴函不傻,第一個反應是收好茶包,第二個反應是抓起電話。
“喂,爸!家裏的王八塘千萬別賣!給多少錢都別賣……哎呀,你信我的,我是你兒子,還能騙你麽?對了,你再打二十萬給我,電話裏說不清,回去跟你細講!”
……
峨眉山市,藥廠。
這座城市以旅遊業和服務業為主,其他產業都不太發達。原本有一家小藥廠,半死不活近乎關門,可就在去年,一家在業內排行前三的國企突然臨幸,直接收購。
結果便是,峨眉製藥新鮮出爐。
此刻,公司的諸位高層和研究人員,正陪著一位大大大領導視察,並講解道:“我們以各種草藥為原料,製作不同劑型的成藥,已經有上千年的理論基礎和臨床實踐,包括丸、散、膏、丹、酒、膜等四十多種劑型,基本不會出錯。”
研究員引著領導上前,指著培育室中的一株植物道:“您看這個,這株叫白芷,主治風寒感冒、頭痛鼻炎等等,也可作為香料。以前有一種藥叫風寒感冒顆粒,就是以它為主。感冒這東西因人而異,吃了同一種藥,有的人可能兩天就好,有的人可能一個星期。但是,以異化後的白芷藥性,如果製出成藥,我敢保證……”
他忽然停了一小會,話語中充斥著強大的自信,“任何人,隻要不是重感冒和高燒,一劑就能痊愈!”
嘖!
領導扶眼鏡的手也是一頓,片刻又落了回去,道:“宋教授,此事不能妄言,你可敢立軍令狀?”
“我敢!”教授擲地有聲。
“好,好啊!”
領導露出一絲笑意,問:“多久能全麵投產?”
“隨時都可以,風寒類的成藥我們經驗最足,而且經過了大批人群的試藥試驗,絕無問題。峨眉山的環境也非常好,極適合大規模種植。”
“……”
領導顯得更加興奮,都不說話了,隻拍了拍他的肩膀。
緊跟著,眾人又往裏走,宋教授依次介紹了研究成果:“在上半年就能投產麵市的,共有三種新藥,包括感冒顆粒,跌打止痛膏,還有桑菊飲。哦,桑菊飲是一種衝劑,辛涼解表,疏風清熱,宣肺止咳。還要繼續研究,尤其要大量人群試藥的,共有四種。在延緩衰老,強精健體,和治療冠狀動脈硬化、心絞痛、高血壓方麵,可能有巨大療效。”
“嗯,這三類新藥雖然是小病症,但意義重大,群眾平日煩心的就是小病小災……宋教授,你立了一大功啊!”
“應該的,應該的。”
不多時,眾人視察完畢。領導又勉勵數句,便上車離開,他的行程很忙,稍後還要趕去道員,慰問甄元清等人。
而他剛剛坐穩,助手就匯報道:“嶽陽鶴龍湖鎮,戴家獨子,今日前去盛天琳琅閣。他帶去的應該是巨趾厚甲鱉,交易的東西不清楚,要不要調查?”
“不必。”
領導想了想,沉吟道:“白雲山出產的無非那幾樣,靈米和靈酒不可能,估計就是香、茶或者瓜果蔬菜。不用在意,由他們去吧。”
“可他們將那些靈物流入市場,不會引起騷動麽?”助手擔心。
“騷動?周琦不是提醒過了麽,今年我們會有大動作……嗬嗬,兩個小家夥倒是有趣,對我們的脈路摸得很清楚,這也算緊跟主流。”
領導笑了笑,揮手道:“好了,開車。”
……
白雲山,練功場。
一家四口又是排排站,瞅著眼前的那隻大鱉。80厘米長,寬也有60厘米,好大一坨pia在地上,瞧著特惡心,卻又有種想啃的。
莫名其妙的沉默了一會,小糖忍不住了,舉手道:“姐夫,我晚上要吃肉!”
“好啊,買來就是吃的,我燉鍋湯試試。”楊逸笑道。
“可這隻沒有頭啊,人家燉甲魚都有頭的。”
小糖蹲下身,捏住那隻腦袋,軟趴趴的在手上甩啊甩,“這都剪下來了,還能吃麽?哎葵葵,你吃沒吃過這個頭?”
“呀,你流氓!”海葵一瞪眼。
“你才流氓呢,不然你怎麽知道我說什麽?給你給你,哎,你別跑啊!”
“你走開,不要碰我!”
倆妹子吵吵鬧鬧,劈裏啪啦的又沒影了。
“……”
小楠懶得理,直接亮出青葉刀,順著背甲縫隙處捅進去,左切一下,右切一下,然後往上一挑。
一隻完整的鱉甲就卸了下來。
楊逸不管那臭烘烘的腥味,拿在手中觀瞧:橢圓形,背麵隆起,長約65,寬約40。表麵呈墨綠色,略泛光澤,有細網狀的紋路,中間一條豎線,左右均分。
他屈指一彈,發出“當”的清脆聲響,道:“硬度應該沒問題,能防禦一般的刀刺、槍擊。可這玩意好醜,能煉成什麽呢?”
“煉成盾唄,不用的時候背在後麵,哎,正好還是綠的。”小楠笑道。
“大姐,這是給你爸用的,上點心成麽?”楊逸蛋疼。
“我上著心呢,等我想想……”
小楠接過來,見那鱉甲被細紋分成若幹個均勻的小甲片,忽然眼睛一亮,道:“老楊,我們把它切割開,試試小封禁術怎麽樣?”
“你是說觸發的那種?”
楊逸懂她的意思,就是在甲片中注入一道小封禁術,平日正常,隻要受到一定程度的攻擊,便會自動觸發,保護主人。
“可這跟鱉甲沒關係了,還是我們的道術在起作用,它就相當於一個載體。”
“沒辦法啊,誰讓它外形不給力。等紅羽鷲送過來,我們看看羽毛,能不能做成衣服什麽的。”
……
“2月28日最新消息,央地中青年幹部雙向交流任職培訓班,近日在京城舉辦。這預示著,最新一輪的央地幹部交流已經啟動。
開展雙向交流任職,既是加強地方治理、促進地方發展的客觀需要,更是幹部人才培養的長遠需求。
中青年幹部能更好地深入基層,可以把理論與基層實踐相結合,助力基層發展,同時也能在實踐中不斷提高工作能力。
據悉,此次共選派66名中青年司局級幹部,涵蓋烏拉省、青寧省、西陲省等經濟欠發達地區。培訓班舉辦之後,他們將陸續到崗履新……”
嘖!
閆涵嘬著牙花子,看完了晚間新聞,小心髒控製不住的砰砰跳動。旁人不曉得,一帶一過,可他身為白雲山的外事人員,他還能不知道麽?
“唉,怎麽有種曆史車輪緩緩滾動的感覺呢?不妙啊!”
他裝模作樣的感歎一聲,隨手拿了塊抹布,細細擦著原本就很光溜的貨架。
如今臨近三月,氣候轉暖,陽春將至。
現在是七點半,天色全黑,這家店沒有具體的營業時間,特隨心所欲。昨天六點鍾就關門了,今天不行,因為有客人要來。
閆涵打掃了一番,又坐回辦公桌,開始熟練的坑隊友。
其實挺奇妙的,當初闖山的三個人,張千秋最具主角相,結果被貶到莊園,給水老大當馬仔。上頭明顯不會重用,隻等期限一到,立馬卷鋪蓋滾蛋。
李冬呢,也有些光環,屬於大智若愚的那種。不過他沒展示出什麽特點,還在後山混吃等死。
反倒自己,最早被排除在外的撲街貨,竟然最受重用。他心裏很清楚,自己膽小,不果斷,對俗世執念太多,可就因為這樣,才恰恰很好掌控。
“當!”
“當!”
不知不覺,特意買的老座鍾敲響了報時音,八點整。而與此同時,就聽外麵嘩啷一聲,門開,腳步雜亂。
進來的是兩夥人,巧合的碰到了一起,都有些意外和沉默。
“喲,還一塊到的,真巧了!”
閆涵起身迎客,很圓熟的緩和著場麵,笑道:“來來來,請坐請坐。”
這兩幫人,一幫是三個年輕小夥,穿著價錢不菲的戶外服,感覺風塵仆仆。另一幫是四個漢子,氣質獨特,直挺挺,就像一根根木頭棒槌似的。
“來,眾位喝茶。”
閆涵廢話不講,簡單招待,道:“咱們驗貨吧,這邊先進的門,就從你們開始,您幾位稍等片刻。”
“好!”一根棒槌道。
說著,他把三個小夥引到後院倉庫。其中一個把手裏的蛇皮袋子,往桌上一扔,帶著點得意道:“看看吧,活的!”
“活的?”
閆涵眨眨眼,戴上手套拉開,隻見裏麵盤著一條近兩米長的黑鰭黃尾鱔。渾身被堅韌的繩索捆住,嘴巴張開,滿是密密麻麻的細齒,口中還塞著一塊軟木塞。
那木塞應該用強力麻藥浸泡過,以至於鱔魚傻呆呆的,不太清醒。
“厲害啊,你們怎麽抓的?”
“嘿,這你就甭管了,估個價吧。”那人笑道。
“之前定的是四萬,不過這隻太鮮活,我也不虧你們,六萬如何?”
“成交!”
“轉賬還是現金?”
“交換成麽?”
“……”
閆涵瞄了他們一眼,消息傳的倒快,道:“可以,跟我來。”
他領著三人回屋,指著貨架道:“香一盒一萬,茶十萬一兩,限購三兩,想換什麽?”
那人跟同伴對視一眼,毫不猶豫道:“九兩茶葉,差價我們補齊!”
“不好意思,你們隻能買三兩。”
“不是每人限購三兩麽?”那人急道。
“不不,是夥、幫、團隊,不管你是一個人,還是十個人,都是三兩。”
“我就沒聽過這樣的規矩!”那人怒道。
“哈,這是老板的規矩,不買請便。”
閆涵坐在椅子上,貌似有恃無恐,實則手心裏全是汗。拜托,我第一次裝逼隨風,千萬要給點麵子!
他左手似無意的扶在胸口,輕輕摩挲著——隔著兩層衣服,裏麵有一枚龜甲吊墜,水老大專門送過來,說是防身用的。
“……”
而那人怒視了幾秒鍾,終究沒敢叫板,道:“好,三兩就三兩。”
好險!
閆涵暗出了一口氣,起身給稱了三兩茶,轉賬付款,送客走人,然後對另一幫道:“讓你們久等了,這邊請。”
那四人非常沉默,一言不發的跟到倉庫,也是把袋子一拉。
嗬!裏麵血淋淋的躺著兩隻紅羽鷲,能看出費了一番功夫,隻有頭部被擊穿,背部和腹部的羽毛大體完好。
“不錯,東西我收了,十萬一隻。”
“我們也換三兩茶。”
“哦,好好。”
四人雖然古怪,倒很講規矩,拿了茶就迅速離開。眨眼間,剛才還挺熱鬧的店鋪,又變得冷冷清清。
“我的天,這活真不是一般人幹的!”
閆涵擦了擦汗,渾身像虛脫了一樣。他就是個都市小土豪,沒受過什麽風浪,現在奉旨開店,忐忑憂心,同時又覺得非常刺激。
“小延,幹活了!”
他喊了一嗓子,堂弟從樓上跑下來,利索的將貨物裝車,也不管時間,開車直奔白城。
閆涵這邊,則跟水堯知會一聲,然後打開app,刷著交流版塊。
頂得最高的,正是青青河邊水的三個求購貼:一求巨趾厚甲鱉,二求黑鰭黃尾鱔,三求紅羽鷲。
前麵兩個,帖子已經編輯:貨物收到,暫時不再收購,私信勿擾。
他刷了幾遍,不出意料,第三個帖子也已編輯:紅羽鷲收到,暫不收購,私信勿擾。
可想而知,下麵又是一串溜溜溜:
“這是哪位大佬啊?能不能亮個名號,小弟好去拜山!”
“送貨的才是大佬吧,紅羽鷲那麽牛逼的戰鬥力也能捉到!”
“果然藏龍臥虎,看來我也不能隱瞞了,明日老夫將在華山渡劫,眾位可去一觀。”
嗬嗬……
閆涵搖頭輕笑,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其中一員。可短短一個多月,便身處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隨著三道求購貼發出,琳琅閣火速成為了版塊焦點。不少人專程跑來,就為探尋參觀。
他們身份駁雜,有的能猜出來,有的是真神秘。比如剛才那四位,一瞧就是軍隊作風,想想也是,紅羽鷲除了軍隊能幹死,普通人真沒辦法。
“唉……”
閆涵走到門口,一按開關,卷簾門咣啷咣啷的落下,遮擋了無盡夜色。
管丫是誰呢?哥靠的可是白雲山,ho怕h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