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曆史的遺留
故事很長，可跟曆史正文的差別，也隻有關門那一段。
曆史正文裏沒有說有一批人留在了門那邊，永遠也回不來了，於是，屬於那些人的功績，就被瓜分了。
於是。
一些關於炎帝國未來的方向，就沒人提了。
於是。
這個社會沒有預想中的那麽美好，當年的理想者們選擇了出走，最終成立了熱血革命軍，準備重回幻想時代……再來一次！
二十年來，起義無數。
最浩大的一次是十年前，那一次，也是回歸現實後唯一的一次，變動率超過了50，革命軍領袖李新德效仿盤古一斧開天，要重啟幻想時代。
最終被審判委員會九位執劍者聯手鎮壓。
放逐於虛空當中……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六爻死勁看李和，打算從他臉上看出一點端倪來，可李和完完全全就是為之神往的表情。
“奇怪了……”
老頭子嘀咕了一聲，李和沒聽清，問道：“什麽？”
“沒什麽。”
張六爻心不在焉，琢磨著，是不是李新德回來的時候為了防止被發現，故意將自己的記憶封印了？這個少年如果不是李新德的話，他的掛算為什麽會是“初九，不遠複，無祇悔，元吉？”
而且，那一掛要了他小半條命……
老頭子在糾結占卜的結果，李和則是有些明白如今的格局了，為什麽總覺得革命軍差了點火候，原來是領袖不在了。
隻是……
“我聽說審判委員會的執劍者都是毀滅過無限宇宙的，按理來說，就算是變動率到達100了，也對付不了執劍者。”
“可李新德在50變動率的情況下，就需要九名執劍者聯手鎮壓？”
“為何？”
張六爻回過神來，哦了一聲，隨意答道：“人和人是不同的，就如同你是幻想之子，力量用起來總是得心應手一些，越階殺人是常有的事。”
“李新德好歹也是幻想時代過來的。”
“他的見識自然與你們這些小輩不同，而且，他是無始境巔峰。”
“九名執劍者，也不是都有這個水準的。”
李和點頭，隨後問道：“那，虛空和虛無，有什麽區別？李新德還能不能回來？”
老頭子點了根煙，說道：“幻想之門後麵是虛無，門關上了，沒人看了，那裏就什麽都沒有，是絕對的死寂。”
“虛空嘛……你理解成為世界之外就好了。”
“能理解吧？”
李和理解倒是理解，但是，他依舊有些不解：“現實世界，不是單一宇宙？”
“嘿……”
“小子，你這麽刨根問底，是要加錢的。”
張六爻感覺解釋下去就沒完沒了啦，而且不知道要講多少秘密，便不太願意說，隻是在李和拿出一瓶【劣質不老藥】出來後，他才勉強答應。
他不需要這藥，但是可以騙小媳婦啊……
咳咳。
清了清嗓子，老頭子繼續道：“宇宙外麵有什麽，不知道，沒人探查過，甚至是這個宇宙究竟有多大，有多少宜居星球，有沒有地外文明，也都不知道。”
“量子物理知道吧？”
“隻要不去觀察，就一直處於存在和不存在的量子疊加狀態，就沒有影響。”
“隻要去觀察了，就會出現存在這種情況。”
“星辰大海，宇宙寬廣了，世界觀衝擊了，戰爭來了……小子，科幻也是幻想的一種，而且現實力量打不過的時候，是不是要借助幻想？”
“那潘多拉魔盒就又要打開咯……”
聽老頭子這麽說，李和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會有“星辰戰線”這種幻想組織了，也明白為什麽科技爆炸突然停止，星辰大海沒有一點聲音……
這對不對呢？
李和猶疑道：“那地球的資源，總有用完的一天吧？”
老頭子笑道：“那都是幾千年後的事了。”
李和不解，問道：“幾千年後再麵對幻想降臨，和現在麵對，有什麽區別嗎？科學不發展，不也是等死嗎？”
“嗬……”
老頭子輕笑一聲，說道：“你知道幻想的根源是什麽嗎？”
“是什麽？”
“不平。”
老頭子緩緩起身，朝著天橋走去，在橋道：“不平，不公，才是幻想最大的來源。”
“若是天下大同，那才真正無懼幻想。”
“因為，剩下的幻想都是蠅營狗苟，連聚成氣候都辦不到。”
“可偏偏是這四個字，沒戲。”
“自然。”
“就是能拖就拖了，發展不發展，與他們何幹？”
哢嚓！
李和的拳頭下意識捏得哢嚓做響，他神情淡漠，看著這世界總覺得心中有一股意氣難抒，數次深呼吸之後，才終於平靜。
他問道：“曆史研究社的理念是找到曆史真相，老神仙知道點什麽嗎？”
“這個啊……”
張六爻感慨道：“這個秘密，我隻知道是當年回歸現實的時候，有一批人做了手腳，我們所在的真實世界線，其實是被他們篡改了的。”
“有些東西，被他們合力從曆史中抹掉了。”
“當然。”
“也不是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和諧城第一百層的那個傳說是真的。”
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才能夠不糊塗，李和這才對五大幻想組織，還有這個世界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也知道該怎麽去做了。
“老神仙，下回找你喝酒。”
李和轉身離去，張六爻則看著他的背影，再一次嘀咕道：“這真不是李新德？不應該啊……”
……
李和下午還有事。
他作為長生案的當事人，需要出席聽證會，並且作為證人，指征朱寶玉並且證實朱寶玉認錯態度良好。
江城中級法院。
李和也不是第一次來了，隻是這一次是坐在聽證會的席位上。
“係罪犯朱寶玉，違反憲法規定創作幻想題材作品《長生的一萬種方式》，對社會造成惡劣影響，殃及全省，數千人產生精神創傷。”
“其人私下傳播作品，蓄謀不軌。”
“若非李和、郭維兩位市民見義勇為，擒拿此人，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
“此案情節惡劣，影響巨大，判處罪犯朱寶玉，關押和諧城，有期徒刑……七十年！”
嘩！！
全場嘩然，李和更是霍然起身，這個刑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