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哭哭

  忽必旭烈的眉頭這會兒動了下“針灸不行?”


  郎中搖頭“不行。邪氣入肺,需用猛藥先止了熱,在慢慢的驅寒。”


  可現在的條件不允許。


  郎中看著燒紅的博科爾犯愁。


  他燒的神誌不清,咳嗽讓他上半身不停震動,不安穩總是動,沒幾下用火燒成枯萎的皮肉裂開,血又流出來。


  “這樣不行,得有人按住他手腳,”郎中愁死了。


  忽必旭烈的眉心又緊了幾分,雙眼滿是無奈“怎麽能治好他?”


  郎中習慣性拽拽自己的胡子“荒原雖不適合人居住,草藥卻有很多,我這裏還差幾味,這就找來為可汗用上,希望能止住高熱吧。”


  “讓烏勒泰跟你一起去。”


  忽必旭烈吩咐人,讓郎中騎著唯一的馬去采藥。


  飄在空中卻無人看得見的係統看看忽必旭烈他們,又看看病的意識全無的胡子期【這一趟還真是九死一生。】


  它飄過去聽聽這些草原人在商議什麽。


  …


  …


  不管情況有多亂,隻負責保護藥材和用具的郎中都不會把東西丟下。小隊中也數他的行李最多,這會兒采了藥急忙熬製出來,雖然藥方子並沒有到完美的程度,但還是郎中感覺到熟悉的味道。


  藥不多,用小勺子一點一點的喂。


  喂不進去!


  忽必旭烈有點看不下去,伸手“給我。”


  “咳咳咳~”


  胡子期被他灌了一脖子。


  郎中叫喚“我的汗王啊,藥還燙著呢,不能這麽喂。”


  忽必旭烈“……”


  “你來。”


  他吧藥碗還給郎中,負責捏著胡子期的鼻子,固定她的頭。


  郎中趕緊喂進去。


  病人咳的更厲害,他們倆也跟著出一身汗。


  忽必旭烈把沾這灰塵還有血的外袍脫掉扔地上墊著,穿著下擺被撕了一圈的裏衣躺下,沒怎麽費力的把胡子期側過去,長手長腳把她壓住,省的這人在亂動,讓傷口裂開。


  而且他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一躺下就能立馬睡著。


  郎中在旁邊吧嗒吧嗒嘴,走開一會兒,拿了薄毯過來“給可汗蓋著點,能出出汗,好得快。”


  兩個男人抱一塊兒睡覺,也怪為難汗王的,郎中心說。


  忽必旭烈閉著眼把毯子朝熱炭似的人上身一裹。


  他以為自己能閉上眼就睡著。


  但懷裏的人總是動,動不了就哼哼唧唧,將將睡著就被他弄醒。忽必旭烈的神經都開始痛了。


  使勁壓他一下“別動!”


  胡子期抽鼻子,腦袋埋在他懷裏,咳的厲害就醒了、


  動一下就被他嗬斥。真的很難受。


  忽必旭烈幫她順順背,疲倦沙啞的聲音道“忍忍,睡一覺就好了。”


  怎麽可能!


  胡子期把手搭到他背上,被風吹著,感覺舒服了點。


  還沒舒服幾秒呢,忽必旭烈把她爪子拽下來,塞到薄毯裏麵。


  這樣的動作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忽必旭烈比睜著眼還累,火上心頭,猛地睜開雙眸,罵他。


  博科爾的臉紅紅的,眉毛修正,睫毛……很長。咳一下鼻子就抽一抽,大概也幾天沒好好的合眼,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唉~

  忽必旭烈給他擦擦汗,認命的接著睡。


  然而對這樣的高燒來說,睡一覺並不會有多少好轉。胡子期的黑眼圈更重,咳的更厲害,臉一直都是紅的。


  而且腰疼,是那種緊繃繃的疼,坐著疼,躺著疼,怎麽都疼。


  胡子期側身看著火堆發愣,對烤的香噴噴的肉也沒胃口。


  郎中勸他“好歹吃一點,等會兒好喝藥。”


  胡子期嗯一聲,半天也沒嚼完一口,喝了藥就想吐。


  忽必旭烈捂他的嘴“吐出來你就完了,臭小子!”


  呲溜~

  忽必旭烈掌心被舌頭刮過去,癢癢的,通電了一般,心尖一麻。


  他火速把手移開。


  胡子期齜牙樂,扭過頭把湧上來的藥吐了。


  忽必旭烈在褲腿上擦手,陰著臉;“再喝一次。”


  隔日。


  胡子期病懨懨的上了馬背。


  她沒骨頭似的趴在那兒“其他人呢?”


  忽必旭烈拽住馬韁,牽著馬朝前走,道“我讓他們原路返回去,走水路。”


  她眼睛一瞪“咱們走山地?”


  沈將那狗東西下了殺令,她不可能在單獨回去了。


  胡子期有恨得牙癢癢。


  忽必旭烈道“是的,咱們走山路,分開走,安全點。”


  聞言,胡子期心裏一緊,盯著他不放“那些殺手是不是說了什麽?”


  完完完,那些殺手把她咬出來,挑撥他們,她就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了,危已。


  “沒有,”忽必旭烈頓了下,側過頭看他,“倒是對我們的行程很清楚,每個路段都埋伏了人。”


  試探!


  這是試探!


  胡子期暗道別慌,瞪著一雙無辜的眼道“他們怎麽這麽陰毒!太狡猾了。”


  忽必旭烈嗯了聲,收回視線“所以我讓阿古達跟烏勒泰他們一起走水路,讓殺手以為你也跟他們一起。”


  “後麵的路會辛苦一點,”他猛地拍了下胡子期的頭,“別跟我耍脾氣。”


  “我哪兒有!”


  胡子期揉揉額頭,心裏發虛,覺得跟烏勒泰他們分開走也好,要不然他們不定又要被她怎麽坑。壞事做多了,實在不敢看他們的臉。


  啊~她怎麽做了那麽多遭天譴的事啊。


  胡子期心痛。


  係統冒出來【宿主,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

  能不能別總是問她怎麽辦?

  胡子期心裏有點抵觸,朝下巴冒了胡須,顯得粗礦剛毅的忽必旭烈看。


  一次兩次三次,這個人總是在自己為危急的時刻出現,心是石頭做的,也該痛一痛了吧?

  她氣悶,沒搭理係統,萎在馬背上跟沒魂了似的。


  “可汗。”


  郎中摘了果子,滿臉是笑的道,“吃這個填填肚子吧。”


  果子黃黃的,小小的,摸著很舒服,聞著也香。


  郎中“……可汗你怎麽哭了?”


  哭了?


  胡子期趕緊朝臉上抹了把,愣愣的接收到忽必旭烈,還有烏撒的注視。


  這一行就他們四個人,一匹馬。


  她趕緊擦擦臉“沒事,眼睛被風吹了,謝謝你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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