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掐死算了
李牧懷孕的第三個半月,南朝的春節來了。
身為皇帝,胡子期在這種節日裏很忙。
但這也難不住她,她直接把李牧帶在身邊。
李牧離開她的視線沒有五分鍾。
胡子期:“你幹嘛呢?”
李牧的臉皮一抽,拿起廁紙捏成球,朝在門口探頭的人猛砸,低吼,“滾!”
胡子期的脖子一縮,門也哐的關上。
李牧的臉黑成鍋底了。
他完全可以隨意放吧火,造成受驚流產的假象,係統可以在脈象上為他造假,但“流產”總要有血吧?
李牧擼起袖子,看看自己細的可憐的手臂。暗想怎麽把設想變成事實。
砰砰~
胡子期在外麵敲門:“你好了沒?”
“……”
這個狗東西。
李牧想把她掐死算了。
任何節日都有聯絡感情的痕跡,皇家的春節也不例外。
胡子期把李牧從如廁守出來,就拉著他開始寫對聯。
首輔聞人順,次輔鄭星文,以及朝中的幾個新貴,都在。
皇帝為朝中大臣,京中世家們寫對聯,叫賜福,是有權有勢如日中天的象征。
官員為宮中寫對聯,則是對他們的另一種恩賜。
王富,王大川等一眾太監在旁邊伺候這。胡子期磨了墨,把禦筆塞到李牧手裏。
“你來寫,你字寫的漂亮。”
宮中賜給世家的福字要妃嬪寫?
聞人順等人心裏活動這,誰也沒有表示出驚訝,繼續寫。就連皇後的親爹,次輔鄭星文都沒發表意見。
李牧收回打量他們的視線,接了禦筆,一氣嗬成的寫了個“福”。
楷書,草書、隸書、篆書,他信手沾來。
胡子期終於在他身上看到點曾經的影子,目光灼灼的道:“帥呆了。”
“這個留著貼富春宮的正門。”
“這個貼側門。”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喜歡這幾個,這些貼龍華殿。”
“對了,你在寫幾個小點的,後麵倒著貼櫃子上。”
“對聯呢?對聯寫什麽?”
皇上挺興奮的,聞人順幾個做臣子的自然要捧場,紛紛誇讚李牧寫的好,求他多寫幾張,他們要拿回去貼。
李牧反倒把禦筆閣下:“賜給各位大臣的,還是由陛下親自寫吧。”
明天就大年二十八了,可不是得趕緊寫。
胡子期一連肝了幾十張,歇歇手的功夫,次輔走上前道:“臣有事啟奏陛下。”
胡子期嗯了聲,端水喝茶。
次輔卻顯得猶豫,想跟她私下聊。
胡子期朝李牧看:“不是要緊事就年後再說,若是要緊事就上折子。”
人人都傳皇上將蘇貴嬪看若珍寶,片刻也不肯與她分開。
次輔現在算是親眼見到了。
身為天子卻將一個女人看的這般重,不像話,真不像話。
次輔心裏生了氣,為自家女兒擔憂,準備好的折子也就沒拿出來。
幾個朝臣寫完對聯離開。前些日子剛從丹東回來的周不凡與聞人順走在一起。
周不凡叫不凡,人卻長得平凡普通,他與首輔道:“蘇貴嬪的字跡怎跟奏折上的字跡一樣?”
聞人順也看出來了。
他捋胡子:“陛下字跡突變,我還以為是王富那些宦官代筆,不曾想是蘇貴嬪!”
周不凡眼神涼涼地道:“後宮嬪妃幹政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你先不要張揚。”
他們認出了,次輔又怎會沒認出來。
鄭星文回去就砸了書房,氣的破口大罵。
罵皇帝昏庸,罵蘇貴嬪媚上。
隔日送上門的是蘇貴嬪寫的福字,更是把鄭星文氣的整個春節都低氣壓。
一個貴嬪也敢騎在皇後頭上,鄭星文怎麽可能不氣?
但想起蘇貴嬪肚子裏的孩子,鄭星文又能把怒不可遏的氣憤壓製住了。
他特意給皇後稍信,讓她不要慌張,畢竟來日方長,那貴嬪懷的是男是女還不知道。
別人都盼著如日中天的李牧能出點事。
他本人也是。
但年三十這天胡子期興致高昂的拉著他爬高爬低的貼對聯,讓他暫時把計劃先擱淺了。
他站在椅子上伸手:“把漿糊遞過來。”
胡子期好好的在下麵扶著,又跑來跑去看對證貼歪了沒。
是夜。
倆人並肩躺著。
李牧將雙臂枕到腦後:“你這麽喜歡過節?”
胡子期還在搗鼓紅包,聞言嘻嘻笑道,“當然,這裏的一些俗禮我覺得特別有意思。”
“喏。”
她把大大的紅色荷包遞給他。
李牧斜過視線看。
胡子期見他沒有接的意思,動手把荷包跟他裏衣的帶子綁在一起。
她綁好,又拍了拍,“收了我的紅包,過年就不要搞事哦。我這幾天有點顧不上你。”
李牧的視線移開。
胡子期從床內爬起來,原本老老實實的手突然朝他摸。
“唔~”
李牧折身彈起來。
胡子期嚇一跳:“對,對不起,我摸錯了,摸錯了。”
李牧蹬她。
她舉著手發誓:“我真的摸錯了,我想摸你肚子來著,結果……”
胡子期瞄一眼,心說,不小心摸到,e不可描述的地方了。
李牧抓了枕頭,作勢砸她。
胡子期抱頭鼠竄:“我出去了,你先睡,先睡。”
周圍的宮女太監已經適應了,各個都聽不見看不見。
狗東西!
李牧把枕頭扔回去,感覺到腰間沉沉的,抓上來一看是她給的荷包。
怪不得沉沉的,裏麵裝的全是金豆子。
他捏了豆子看,發現上麵還刻著福字。
每一個都有, 不愧是皇家。
一炷香的時間,手裏的金豆子染上李牧的體溫,胡子期還沒回來。
她幹嘛去了?
李牧撩了床簾朝外張望。
皓月上前道:“可要奴婢去尋尋?”
“不必。”
李牧躺回去。
係統蹦出來道:【博士,是個機會呢。】
機會?
李牧皺眉,想起胡子期說收了她紅包就好好過年的話,指尖的金珠子被轉了幾下。
【博士?】
“後麵在說。”
李牧把金豆子扔回荷包,閉上眼沒有在交流的意思。
係統可惜的道:【後麵她肯定會盯的更嚴,說不定都沒就會了。她煩人跟搞事一樣,有一套。】
係統自言自語的說著,李牧像是睡著了似的,沒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