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這個皇帝我不幹了
聞人順一點眼色都沒有巴巴道:“人人都傳辦學免費開蒙一事是臣為籠絡人心。老臣三朝元老,隻求為南朝,為陛下鞠躬盡瘁,萬萬不敢欺君罔上,膽大妄為,是以臣想求得陛下將此事交與其他大臣去做。”
沒有為自己叫屈,而是幹脆利落的將這事交出來讓別人去辦!
好一招以退為進!
胡子期冷笑,也不跟他繞彎子:“朕不同意此舉,不是因為有疑與你,而是朕不想在讓江浙的老百姓失望。先種桑填補國庫,緩幾年,等朝廷有餘力了在辦此事,諸位要明白朕的苦心啊。”
戶部尚書袁皓軒道:“啟稟陛下,修建書院等諸多事宜由江浙本地負責,朝廷並不花費銀錢,也不需出資,咱們隻需將合適的秀才,或舉人派過去就是。”
你踏馬這麽硬懟天子,合適嗎?
胡子期十分下不來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轉身就走,“朕忽感不適,此事以後再議。”
“陛下!”
禦史左丘勝大喊一聲,直接站起來了,手裏還拿著奏折,“水淹江浙一案有人收買了陳英縱曹榮等人,且疑點頗多,真凶另有其人,臣求陛下下旨在查。”
空氣猛地一窒。
王富抱在懷裏的浮塵被陛下抓走,一個投擲砸到左丘勝臉上。
胡子期大怒:“此案是朕親筆禦批,你這是在質疑朕?”
上次陛下發怒摔杯子,這次直接打人,重臣被嚇一跳,左丘勝臉都白了,但下一秒,他更大聲的道,“陛下是天子,但天子也有失察的時候,若不然設置禦史台作何?”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有誰回答,左丘勝振振有詞道:“臣以為江浙水患一案有疑點,臣再次請求陛下下旨徹查,揪出禍國殃民的罪魁禍首。”
禦史台的禦史就是給人添堵的,還不是別人,就專門給天子添堵。
胡子期整個人都暴躁了。
真他媽的都毀滅吧。
她破口大罵:“朕不讓開辦學院,你們不聽。朕朱筆禦批也出爾反爾,既然你們不聽朕的,那朕這個皇帝當的還有什麽意思?”
“這個皇帝我不幹了,你們誰他嗎說話算數誰幹吧——”
堂堂天子怎能這樣?
聞人順他們人都要傻了,王富等太監跪了一地。
“陛下息怒。”
“臣絕無此意。”
“求陛下息怒啊。”
“禦史大人還不趕緊把你的話收回去?”
“不必在朕麵前裝模作樣,”胡子期把身上的龍袍扯開,脫下來摔他們身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陛下——”
王富連滾帶爬,哭著喊著追上去。
聞人順被龍袍砸一臉,這會兒傻在哪兒,心裏一陣涼過一陣。
眾臣戰戰兢兢起來:
“陛下這是何意?”
“咱們是不是逼的太緊了?”
“首輔倒是趕緊拿主意啊,若不然咱們都得以死謝罪了。”
“堂堂天子竟這般威脅朝臣,南朝藥丸。”
“左禦史你少說兩句吧。”
“我怎不能說了?陛下擺明是氣急敗壞,不知道想隱瞞什麽。”
大步離開,連龍華殿都不待了的胡子期真被氣的不輕。
不過走著走著,她忽然有種同樣的配方同樣的味道的趕腳,悄咪咪問係統,“你覺不覺的剛才的時有點眼熟?”
係統無語:【你對自己的騷操作還真是幹過就忘啊、88提醒提醒你吧。】
【第一個任務中的某一天,你為達到目的,脅迫群臣要出家當和尚。】
“……”
胡子期想起來了,的確有這事兒。
龍袍都脫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算了。
胡子期招手叫王富,跟他嘀咕,“你放消息出去,說朕被首輔逼迫,氣病了,打今日起就不上朝了。”
她剛發了那麽大的脾氣,借王富十個膽子也不敢勸,苦了吧唧的“哎”一聲,叫人把消息散出去。
也不用廢多大的勁兒,隻需讓宮裏的太監宮女多多的議論,滿京城就都知道聞人順未達不可告人的目的,帶著人逼迫陛下,陛下被氣的龍袍都脫給他了。
聞人順樹大招風,且不敢跟胡子期較勁,跪著把請罪的折子送上來。
胡子期就不接,活生生讓他跪了好幾天。
但很快,京城又吹起了另一股輿論,說陛下為了不讓首輔做大,斷送眾多落榜學子的生路。
議論紛紛的老百姓圖個看熱鬧不嫌事大,胡子期在眾多學子心目中的風評,卻被害了。
包打聽的錦衣衛把流傳的文章,還有風言風語講給胡子期聽的時候,她被氣的倒仰。
【反正辦學的事被你攪和黃了,被罵幾句不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嘛,】係統安慰她。
胡子期撫胸口:“你說的對。”
“陛下說什麽?”
錦衣衛統領方墨,還沒走。
胡子期擺擺手:“最近鄭星文都有什麽動作?”
方墨跪在哪兒,低頭道:“朝首輔聞人順身上潑髒水之事,是鄭星文叫人做的。最近,他又朝江浙派了一批人。”
“不過陛下放心,屬下也派了人跟著。日日都有飛鴿傳書回來。”
胡子期蹙著眉點頭:“蘇貴嬪那邊呢?”
“隻那次出去了一回,最近貴嬪身邊的丫鬟皓月出宮較為頻繁。”
“可查到他們在密謀什麽?”
方墨沉默了一瞬:“除非是把皓月抓起來審問。”
胡子期氣悶:“楊梟呢?”
“楊梟還在貴嬪老家為貴嬪的父親侍疾。”
這次楊梟回答的比較利索。
胡子期接著問:“安南將軍恒樂,最近可有動靜。”
方墨道:“無。”
不過他有另外一個消息,方墨說,“廢皇子劉景,去了通州。”
就劉景那個蠢樣,現在還不足為懼。胡子期擺手,“你親自去江浙盯著,做什麽用朕說嗎?”
任何對聞人順等人有利的事都要破壞掉。
這個不用胡子期說,方墨明白,離開宮,連夜走了。
從京城到江浙,從官道換水路,五天足夠了。
方墨到時剛剛好趕上海外的商人也達到江浙。
“就是那艘船。”
錦衣衛中的一個百戶,一身漁夫打扮,頭上戴著的鬥笠把臉遮住半截,身上的魚腥味兒隔著距離也熏人,但跟普通人對比,千人中選出來的好手比尋常人壯碩結實的多,那是連肩膀都要寬上兩分的。
這座碼頭上,這樣的人有十來個,他們陸陸續續,來了有將近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