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選秀
充盈後宮,綿延子嗣,陛下去年嗤之以鼻的事,今年同意了。
百官“……”
東吳現在確實需要一個像樣繼承人了。
那陛下在地方上設立收稅衙門,收了稅全入到內庫的事不管了?那可是家國不分。
上折子已經上倦的百官表示東吳現在更需要一個像樣的繼承人。
“他們是大號練廢了,要練小號!”
胡子期一語道破,把選秀規格的折子摔地上,“既然要選秀那就給朕好好的做啊,這是什麽?”
“這個大臣的女兒,那個小官的侄女,一個個清正廉明,這會兒倒要爭著跟朕沾親帶故了。”
什麽玩意兒!
平安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奴才本想著借此事能緩和陛下與百官的關係,是奴才自作主張了。”
自古以來,在平民中選秀女的朝代就不多,東吳恰恰不是其中之一,選秀女的範圍隻是在臣子中。
而且誰說皇帝不需要拉攏大臣的?選秀就是皇帝的拉攏!
平安的話倒是提醒她是不是拉攏幾個自己人,省的以後孤立無援。
“……”
不用想了,這跟她暗搓搓準備的計劃不符。
以前怎麽沒想到呢!
哎,這怪她沒有做皇帝的經驗。
胡子期端起茶杯呷口茶“這是朕第一次選秀,後宮該有的嬪妃一齊補上才是。叫他們重新擬定名單,範圍……就擴大到軍士中吧。”
官員幾百,軍士幾十萬!
陛下胃口好大!還擔心對女人不感興趣來著……
這事一定又會引起百官們的轟動吧。
平安腹誹這退出去,趁著天兒還早,直接去了“大慶殿”。
聽說選秀範圍擴大程度,百官們果然
“陛下也太胡鬧了,那軍士幾十萬人不說,這等出身的女子怎能入住後宮?”
“荊大人說的有理,那般出身的女子的確粗俗了一些。”
“範圍擴大,之前估算的用度怕是要翻上幾翻。”
“剛開年,邊關軍費都還未落定,銀子就都用到選秀上,衙門裏還做不做事?”
“禮大人也該叫皇後勸勸陛下了。”
“還以為陛下回心轉意,誰知道又這般胡鬧,我等真是愧對先帝。”
“從軍士中選秀,沒發軍費的軍士想來意見也不會太大,以往他們哪兒有這樣的殊榮。”
“陛下是這般打算?”
“陛下隻想選秀。”
“大有深意啊。”
“想來是有些人的權勢太盛,陛下要借此分化。”
“柳大人未必也太耿直了些。”
“……”
“……”
從軍士中選拔出色的女子充盈後宮,這在一定程度上分化了文官權利,畢竟連官員都是靠著推薦而來,文官自然不同意,可武將舉雙手讚同。
不同的呼聲讓決定權在一定程度上又回到了胡子期手裏。
她大筆一揮,選!
官員,以及軍士,家中有滿十三至十七歲的女子,模樣端正,身家清白,身體無疾者,皆可參選。
可東吳大這呢,光軍士就有幾十萬, 不可能這麽漫無邊際的選。
戶部就此出了規定以三個月為期,各地秀女經地方上篩選一次後,自行出資,經衙門送往京城。
條件給出來了,閨秀們除了拚爹,還得拚財力。拚爹就不必說了,京官兒們早就把女兒的名單弄到選秀名額上了。而拚財力的最低標準是,身邊最少得帶一個丫鬟。
連個丫鬟都沒有,算什麽閨秀?
是以地方選拔刷掉一半,自行出資又刷掉一半,閨秀們拚這爹,拚著財力,經過層層選拔最終到達京城。參加選秀的人數也跟著沒那麽誇張了。
而這般千辛萬苦,挖空心思,才隻是開始。
舉國的大工程三個月時限著實緊張,但外麵怎麽樣胡子期不管,她照舊沿襲沒病裝病,有病呻|吟,深居簡出的策略,輕易叫人見不著,擎等著選秀開始。
鳳棲山的北邊兒,坐落這許多達官貴人的別院,越過別院範圍在朝北走,一直到京城郊外最邊緣,又是許多達官貴人的祖墳。這邊靠山環水,是世人公認的風水寶地,李家那位死的叫胡子期跳腳的老祖宗就埋在這邊。頭幾個月,李家的孝子賢孫在這處結廬守孝,最近這段日子才見人少。
“大人——”
李牧的隨從隔著距離在岸邊喊,“少夫人來了。大人釣到魚沒?”
碧波似的湖中有艘烏蓬小船,船頭一青年披著蓑衣,在細雨朦朦中掌這竹竿釣魚。
這湖裏的魚早就被釣的成精了,總也不咬鉤,所以李牧今個兒還是以陶冶情操為主。
“大人——”
岸邊的隨從又把之前的話喊了兩遍。
李牧擺手,示意聽到了,收了魚竿,烏篷船就被一根繩子拽回岸邊。
他不會乘船,穿著蓑衣跳上岸的身影卻格外挺拔。
穿著一身春裝,端莊婉約的荊氏,急忙將視線移開,微微低著頭,餘光卻還是看這那道挺拔的身影。
“你怎麽來了?”
李牧的雙眸沒有太多的溫度。
荊式對他的注視感到緊張,攪弄手裏的帕子道“母親擔心你在這兒生活不便,讓我來叫了你回去。”
聞言,李牧將視線漫無目的的看向細密春雨“跟二哥約好了,在守幾天便回去。”
荊氏嗯一聲。
蒙蒙細雨中有了諸多的安靜。
“對了,”李牧想起來道,“在家若有什麽事就去找夫人,外出辦事找修然,後麵我會囑咐他。有什麽需求也可以直接跟我提。”
成親幾天他便差點去了邊關,然後又沒個停歇的來這邊守孝,兩個人其實連幾句話都沒說過。
荊氏對著他更是無端端的緊張,現在突然聽到這樣的關懷,她眼眶不知怎麽得就是一熱。急忙垂著頭掩飾這,秉著氣道,“我知道了,家裏都挺好的,母親最近都在教我,這些……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李牧歪頭看她,感覺確實沒什麽可說的,“天涼,我叫修然送你回去。以後別過來了,路太遠。”
“嗯,”荊氏心裏覺得有點開心,這會兒才想起來帶了東西過來。但遠處來了人,李牧匆匆道了聲別就走了。
荊氏盯著夫君的身影看,瞧見來人有些眼熟“那不是邊軍中的把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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