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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鳴皋鎮

  在市場的門口,看到有三蹦子在攬客,楊逸二話沒說,隨手招來一輛三蹦子,到客運站才要五塊錢,省的自己在跑到地鐵站來回折騰了。三蹦子排著黑氣,一路突突,在楊逸的死命催促下終於算是趕上了回伊縣的末班車。


  坐在最後一排,透過窗戶,看到外麵陰沉沉的黃昏,讓人倍感壓抑,車子慢慢啟動,楊逸忽然看到車窗玻璃上沾上了幾滴水滴,憋了一天的大雨終於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到來了。


  天氣預報果然沒有忽悠,客車從市區一路駛離,隻聽得雷聲隆隆,雨勢猶如雨簾一樣從天空傾瀉而下,客車剛上高速口,外麵已經是水霧彌漫,模糊不清了。


  雨點劈裏啪啦的敲打著車窗,楊逸靜靜的傾聽著,雨絲帶著一些囂張,阻擋了汽車快速的行駛,楊逸心想估計回到白雲鎮要半夜了。


  “叮咚。”正在發愣的楊逸聽到手機一陣響動,拿出手機一看,卻是邱小楠發來的信息:“上車了嗎?”


  “嗯,剛離開市區,你下班了嗎?”


  “下班了,我正準備下樓呢。”


  “下這麽大的雨應該不好等車了吧,地鐵應該會方便一點。”


  “還早呢,不急著回去,我先去一趟公園。”


  “你去公園做什麽?”楊逸好奇心大起。


  “當然是去摘花了,大媽不可能還等著我吧!”


  呃!楊逸一下子愣住了,這姑娘夠執著了啊,就為了這個,大雨天的跑到公園的樹下摘月桂花,也是沒誰了,沒過一會,姑娘就又發來一條信息:“你不覺的我撐著傘,漫步在雨中,然後走到桂花樹下摘下一支桂花很有範兒嗎?”


  好吧……,楊逸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對這姑娘的腦回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然後拿起手機,發過去一個大大的讚字的圖片。


  然後就沒有了動靜,約莫過了十多分鍾之後,姑娘發來了一張照片,正是一枝帶著水汽的,淡黃色的月桂。


  而拈著花枝的手,線條柔美,手指修長,骨肉勻稱,秀美又不失力度。


  楊逸心中有一絲驚訝,一絲向往,還有一絲的悸動,開玩笑的說道:“很漂亮,就是會教壞小朋友。”


  “那我給公園捐一顆樹苗,就算我懺悔一下,”姑娘迅速的發來一條信息,然後又發來一張“姐就是這麽酷”的圖片。


  楊逸啞然一笑,隨即打字到:“那就捐兩顆吧,算我一份。”


  “別了,我自己的鍋我自己背,哎呀,你不覺得你剛才的那句話……”


  楊逸抿著嘴輕笑,輕輕的敲打著屏幕,然後按下發送鍵。


  “特套路。”


  “特套路。”


  屏幕上同時出現了這三個字, 隨即,手機上又傳來了一個大大的黃色的笑臉圖片,楊逸低著頭,嘿嘿直笑,丫心裏已經樂的不行了,也找了一張大笑的照片發了過去。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胡扯,姑娘斷斷續續的回複著,有時很快,有時候又很慢。


  車廂內壓抑的氣氛,此刻楊逸也感覺多了一絲歡快,不時的瞅瞅窗外,發現大雨沒有一絲要變小的意思,此刻透過窗戶已經隻能勉強看到一點點的距離了,平常客車走這條高速一個小時就可以了,今天已經連續行駛兩個小時了,客車才緩慢的下來高速路口。


  客車轉上一條鄉道,開始在一些城鎮間來回的穿梭,過了十多分鍾,一個滄桑的聲音響了起來:“前麵鳴皋有下,”楊逸忽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透過人群朝前一看,正是下午遇到的那個養蜂人老趙。


  鳴皋鎮是一個不大的城鎮,據說是很早之前就有了這個小鎮,當時有鶴鳴於九皋,隨起名鳴皋,這裏距離伊縣還有不到40公裏的路程,客車按照現在的速度,再有一個小時也差不多可以到了。待老趙下車後,客車繼續行駛,很快便進入了一個山區,從這裏開始一直到伊縣都是這種山路,一直綿延到白雲山。


  天色早就全部暗了下來,黑壓壓的一片似乎要把一切都吞噬掉,隻有客車的大燈發著微弱的燈光,小楠有事要忙,楊逸無聊,就靠著椅背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間,就聽到“嘎吱”一聲,車停了。


  就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司機打開車門,一位穿著雨衣的警察出現在門口,警察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一下,然後說道:“前麵的道路滑坡了,已經將路堵死了,今天雨下的太大,這條路很危險,為了避免二次滑坡造成傷亡,現在所有的車輛必須返回。”


  好嘛,這下子全炸鍋了。車內不時的傳來各種的叫罵聲,本來遇到這種天氣,人的火氣就大,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一個個都指天罵地的。


  那警察也頗有素質,也沒有動氣,而是和聲勸說道:“大家的心情我都理解,但是這都是為了大家的安全照想,咱們這折騰一下總比受傷送命強吧?在說了,現在前麵的路已經完全堵死了,誰也過不去。”


  其實大家都清楚,隻是一時接受不了,嘮叨了半天,警察又下車轉向另一輛通知去了。司機沒辦法,“行了,大家也別吵吵了,不想都住在山裏,現在就返程。”


  不一會,警察就開始疏導交通,指揮車輛掉頭,客車尾隨著一輛小轎車,似乎連汽車尾氣都充滿了濃濃的怨氣。楊逸也鬱悶的不行,捉摸著上哪兒對付一宿,正思索的時候,忽然看到前麵一片燈光在雨幕中隱隱綽綽,楊逸趕緊問道:“師傅,鳴皋有旅店住嗎?”


  “有,我以前住過,就是條件差點,”司機篤定的說道。


  “那就前麵停下車好了。”


  “你不回洛市了?”司機疑惑的問道。


  “太遠了,我對付一晚得了。”


  “那也行,從哪兒到伊縣還近一點,有想晚上住這裏的都可以在前麵下車了。”司機梗著脖子對著大家吆喝道:“這鬼天氣,倒黴。”


  隻有楊逸一人下了車,這黑燈瞎火的地方,楊逸打著傘,懷裏抱著背包,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鎮中心走去,這裏地方不大,就兩條街道,現在大部分商鋪都關門了,隻有幾家飯店還亮著昏暗的燈光。


  司機沒有忽悠楊逸,還真找到了一家賓館,推門進去,入眼便是前台,後麵搭著一張木板床,一個中年胖女人和衣橫躺在床上,嘴裏嗑著瓜子,正無聊的看著電視。


  “有房間嗎?”楊逸伸著腦袋弱弱的問了一句。


  “自己住?”女人用餘光掃了他一眼,仍舊沒有起身。


  “嗯。”


  “一晚上80,不二價,住了就自己上去。”


  好嗎,店小,老板脾氣可不小,沒辦法,誰讓這地就這一個旅館呢,無奈,楊逸交了100一元押金,登記好,從老板娘手裏接過一把鑰匙就上樓了。


  對照著鑰匙上麵的房間號,在二樓的走廊中間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房間門,還好,沒有想象中的黴味,打開房間的燈,楊逸把背包放下,走到床邊摸了一下被褥,不算潮。房間不大,就一張木板床,一台桌子和一個老舊的電視機,還沒有衛生間,楊逸出門左右看了看,發現在走廊的盡頭,衛生間三個紅色大字十分的醒目。


  楊逸檢查了一下藥材,還好,沒有沾水。


  到廁所旁邊的水房洗了把臉,回頭就倒在了床上,胡亂的翻看著電視台,本想拿起手機和小楠說下今天晚上苦逼的經曆,不過想了一下,好像兩人關係也沒有親近到這種程度。


  之所以跑到這裏來住,一是不願意來回奔波,二是白天聽聞蜜蜂哲人的事件,不免讓他心生好奇。


  拿起手機,還是給小楠發了一條短信:“在幹嘛?”


  過了幾分鍾那邊才回複到:“在做策劃方案,總算做好了,明天給老板看看,你到家了?”


  “沒,今天雨太大,在半路交警不讓走了,就在一個鎮裏麵住下了,明天在回去,”楊逸沒有告訴小楠道路滑坡的事情,一是沒有必要,二是自己來這裏也是有點私心的。


  “對了,你老板是男是女,”不等小楠回複,楊逸就又開始發問。


  “當然是小姐姐了,哎,這個詞是不是一聽就很溫柔很漂亮啊?”


  “必須的,去掉一個小字就沒有這個效果了,比如小姐就是街邊拉客坐紅燈區的。”


  “哈哈哈……,那小哥哥就感覺好體貼好有氣質,小哥就是一個送外賣或者送快遞的。”


  “小妹妹就是好可愛好乖巧,小妹就是一個做足療的。”


  “哈哈哈……,沒毛病,哎,那小弟弟是神馬?”


  看著屏幕上那個大大的問號,楊逸狂汗,貌似又把自己聊到坑裏麵了,小弟弟是神馬自己當然不敢說,隻能轉移下話題:“你每天都是這麽忙,難怪精神不振了,再不濟也要保證睡眠哦。”


  “誰不想呢,可總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啊,好無奈的,有時候我都在想要不要辭掉工作啊,好煩啊……”


  這種問題楊逸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所以就沒有回複,沒過一會,姑娘就又發過來一條信息:“對了,我剛才點了一隻香,狀態瞬間全滿,簡直太給力了。”


  “嗯嗯,對你有幫助就可以。”


  “那個煙氣也很漂亮,可惜忘記拍照片了,你等下,我拍個香灰給你看看。”


  “嗯嗯,我自己都還沒看過呢。”


  對方又沒有了動靜,估計又有事情要忙了,邱小楠算的上是一個很標準的都市麗人了,時尚、開朗、快節奏,從頭到腳都洋溢著一種拚搏奮鬥的氣息。


  楊逸相反就平淡了很多,除了悶騷這一點和小楠有點對路之外,其餘的生活習慣兩人幾乎完全相反,兩人能聊得不錯,確實是出乎楊逸意料之外的。不過這也說明,兩人在深層次的性格中,一定有著一些合拍之處,丫心裏默默的想到。


  電視機上麵傳來嘰嘰咋咋的廣告聲,走廊偶爾還有咳嗽和腳步聲,大概是別的旅客,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隻有昏暗的燈光和倒映的人影。


  呆了幾分鍾,楊逸實在是沒事情可做,索性擺了個標準的打坐姿勢,來感受一波鶴鳴之地的靈氣波動。


  安心靜神,楊逸剛一入靜,就感覺周圍的靈氣十分的雜亂無章,就像不安的音符在瘋狂的跳動,顯得十分的暴躁。


  楊逸不清楚這種是什麽情況,白雲山的靈氣平和舒緩,哪裏像現在這樣凶殘,楊逸一時不查,差點失去了空明的心境。還好楊逸心性平和,慢慢又平複下來。


  楊逸又仔細的感受了一會,忽然又覺得有一絲的不同,在這份躁動之中,似乎夾雜著一種很古怪的聲音:嘩啦啦,沙沙沙。


  似乎很遠,又似乎就在附近,時而輕微,時而清晰,猶如潮汐一樣在來回的湧動。


  楊逸終於還是產生了一點不耐煩,空明頓失,猛的睜開眼睛,煩躁,無奈,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自己心裏撓癢一樣,這種感覺讓楊逸有一種撓牆的衝動:誰特麽的能告訴我,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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