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娘剛才也已經說了,不同意!”元梓憂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在她的記憶裏,祖母是慈藹可親的,對她雖然比不上元梓彤,但也還是疼愛的,對於娘親來說,也是個可敬的婆母,可是,為什麽重新回來後,一切卻都與記憶中不一樣了呢!
“況且!”元梓憂冷笑了一聲:“小叔子做錯了事情,最後卻要算計嫂子的嫁妝幫他填坑,若是傳出去,小叔子謀奪大嫂嫁妝的名聲,不知道會不會比較好聽!”
“你……”元老夫人氣得臉色一白,把手邊的茶盞就朝著元梓憂砸了過去!
“二姑娘!”
“憂兒!”
青枝和柳氏俱都一驚,忙將元梓憂朝旁邊扯了扯,那茶盞落了空,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片,茶盞中的茶水撒了一地!
元老夫人將茶盞扔出去的時候,心中便有些後悔,想要收手卻是已經來不及了,見那茶盞沒有砸到元梓憂,心中鬆了一口氣,便依舊繃著臉,怒視著元梓憂!
“母親!”柳氏將元梓憂護在身後,眼中帶著火氣:“憂兒並沒有說錯什麽,我今日也把話放在這裏,這鋪子,我是斷不會租給他們的,您可別忘了,大姑娘對憂兒做了什麽,您或許忘了,可我這個做娘的忘不了!”
元老夫人聽了不由的一愣,一時便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哎呀,親家大夫人,我大侄女兒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啦,還讓你這個做大伯娘的這麽記著,你一個做長輩的,如此跟小輩計較,說不過去吧!”範氏聞言趕緊嚷嚷道。
“做了什麽,你去問你的小姑子去!”柳氏冷哼道:“念你是親戚,讓你住在這府裏,可若你們是來挑事兒的,就休怪我不給你們留情麵了,這裏是三品將軍的府邸,可不是五品翰林院侍讀的宅邸!”
“你……你什麽意思!”範氏被柳氏的氣勢震得愣了一下。
“意思就是,願意住就老實待著,不願意住就滾!”元梓憂從柳氏身後站出來,冷冷的看著範氏說道。
“你……”範氏想撒潑,可到底被元梓憂眼中的冷色給驚到了,那些潑皮的渾話,就被噎在了嗓子眼兒裏。
“咳咳,大侄女兒啊!”寧春華眼見著範氏不敢出聲了,便咳嗽了兩聲,正要說話,便被元梓憂打斷了!
“別這麽喊我,你的大侄女兒如今在彤香院關禁閉呢!”元梓憂看著寧春華說道:“麻煩喊我元二姑娘,我也把話撂這兒了,今兒這事兒,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是有下次,我可不留情麵!”
說完,又瞪著一直暗暗看著她的寧紹波,斥道:“收起你惡心的眼神兒,再敢這麽看我,我扣了你的眼珠子,你信不信?”
說完,又瞪了一眼似乎被嚇住的寧紹珍,拉著柳氏,草草的對著元老夫人行了一禮,便離開了壽鬆堂!
“哎……”範氏見柳氏和元梓憂轉身離開,想到自己的目的還沒達到,正要開口說話,就被元老夫人的話打斷了:“丁香,讓人送親家回客院!”
“老太太,我們還沒說……”範氏不甘心,忙又說道。
“親家嫂夫人,請!”丁香走到範氏麵前,對著範氏做了個請的姿勢!
“你……”
“咱們先走吧!”寧春華知道今日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了,便拽著不甘不願的範氏跟著丁香離開了壽鬆堂,至於寧紹波和寧紹珍自然也不敢多待,悄摸樣的跟在寧春華身後離開了。
“唉……阿蔓,芍藥,我是不是做錯了?”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元老夫人的臉上現出了疲色,歎了口氣問道。
白嬤嬤也輕輕歎了口氣:“老太太,恕老奴說句逾越的話,您今日確實有些傷了大夫人和二姑娘的心了!”
“你也這麽認為?”元老夫人想伸手拿茶盞,卻拿了個空,便頓了一下,一旁芍藥趕緊重新斟了一杯茶來放在元老夫人手邊。
“老太太,既然您問了老奴了,那老奴也說幾句不該說的話!”白嬤嬤便說道:“按理兒,這納妾的是二老爺,二夫人的娘家要補償,也該二老爺出麵才是,可是,老太太您想一想,從二夫人娘家人來了之後,二老爺除了剛見麵的時候露過一次麵兒,可曾再露麵兒?若說給二夫人補償,便是從公中出了,隻要不過分,老奴琢磨著大夫人也定然不會說什麽,可這張口就要強租大夫人的嫁妝鋪子,擺明了就是衝著大夫人去的。”
說罷,又小聲說道:“老太太是個明白人,想來老奴都能看明白的事情,老太太也定然明白的。”
元老夫人聞言,轉頭看了白嬤嬤一眼:“那二丫頭的話,你也覺得是對的?她可是要去京兆尹敲狀鼓的,這可是擺明了要把元家的臉麵扔在京城裏讓人踩啊!”
“二姑娘也是護母心切,奴婢倒是覺得二姑娘孝心可嘉!”芍藥看了看元老夫人,輕聲說道。
“你們!”元老夫人哼了一聲:“我倒是沒看出來,你們倒都是那一頭的!”
白嬤嬤便笑道:“老太太,莫說氣話,什麽這頭那頭的,我和芍藥這丫頭,跟了老太太一輩子,自然是老太太這頭的,隻是,這事兒還是要論個理字,你說是不?”
“這麽說來,還是我錯了?”元老夫人歎氣道。
“老太太今日是過了些!”白嬤嬤便勸道:“論理,大夫人的嫁妝自是由大夫人自己做主,您若是插手了,這傳出去可不好聽,老太太您平時可是最注重規矩的,隻是一碰到二老爺的事情,您就關心則亂罷了!”
“什麽關心則亂!”元老夫人白了白嬤嬤一眼:“你隻說我一碰到雷兒的事情就糊塗罷了!”
“老太太言重了!”白嬤嬤忙笑道。
因著柳氏心情不好,元梓憂便陪著柳氏回了柳風苑!
隻是,剛坐下沒多久,寧氏的聲音便從院子外麵傳了進來:“柳氏,你到底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