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住手!

  “放屁。”


  胡子期在小孩子麵前又忍不住爆粗口了。


  她暗自悔恨了下,蹲下身,摸興兒的頭,“你是我兒子,還是攝政王的兒子?”


  “當然是父皇的兒子。”


  興兒像是被這個問題嚇住了,眼圈都紅了。


  胡子期趕緊他:“明知道是父皇的兒子,怎麽還能聽攝政王的挑撥呢?”


  “我……”


  興兒抽抽搭搭,委屈的有話說不出來,一下就哭了。


  “哎呀,別哭嘛,父皇說錯話了好不好?興兒最乖了。”


  胡子期心疼壞了,趕緊把小家夥摟到懷裏。長歎一聲,暗想不該把才六歲,天真可愛的孩子卷起來,得知自己父皇利用自己幹壞事,小家夥該多難過,要不然也不會十來天都不跑出來見他,明明那麽喜歡自己的父皇。


  “對不起,”她撫摸興兒的後腦,“是父皇不對,興兒不哭了好不好?”


  “那父皇以後不幹壞事了好不好?”


  興兒淚眼婆娑的仰麵望她。


  胡子期:“……額。”


  這個還真不能保證。


  她又揉了把興兒的頭,轉移話題:“看見你沒事父皇就放心了。興兒最近都在做什麽?”


  興兒抽泣這揉眼淚:“在讀書,射箭,騎馬,還要習武。王叔走時給興兒指派了好幾個師傅,興兒都學不完。”


  才六歲的孩子,學那麽多項目幹什麽?

  胡子期又暴躁的想罵人,忍住了:“興兒要是覺得累就不學,以後想父皇就去找父皇玩啊。父皇可是很想興兒的。”


  興兒還水潤這的雙眼內明晃晃的寫著“父皇可不可以做個好人”。


  胡子期的心那個疼,掐掐他的小臉兒,明著道:“你是個聰明孩子,父皇也不想騙你,以後父皇就這樣了,你不喜歡我也沒辦法。”


  “唔~”


  興兒又哭了,嗚嗚咽咽的說討厭別人說他父皇的壞話,但教導他的師傅說不能去解決說壞話的人,要從自身找毛病,說君子行得正坐得端就沒人能說什麽了。王上就是因為壞才被人罵。


  狗師傅!

  胡子期聽的在心裏罵人,忍著把小花朵掰壞的衝動讓興兒不用在乎這些。


  “興兒聽了心裏難受。”


  小家夥的拳頭都攥起來了。


  哎呀,這是有多愛他的父皇啊。


  胡子期忍不住抱著小家夥狠狠揉搓幾下,“父皇就是來看看你,現在看完了,父皇該走了。”


  興兒:“……父皇還來嗎?”


  他鼻子都紅了,眼淚也說來就來的在眼底打轉。


  胡子期戳戳他小臉蛋:“當然來。不過小男子漢不能老是哭……”


  興兒怕被攝政王責問,都不敢出去跟她玩,胡子期對著點還挺生氣,不過想著李牧快該凱旋回來了,她得抓緊時間搞事。


  “王上,這邊。”


  乜盧等人在街頭等候多時了。


  胡子期衝聚集在此滿臉希翼的官員們點點頭,手腳麻利的攀上馬背,朝著都城外去。


  “走走走。”


  被他們這動靜吸引的百姓們追到屁股後麵,想知道王上這是又要出什麽妖蛾子。


  前幾天,王上可是親自帶人把在官員家鬧事的百姓哄走了。


  他是王上,說殺人就殺人,老百姓哪敢跟王上較勁?搞得“土地歸農”的事都停了。


  這會兒王上帶著人官員出城是又要幹嘛呢?


  聽說消息的都追出去看了。


  “地契交出來。”


  胡子期拉著一張臉,端坐在馬背上下命令。


  一群被官員騙過來說交接土地的老百姓擠在一起,其中的一個出頭鳥忍不了的道,“地契是我們拿銀子買的,更是官府給我們的,王上憑什麽讓我們交?”


  “哈,”胡子期一笑,好模好樣道,“現在把銀子還給你們,官府該怎麽交接怎麽交接,你憑什麽不交出來?”


  “我……”


  出頭鳥被懟的說不出話。


  人群裏有人喊:“我們不願意交,攝政王能給我們做主。”


  胡子期的馬鞭子朝官員們一指:“他們也不願意交!官不是官,民不是民,到處的打家劫舍,都城被你們弄成什麽樣了?”


  “朕把話放這兒,今個兒地契不原樣奉主,誰也走不了。”


  仗勢欺人誰不會?

  胡子期還就跟這些人杠上了,反正愛罵什麽讓他們罵什麽去。


  人群急了:“我們要找攝政王。”


  “我們隻聽攝政王的。”


  “攝政王會為老百姓做主,王上隻會帶著百官欺壓咱們,咱們不聽。”


  “他不配做王上。”


  “咱們跟他們拚了。”


  她不配做王上這話胡子期聽的真真的。


  她大笑,發自內心的愉悅把人群震的莫名。


  胡子期道:“既然你們這樣認為,那朕現在就下王命,把那個位置讓給攝政王。讓他做你們的王上去。”


  “但在此之前……”


  胡子期冷冷的眯了下泛著亮光的眼睛:“既然他們不願把地契交出來,那就有多少抓多少。”


  “不能抓我們?”


  “憑什麽抓我們?”


  “放開——”


  砰——


  一個護衛的長槍一下將一個男人抽在地上,齊刷刷的銀槍頭對準了他們。


  老百姓得罪的不光是文官,還有武將。得知胡子期要帶頭鬧事,留在都城的兵全跑來跟她穿一條褲子,做一根繩上的螞蚱,對搶了他們地契的老百姓怎麽會客氣?

  場麵一下亂了。


  “住手!”


  胡子期的馬鞭子一下抽到要將一個百姓捅死的兵臉上。


  那挨了一下兵抬起頭時臉上的殺氣騰騰。


  她一愣,暗罵自己不是殺人放火的料,今個真有百姓死於非命,日子就沒法過了。


  “都給我住手!”


  胡子期催馬走至官民之間,衝著憤怒的百姓道,“你們要真覺得自己的胳膊擰得過大腿,不妨一試,朕是攔不住他們了。”


  “把地契交出來——”


  官員們大喊,放下長槍的兵丁又把兵器抄起來。


  到底是民不與官鬥,胡子期見眾百姓臉上生了退意,給官員使眼色,叫官吏上去分銀子,收地契。


  財產失而複得,官員們簡直要把她誇出血來。


  不管如何,胡子期覺得自己這個代國王上,終於有自己的牆頭草了。


  距離亡國又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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