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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死的轟轟烈烈

  隔日早朝,有大臣當眾叫罵,說胡子期枉顧百姓性命。


  “把萍鄉不作為的官員查辦,給那邊播銀子的人是誰啊?”


  胡子期氣的踢桌子,更氣的是這對人設值不利,一個早朝她人設嗶嗶的掉。


  她越想越氣,眯眯眼道“君臣之間就是博弈,我要是輸了,他們就該蹬鼻子上臉了。”


  “陛下?”


  王富在禦書房門口探頭。


  胡子期沒好氣道“又有何事?”


  王富說“首輔來了。”


  不但來了,還帶了一份財務報表。且一開腔聞人順就道,“皇宮建了數百年,也的確該為陛下另外再在建造一座新的行宮了。”


  什麽意思?

  胡子期雙眼鋥亮。


  聞人順一板一眼的道“臣估算了一下,去掉年末為百官放俸,開年籌辦科舉,國庫攢個兩三年就能為陛下建行宮了。”


  蹼——


  神他媽的兩三年!

  之前那麽艱巨,她完成任務都沒用兩三年。


  反正總之,她的行宮短時間內就是建不成了唄。


  胡子期悶悶不樂。


  聞人順看在眼裏,鑿鑿的承諾以後定為陛下建一座華麗的行宮。


  “你退下吧,”胡子期懶得聽他畫大餅。


  “那行宮?”


  “後麵在說吧。”


  她這個皇帝做的煩死了。


  係統還添油加醋的道【宿主你的計劃失敗了。】


  “用你說?”


  胡子期的白眼又翻出來,自言自語道,“南朝就那麽點家底,逼死也沒用,萬一在弄的跟之前的世界一樣,大臣都站到我的對立麵。而且那些百姓有真的慘,我總不能不賑災吧?我這個皇帝太難了。”


  那些教訓她都記著呢。


  胡子期想著,帶這王大川去了存放案牘的地方。


  她把舊家底找出來,悄咪咪道“不是說敗家子都是從變賣家產開始的嗎,我先看看老劉家都有啥。”


  同一時刻,新光寺。


  聞人順朝依舊一身灰衣的李牧深鞠“蘇姑娘神了,陛下將建造行宮的事推後了。”


  李牧垂著眼簾吹了吹杯中的茶沫,客氣道;“是大人操作得當。”


  “先帝何時出殯?”


  聞人順本還想誇誇她,聞言答道“就是這幾日了。姑娘有計劃?”


  他這麽問,是沒把李牧當做普通人。


  李牧一笑,抬眼朝斜對麵端坐著的楊梟望去“到時還得麻煩二位。”


  先帝正式出殯這日,比新帝登基都有排麵,滿城素縞不說,就連天氣都從半夜開始飄雪,天地人,都在這一天為這位在位幾十年,死的卻淒慘的皇帝送行。


  天子自然也逃不脫披麻戴孝,哭喪的習俗。


  胡子期怕自己哭不出來,特意在人中的位置抹上薑汁,還未出龍華殿就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等到了停靈處,被氣氛帶的嚎啕大哭,真跟親兒子似的。


  大臣們不甘落後,哭的更來勁兒了。


  到了時辰,靈車走前麵,龍輦走後麵,送喪的隊伍浩浩蕩蕩朝皇陵出發。


  見首不見尾的隊伍滿是悲戚,京城的百姓也是。


  等到了浩大的皇陵,棺槨進陵寢時,胡子期帶頭哭出個依依不舍來。


  港真,她哭的頭都懵了,好多禮儀都記不住,而且哭著還得跟叔叔們打機鋒。


  喪禮進行到後半晌,雪下了幾掌厚,皇後等女眷頂不住,先走了,胡子期帶著一種大臣還有自家兒子繼續把喪禮進行到最後。


  直到埋葬了一位皇帝的陵寢多方位的封死,這場浩大的喪禮才算將將結束。


  後續的一些陪葬有專門的禮官盯著,胡子期能踹口氣了,到了落腳處直接癱倒。


  普通人家守孝三年,皇家特殊,在守這麽一夜就可以了。


  胡子期暗想自己要是覺得解放了,那位先帝會不會跳出來掐死她。


  哎,怪不得人人都想當皇帝呢,當了皇帝死也死的轟轟烈烈。


  亂七八糟的想著,她昏昏欲睡。


  “陛下?”


  王大川輕聲喚了幾次,打算放棄,幾乎睡著的陛下呢喃一聲,“什麽事。”


  王大川道“蘇婕妤求見。”


  什麽蘇婕妤。


  胡子期擰眉,睡意一陣陣襲來。王大川請示,“奴才將人打發了?”


  陛下沒反應。


  王大川從床邊爬起來,揉了下膝蓋,輕手輕腳的離開。


  “你說誰?”


  原本睡著的人猛地坐起來,像是沒睡著一樣清醒,王大川被嚇一跳,趕緊道,“在此帶發修行的蘇婕妤求見。”


  “這事兒何處?”


  “是新光寺皇上。”


  哦~對,李牧在新光寺。


  胡子期猶豫“他找我幹什麽?”


  王大川額一聲“奴才不知,這就將婕妤傳進來?”


  他都被迫出家了,不能在掀起什麽風浪了吧?

  胡子期想著,抬抬下巴“宣進來吧。”


  很快,李牧便來了。


  他不急不躁的施禮,口稱“參見陛下”。


  胡子期吃過心動值的虧,看他一眼就趕緊看別處,匆匆的卻還是把他的形象印在腦子了。李牧墨發高束,上身是長達腿彎的灰色棉衣,如此裝束也難掩風采,但卻不知在外麵等了多久,頭上,肩上都積了雪。臉色也慘白,更顯得唇紅,冰冷玉潔。


  胡子期急忙調整心情,擁著被子笑嘻嘻道“過的怎麽樣?”


  李牧朝腳邊的火盆輕輕踢幾下,將火盆踢到距離胡子期一步之遙的地方,伸了雙手烤火,淡淡地道,“過的肯定不如你。”


  胡子期這下是真的嬉皮笑臉了,道“不能怪我,全怪後宮的女人忒歹毒,把你陷害的我都沒辦法。認了吧哈。”


  李牧撩起眼皮看她“要不然呢?”


  “手。”


  胡子期“啊?”


  李牧重複道“手伸過來。”


  胡子期狐疑的把手伸出來。被李牧牽住她手的行為弄的心裏一驚,聽到李牧喃喃道“太冷了。”


  是啊,他的手像冰塊一樣。


  胡子期走神,扭著胳膊把手縮回來,裹緊小被子,嘟囔,“你冷的話我叫人把火盆給你送過去。”


  “那麽費勁幹嘛。”


  費勁嗎?

  胡子期抬頭一看,李牧笑的妖精似的,把扣子一顆顆解開。


  “你你你,幹什麽?”


  她要喊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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