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慫包

  有膽子讓係統監視,沒膽子承擔?


  李牧冷眼瞧著抱自己大腿的哭包,伸手一抓。


  胡子期被迫揚起頭。


  鼻涕眼淚橫流,她這張臉……哭的還挺真情愜意!

  李牧把她放開:“說說吧,違反法則想怎麽承擔。”


  嗝~

  胡子期哭的抽抽,抹眼淚,哼哼唧唧:“什麽違反法則,操作指南上也沒說收錄風景違反法則啊。要,要真是違反的話,也是違反你李博士的法則。”


  她嘴有多硬,聲音就有多小。


  係統:這種空子都敢當著博士的麵兒鑽,我把說你慫的話收回!!!


  李牧也被這狡辯的話說笑了,深邃的雙眸卻眯了下:“那就算是違反我的規矩吧。”


  “……”


  您都不維護一下大佬形象嗎?


  怎麽能不按套路出牌呢。


  還有這蔑視的眼神兒,看起來咋這麽令人羞恥?


  但你總不能打我吧?


  胡子期腹誹,嚶的聲,一把抱回去,哭的嚎的更情真意切,還轉移話題:“博士,大佬,我一個窮人家的孩子,能進時空學院不容易,我爹媽等著我光宗耀祖,您就,您就高抬貴手,放給我一小馬?”


  一小馬……


  幹啥啥不行,胡說八道第一名。時空學院那麽多人,為什麽挑中她來做任務?


  不對,當時是隨機抽簽選的人。


  李牧看著她的眼神冰冷,說出來的話更冰冷:“等著退學吧。”


  砰。


  胡子期以一個撲街的姿勢倒在地,兩隻爪子還死死扒著李牧的腿不鬆。


  李牧抽身。


  抽——


  抽不出來!


  現在的學生都這麽無恥了?

  還是說,退學對她打擊太大?

  李牧對她這德行眼角抽抽,拽自己多了個掛件的腿:“鬆開。”


  胡子期抬頭:“我不。”


  李牧:“……”


  他就沒見過這麽無賴的人,單腿用力使勁兒拽。


  “唔~”


  他用力,她也用力,就抱著不撒手,甩的狠了還能就地打個滾兒。


  李牧改為拽她後脖領子使勁兒薅。


  胡子期被薅的臉紅脖子粗,上半身都要離地了,兩爪子堅定不移,還死命摳他,就不鬆手,倆眼睛瞪著跟他較勁,哪兒還有剛才那股子哭唧唧的慫勁兒!


  李牧差勁兒的臉色一半是被她的無恥氣的,一半兒是被她摳的有點疼。


  他沒這貨無恥,先把手鬆開。


  嘭,使勁兒的胡子期一頭栽他腿上,哼的一聲,像是撞得不輕。


  李牧:“……”


  這家夥,她又慫又蠢,就會歪纏!他被纏的表情都要跨了,而且這裏隨時都會有人闖進來。


  李牧咬牙:“與其跟我耍無賴,不如想想後麵的任務怎麽做。”


  歘。


  胡無賴揚起被撞成紅色的臉,眼淚沒了,鼻涕沒了,眼巴巴地:“您不計較收錄的事了?”


  眼淚鼻涕肯定都擦他腿上了,這家夥!

  李牧腦仁突突跳:“鬆開。”


  得嘞。早這麽說不是完事了嗎。


  胡子期爬起來拍拍手,拽拽龍袍,就跟剛才趴在地上耍無賴人不是她一樣:“博士果然大人大量,八十八還說您會把它銷毀,八十八就是放屁。”


  八十八:【你胡說,我沒有。】


  胡子期不理它:“博士您連八十八都能放一馬,更何況是我。我相信博士,博士是好人。以後博士叫往東我不往西,讓我幹啥我幹啥,還有任務的事,我絕對不在搞貓膩了,我不配跟博士作對,您放心。”


  嗬。


  無賴,戲精,嘴皮子耍的溜。


  李牧自上而下瞅著她,朝她身上甩標簽,一個字都不想跟她說,甩袖走了。


  胡子期擺手:“愛卿慢走,愛卿常來啊。”


  【高!】


  李牧一走,慫包係統蹦出來在大屏幕上豎起鬥大的拇指。


  胡子期頂著紅彤彤的鼻子叉腰:“也不看看都是為了誰。”


  還以為她慫的沒眼看呢。係統悔過:【我不該嫌棄你丟人,我錯了,對不起。】


  胡子期:“我是你大爺。”


  為了任務丟點臉算什麽?任務要是這樣就能完成,更丟臉的她也幹的出來!

  她不跟辣雞係統計較,轉身尋了個軟塌坐下:“人設值沒掉吧?”


  【掉了,】係統吸口氣,又吐出來,跟個人似的道,【掉了1個。應該是丞相那邊。】


  這是從兩位數到一位數的質變!但也說明她在丞相那邊的人設翻天覆地了。


  胡子期翹了二郎腿摸下巴:“隻掉1個算我走運,既然這事已經這樣,現在最主要的是怎麽應對李牧和丞相。”


  係統:【你想想唄。e我相信你。】


  雖然,但是,你相信我有啥用?

  胡子期眯著眼眯了許久,揚聲喊:“平安,替朕鋪紙研磨。”


  刺殺回程藩王這事,中間還能打個時間差,她不能任由李牧和丞相壞她的事。


  欻欻歘幾十筆,胡子期將寫滿了字的宣紙塞進信紙,遞給候在一旁的平安:“找個可靠的人送給柳明。切記,這事兒不能叫人知道,信閱後即焚。”


  柳明是那七個近衛之一。


  而且那話是說,叫他找個可靠的人送信,讓人看著柳明他們將信看了就燒掉,這麽做是因為信的內容見不得人。


  平安明白。


  隻是聽了李牧那句“我知道了,陛下也知道了”的話後他心裏便惴惴不安。


  李牧知道了什麽?

  李牧和陛下又在裏麵說了什麽?

  他派出去的人遠不如李牧的得用,這會兒還沒傳回消息,所以他什麽都不知道。


  平安現在仿佛是一艘夜行的小船,正在被滔天的巨浪裹挾這,不由自主,沒有方向,而且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沉船。


  因為一無所知,落在手心裏的這封信千斤重。


  平安臉上沒有露出一絲一毫,輕聲應:“是,奴才這就去。”


  “平安啊。”


  胡子期叫住即將匆匆離開的人。


  平安被呼喚一般的聲音叫住,他轉過身,回過頭,被她孤寂的模樣震的心口狠狠一跳。


  陛下在燭火下竟那樣單薄,肩膀是挎著的,臉上萬千的思緒和愁容,聲音沉沉,帶著鼻音一樣,同他說:“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信送過去,朕,隻能指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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