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他辣雞
這月初一,是皇帝早朝的日子。
王盛細長的嗓音喊“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底下的官員們紛紛開口奏事。
一個道“陛下,今年雨水多,乾庫漏水,庫裏儲藏的的紙都被泡爛了。”
此話一出,當即有人反駁“春闈時有人嚷嚷宣紙不夠用,現在乾庫的紙倒是都爛了。”
“不夠用自然存上,用不完,漏水,爛了不行?”
“沒說不行,就是誰知那爛的是什麽。”
“賈大人這麽說是啥意思?”
眼瞅著吵起來,有人和稀泥,道“今年雨水多,又有江浙的例子在前,江南道的水是不是今年便開始治?”
胡子期嗯一聲,視線朝鄭星文掃。讓他接住這個絕好的話茬子。
後者抱手垂頭,像是精神不濟。
胡子期隻好道“近年國庫空虛,等江浙的製造局收了銀子來在說治水的事。”
好幾天過去,江浙售賣織機,換來銀子,緊接著給受災的七地種桑補助的事已經開始。
這事,讓滿朝文武都道“首輔心係天下,做出來的事就是這般讓人稱讚。”
“聽說現在海上在一船一船的運東西,展會不日就能舉辦。”
“許多商人都趕去了通陽。”
“何止啊,江浙的那多作坊都收到了通陽的邀約,到時展會開始,便有大量的工人前去參觀,也能吸引老百姓,那圈地賣景就成顯示了。”
“大家有所不知,此事可不止是首輔一人的功勞。”
“聽說是蘇貴嬪的注意?”
“可惜天不眷顧蘇嬪。”
“唉~”
“陛下可下令查在江浙行凶,試圖破壞與海外商人交易的案子?”
你們當著朕的麵兒給聞人順請功就夠了,還他媽叫朕自己查自己?
胡子期堆著笑臉兒,道“江浙一事首輔做的好,理應嘉獎,那朕就賜聞人家一塊‘免死金牌’吧……”
早朝散去,胡子期大塊布離開,臉色陰的一批。
“去給朕把鄭星文叫過來。”
“哎。”
太監呂勇應一聲,趕緊去。
“回來。”
胡子期又反悔了,道,“先回宮。”
滿朝文武除了人精就是人精,鄭星文等人更是其中之最。剛才早朝時就算沒機會,也能找到機會把縮減軍用的事說出來,鄭星文偏偏裝傻不言語,是擎等著她赦免皇後呢。
所以找他過來訓斥也沒用。
胡子期走到龍華殿後轉個了彎兒,朝這的方向一看就知是去富春宮。
“近幾日蘇貴嬪如何?”
跟在她後麵,專門負責這些的王大川急忙道“貴嬪流產後很傷心了幾日,太後,麗妃,還有其他人都來看望過。”
千防萬防,就等著用這一招把李牧打的沒有翻身的餘地,結果皇後這個蠢貨把她的心血全糟蹋了。
她這個“被害人”還得給皇後東奔西走。
這想嘔血的心情真是……日了狗了!
“陛下?富春宮到了。”
王大川提醒的小心翼翼,得來胡子期一記冷眼。
“朕知道。”
她能有什麽好心情?之前還發誓不來富春宮了來著。
靠!
硬著頭皮進去吧。
李牧“流產”之後富春宮的侍衛,太監,還有那眾多的宮女,就都撤走了。
猛地少了那麽多人,這裏還怪冷清的。
胡子期走到前殿時,皓月正在守著藥爐子熬藥。看到她熱情大減,不鹹不淡的來了句,“貴嬪在裏麵等著陛下。”
胡子期多瞅她一眼,擺擺手,讓王大川等人都留在外麵。
見陛下走了,王大川嬉皮笑臉的湊到皓月身邊,“貴嬪沒事了吧?”
“不過是沒了孩子,又沒被打進冷宮,能有什麽事?”皓月陰陽怪氣的,還用扇子把煙扇的到處都是,嗆的王大川一邊貓著去。
內寢。
胡子期在門口咳了下才進去。
跟皓月的敢怒不敢言比起來,李牧可舒心自在多了,半歪在床頭看書。
她走進來了,他眼都不帶抬的。
胡子期“皓月怎麽在給你熬藥?”
他“我裝的。”
“……”
胡子期瞅了一圈兒也沒看到能坐的東西,站著跟他說話又跟匯報似的,幹脆在他床邊坐下。
“外麵都傳聞蘇貴嬪心靈手巧,有慈愛天下的好心腸,江浙的事也讓你弄成了,聽說那裏的百姓還要給你塑石像……”
煩人,她巴巴半天,他也不接話!
胡子期咬咬牙,感覺生氣就跟輸了似的,硬笑一笑,道“皇後的事,是不是就算了?”
“憑什麽算了?”
李牧終於抬眼看她,隻眼神冷冷的,跟她說了什麽十惡不赦的話了似的。
胡子期笑“皇後在怎麽說也幫了你的忙,你記恨她有意思嗎。”
“皇帝沒做幾天,胡說八道的功夫倒是長進了,”李牧呲笑,視線又放回書卷上,賴得搭理她。
胡子期是來道歉的嗎?
港真,她氣的眼睛裏能冒火星子!一不小心就釋放出來,道,“上次我來,走前遇見皇後,我就覺得不對勁,這富春宮這麽多人,我們都在,皇後來了竟然沒一個人通傳,這合理嗎?”
“嗬嗬,但把它解釋成是你故意邀皇後來看我們倆吵架,就都解釋的通了。”
“你敢說,不是你有心設計,故意激她?”
聞言,李牧一笑“聽到我們吵架,她就要殺人,也是我的錯。”
胡子期嗬一聲“她能鬥得過你?”
李牧從床頭坐起來,臉上的表情有點冷,聲音也冷颼颼的道“要我把當時收錄的事發經過,拿出來讓你看看嗎?”
“大可不必,”胡子期道,“全是陷阱,沒有一個好東西。”
本還想好好說,結果談成這樣,胡子期還留這兒幹嘛?
“好好當你的蘇貴嬪吧,辣雞!”
她甩下話走人。
“辣雞”的臉皮跳了跳,握這書案的手緊了又緊,還是揚手砸出去,“昏君!”
一天不氣他,她渾身難受!
媽的。
李牧氣的喘幾下,把書撿回來,嘩嘩的翻到自己看的那頁,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狗東西,”他罵,把書扔到床尾,抓了件衣裳,出去透透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