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存亡箭頭
張青林抵住大粽子的脖子,將其向後推去說道:「閻王那裡不會收你的,快走!」
張青林握著手裡的長刀對著大粽子的脖子用力劃了一刀,然而沒有一點傷害,只是變得更加兇猛。
它抓住張青林握刀的手腕,把他提起來往地上摔去。
張青林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手裡的長刀也飛了出去。
大粽子面目猙獰,俯身就要再次抓起張青林,就在這時,程澈快速起身取了那具白骨身上的斷劍,朝大粽子的身上刺去。
大粽子手臂一揮,把程澈拍到了一邊,大粽子的猙獰的臉再次對準地上的張青林,一步步靠近。
突然,極快的腳步聲從張青林的身後沖了過來,一個箭步就跨到了他的身前。
張青林看到胡革命舉著一個黑驢蹄子,對視著大粽子,大粽子嘴一張,胡革命就快速的將黑驢蹄子塞進它的嘴裡,然後大粽子就僵住了動作,晃動著腦袋。
胡革命轉身向來時的方向邊跑邊大喝著:「別愣著了,那東西不頂用,趕緊跑!」
張青林從地上爬了起來,望了一眼定住的大粽子,就和程澈一起跟在胡革命的身後向墓道口盡頭瘋狂的跑去。
墓道口盡頭的左側也是一條墓道,接著胡革命帶著張青林和程澈來到他發現的一個大殿前。
白薇薇他們都在大殿旁的一堆落石處休息,吳關根和他的手下在他們對面。
江昕月看到張青林和程澈都平安無事的回來,一顆大石頭總算落地了,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
白薇薇望著他們,見他們都沒有事兒,也就放心了,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水。
胡革命在附近轉了一圈回來后說,這裡暫時是安全的,然後他們就在此休整了一下。
經過和大粽子的一番激烈打鬥,程澈的肩膀受了傷,江昕月正給他清理傷口。
張青林坐在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盯向對面的吳關根,然後又想起白薇薇給他的那張紙,他再次打開那張紙,青銅魚幣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白薇薇坐到張青林的旁邊說道:「在想什麼呢,你是發現這魚幣有什麼特別之處了嗎?」
張青林一直盯著吳關根,他聽到白薇薇說話,目光移向她,回應道:「我覺得很奇怪,有很多事都想不通,就比如吳關根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還有那具白骨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拿著青銅魚幣來找父親,紙條上這兩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白薇薇藐視了一下吳關根,然後對張青林說道:「看來青銅魚幣可能是有其他的用途,古幣特別是青銅幣,我之前研究過一段時間,對於古幣來說,青銅魚幣是比較少見乃至罕見的。
這種魚形幣呢,不僅在考古發掘中有所證實,而且考察古代文獻實際上也有所蹤的。
在中就有記載著六五,貫魚以宮人,寵,無不利。
高亨注貫,穿也。
貫魚者個個相次,不得相越,以喻人有排定之順序,爻辭言說統治者就如貫魚之排定的順序,用宮人而寵愛之,輪流當夕,則宮人不致爭寵吃醋,相妒相軋,乃無不利。
后因指以次進御,不偏愛。
對於「貫」字。
當然,後來的貫也成為了錢幣數量單位,像一千文錢為一貫。
那麼理解了貫字的含義,王以「貫魚以宮人」作為憑證,就不應該是直接利用的活魚,而是利用銅魚這種『錢貝』了。」
對於青銅魚幣,現在手裡的是他見到的第二枚。
在此之前,江叔也收到了同樣的青銅魚幣,江叔說那枚青銅魚幣是從黃淮間一座墓里盜出來的。
那現在這枚青銅魚幣會不會也是從同一個地方拿出來的,它們之間又有什麼樣關聯呢?
張青林想著,就聽到白薇薇說道:「也就是說把錢幣銅魚穿起來,排在哪裡,某條銅魚就代表著某位宮人,依次為王輪流當夕,而寵愛之,則無不利。
當然,如果王用真魚的話,放在卧室里,不僅腥臭,影響王之性慾,而且腐爛后,又怎麼能作為年復一年的憑證呢?
其實不僅在周代利用錢幣銅魚來排序,現在算卦的先生,也經常用銅錢來占ト命運,其含義如出一轍。」
利用銅魚代表排序,就比如在西周時期,國土地上首次出現了「中央集權系統」形式的制度建設。
周王是各國的「共主」,但到了東周,周王室已經沒有影響力了,到最後,同樣是大魚吃小魚,大的諸侯國吞掉小的諸侯國。
最終形成了戰國七雄之勢,最後又被最強的秦國所統一。
張青林看著手裡的青銅魚幣說道:「薇薇,你是說這青銅魚幣很有可能是和古代某種形式排位順序有關,又或者象徵著某種意義?」
白薇薇定了定神,說道:「這個魚幣究竟是錢幣還是用來做什麼的,我也不敢確定。
不過我倒是查閱過有關的資料,像我國的圖騰中,魚還有魚紋這種是有象徵多子,象徵豐收和富有。
魚與年年有餘的余,有諧音因素,代表著吉祥魚。
圖騰魚類,古代提的多,近代提的少。
但人們又崇拜和喜愛魚類,視魚類為吉祥物,又寓意「吉祥、繁榮、富強」等。
所以,魚形幣可能不僅是因為古人想把它作為魚的替代品,更對它賦予了對生活,生命美好的意義與期望。
由於它的古老和稀少,更使它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紗。
對了,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古代有一個部族,運用五行觀天象,切莫天機,而所使用的方位物品就是青銅魚幣,這五枚青銅魚幣是用特殊的青銅冶鍊而成的。
之後這族的人在魚眼中放置了特殊的靈珠,可以通過外界環境,而改變魚幣本身,與天氣變化而產生一定的磁場感應,從而達到觀天定向測乾坤。
但是後來這五枚青銅魚幣就流失了,有傳言說,如果集齊那五枚青銅魚幣,找到那族的遺址,再次開盤定向,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開盤定向?青銅魚幣竟然還有這個作用,這倒是讓張青林有些意外。
這時候,坐在對面的吳關根說道:「白小姐,我說你編的這些東西倒是挺稀奇的嘛。
青銅魚幣說白了就是古代人做交易用的錢,要說什麼特殊的用途,那就是大周王朝某個種族神秘禮節的用具。
我倒覺得這個東西之前好像在哪兒看到過,小子,把你手裡這個青銅魚幣拿給我看看,沒準我還能找出這裡面的玄機。」
白薇薇瞪向吳關根,瞅著他那副神氣得意的模樣,撇過頭對旁邊的張青林說道:「他是我哥的人,千萬不要把這東西給他,也別聽他說的任何話,總之別理他。」
程澈走了過來說道:「老張,別相信他說的話。」
白薇薇繼續說道:「小林子,我剛跟你說的那些都是有資料依據的,對於這個如果要是和你父親有關的話,那現在問題就有些嚴重了。」
張青林問道:「你想說什麼?」
「通過在白骨身上發現的紙張和青銅魚幣,說明兩種可能,一種正如紙上寫的把這青銅魚幣交到你父親手裡,但是那人還沒見到你父親就已經被殺了。
第二種就是那人很可能見到了你父親,但是沒來得及交代就遭遇了危險,你父親也可能沒有走出去,所以…」白薇薇目光掃向其他地方,接著說道,「但不管這兩種可能是不是如我們所想的那樣,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主墓室。」
程澈說道:「說的倒是輕巧,咱們現在連這個地方都不知道是哪裡。」
張青林收起青銅魚幣,向四周望了一圈,「我父親確實來過這裡,在暗河洞發現的那個箭頭就是我父親留下來的標記,剛才的墓道中我也發現了有同樣的箭頭。」
張青林說著,起身來到石柱前。
程澈也湊了上去,說道:「也就是說張叔他們來過這裡,留下了路線,那咱們跟著箭頭走不就能出去了。」
張青林繞到石柱的前面搖頭說道:「我父親留下的箭頭不一定是指出去的方向,還記上次回老房子,我找到以前的父親留下的一個本子,那上面就是畫了很多種不同的箭頭,箭頭的中間畫了三橫,兩橫帶勾指的一樣的方向順著大箭頭,意思就是一直走,中間一橫帶勾與大箭頭反方向指,就是往回走,意思就是進來的路。
但是這裡的每個箭頭中間都是兩橫帶勾,也就是一直走的意思。」
張青林摸著那個石柱上雕刻的獸面紋絡,抬頭看著最頂上像是一隻火鳥端立在那裡,對著石階前的大石門。
「一直走?那就是說張叔他們在這個墓里一直走,沒有找到出去的路嗎?老張,你沒開玩笑吧。」程澈驚呼道。
張青林的目光一直盯著火鳥的嘴巴,那嘴巴有些奇怪,裡面含著一顆圓形石頭,仔細瞅那圓形石頭上還雕刻著紋絡。
然後他嘆了口氣說道:「沒必要和你開這種玩笑,池譚,把手電筒拿過來。」
池譚小步跑到張青林的身邊,把手電筒遞給他,程澈也上前和張青林站到了一起,三人同時向石柱上方看去。
就見石柱上的火鳥被手電筒一照,似乎它的石頭眼球翻動了一下。
程澈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火鳥的眼睛並沒有什麼異常。
張青林發現這石柱上的火鳥竟和中記載的名為畢方的神秘鳥極為相像,中說畢方鳥,它的形狀與鶴相似,但卻只有一隻腳,全身上下布滿紅色的斑紋,身體呈青色,並且有一張白嘴巴,畢方鳥一旦鳴叫,就會發生怪火。
張青林想不通的是,古墓中一般都會在墓門上雕刻鎮墓辟邪的神獸,若是鳥的話那也應該是朱雀或者鳳鳥,現在面前的究竟是什麼神獸?
張青林舉著手電筒又掃向側面的石牆,在靠近石門的邊上一個指向側面的箭頭出現在手電筒的光線中,張青林走到近處伸手摸了摸,又貼到近處瞅了瞅,心裡畫出大大的問號,箭頭中間兩橫,但是帶勾是反方向的,不是向石門裡走,那這個箭頭又代表什麼意思?
難道是父親遇到危險刻錯了?
張青林正發愣,胡革命從另一個墓道口跑了過來,面容慌張的說道:「那隻粽子過來了,快找地方躲起來。」
所有人都立刻站了起來,吳關根和他的那個手下也閃到石門這邊。
就聽沉重的腳步聲循序漸進,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瞅向了左邊的墓道口。
江昕月站在張青林的身邊,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她目光一閃,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忽然跳起來大叫了一聲。
而這時,走進來的大粽子聽到尖叫聲,猙獰著臉,大步朝張青林他們這邊邁過來。
張青林捂住江昕月的嘴,扭頭又看了那石牆上的箭頭。
胡革命喊道:「快閃開!」
就在大粽子要撲過來的時候,張青林推著江昕月,拉起一旁的白薇薇衝程澈喊道:「這邊,跟我走。」
一群人跟在張青林的身後向右側方跑,他們跑進右側的墓道,在那墓道中,張青林又發現了一個箭頭,箭頭的旁邊有一個山洞,箭頭就是指向裡面,張青林握緊手電筒走了進去。
吳關根緊跟在後面說道:「這他媽可不像是什麼好路。」
程澈回應道:「那就別跟著我們,你們自個兒找去。」
張青林往前走著,面前這一米多高的通道可不太好走,腳底有不少的碎石子,踩在上面摩擦出一陣陣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