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計劃的複盤
西爾頓吃完早飯，背起書包，和梅姨擁抱告別，迎著朝陽前往學校。
因為這幾日要處理靶眼的事情，所以西爾頓沒有來上學，至於曠課這事如何和老師交待，西爾頓拜托內德幫自己去做了。
來到學校，剛走進教室門口，西爾頓感覺一陣恍惚——
自己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女孩子，那背影就是詹妮……
西爾頓走過去才發現，這個和詹妮很像的女孩子是貝蒂。
她為什麽要坐在我的座位上？
坐在貝蒂身旁的內德忙起身，將西爾頓拉到一旁，悄悄道：“好兄弟，多虧你這幾天沒來，你這麽好的位置空了之後，我的女神貝蒂坐了過來，所以……”
“明白！”西爾頓拎起書包，識趣地走向後排，找了個角落的空位坐下。
整節課，西爾頓在後麵看到內德和貝蒂，他們時而偷偷把頭湊到一起說話，時而捂著嘴竊笑。
自己不在的這幾天，他們的關係怎麽發展得這麽熱絡了……
內德和貝蒂讓西爾頓想到了詹妮——
當時詹妮在的時候，自己和詹妮上課時是不是也是這樣子……
西爾頓聽到身旁傳來粗重中帶著憤怒的喘息聲，仿佛一隻麵對紅布的公牛，側目看去，是格林。
記得之前因為自己為內德出謀劃策，導致貝蒂和格林走在一起了，這麽算來，格林應該算是貝蒂的前男友。
要說格林也挺慘的，坐在這個位置，之前是被自己和詹妮喂狗糧，現在又是內德和貝蒂……
這樣想著，西爾頓翻開了自己的筆記本，假裝聽課。
在班納博士身邊掛機的這段日子，西爾頓經他三言兩語的點撥，加上自己的悟性，已經將高中的數學和物理知識完全吃透，談論的內容偶爾還會涉及到競賽和大學的知識。
哈靈頓老師的授課在西爾頓聽來，就是無比正確的廢話。
西爾頓的筆記本上的內容寫得密密麻麻，可是與課程完全無關，使他前幾天做下的計劃。
殺死靶眼的計劃。
回顧整個計劃和實施，西爾頓對自己還是很滿意的。
當時西爾頓和巴尼說的是，自己的計劃有兩步：
第一步，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第二步，把靶眼引出來，將其擊殺。
但實際上，自己的計劃一共有四步：
第一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第二步，對每一股力量都隱瞞計劃的全貌，隻知道部分信息。
第三步，把靶眼引出來，“毫無破綻”地被其抓住。
第四步，在靶眼覺得自己完全安全，現出真身後，用幻視光波將其殺死。
其中，第二步最難，但也最重要。
整個計劃中，巴尼認為自己騙了意大利人，意大利人認為自己幫助巴尼欺騙了托馬斯，小混混們認為自己幫靶眼欺騙了西爾頓。
騙了別人的人，會深信自己是掌局者，不會被騙。
西爾頓在上輩子讀過《三國演義》，赤壁之戰中的“蔣幹盜書”說的就是這事。
被靶眼看透的每一層“幼稚陰謀”，都會讓他一遍遍地深信不疑，為了讓靶眼有足夠長的準備時間，為了讓他十分的把握，西爾頓還故意將交易時間設在了三天後。
可他消息再靈通，也無法知道在光學迷彩掩護的複聯基地裏，幻視和自己發生的戰鬥。
這場戰鬥甚至除了緋紅女巫和自己之外，連神盾局和複仇者聯盟都不知道。
這就是自己的底牌。
幾天時間很快過去，西爾頓的生活又平淡了起來。
西爾頓本來以為，將靶眼殺死了之後，詹妮和托馬斯的事情會慢慢在自己腦海中淡去，但是最近西爾頓總是會夢到詹妮。
這夢不是骷髏惡鬼的噩夢，而是甜甜的美夢。
因為有逝去的詹妮在夢中祝福，西爾頓睡眠質量很高，心情也很愉悅。
這天傍晚，西爾頓在客廳一邊和梅姨吃晚餐，一邊看電視。
電視中的晚間新聞一條條播報——
“位於克萊門特市郊區的克萊門特倉庫，因年久失修倒塌，所幸沒有人員傷亡。”
西爾頓對這遲來的報道一點都不奇怪，這事涉及超能力者，想來是被神盾局封鎖篡改了。
“索科威亞境內一天之內發生十二起爆炸，目前沒有相關人員或者組織宣布對爆炸案負責。”
看來神盾局和複聯在索科威亞開始動手了……
“據nyd記者發布會上的消息，紐約市皇後區最近誕生一位新的超級英雄，外號‘蜘蛛俠’。
她在街頭巷尾懲惡揚善，製止暴力，有市民曾經抓拍到她的背影，看起來是一位年輕女性。”
西爾頓停下拿著食物的手，眼睛微微睜大，電視上的那個模糊身影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黑色的緊身衣，上麵布有白色蛛網狀的條紋，身材姣好又靈活協調。
一個想法重重擊中了西爾頓的大腦——
她是詹妮嗎？
不，詹妮已經死了……
不不，詹妮也許沒有死。
在上輩子的一部電影中，西爾頓曾經得知這樣一條信息：
因為某種特殊性和唯一性，在每一個平行宇宙中，有且隻有一個蜘蛛俠。
自己所在的這個宇宙中，那一隻能夠成就蜘蛛俠的毒蜘蛛，在詹妮和自己分別後就死了，那這個宇宙豈不就沒有了蜘蛛俠？
西爾頓心中燃起一種僥幸——
也許那隻小蜘蛛在分別前咬中了詹妮才死去的，而詹妮擁有了蜘蛛俠的能力，在靶眼的車禍襲擊中幸存了下來，然後回到皇後區來找自己……
雖然聽起來像是漫無邊際的幻想，但也是有這種可能的啊。
隨後的新聞，西爾頓都沒有仔細去聽，他沉浸在剛剛的想法中，無法自拔。
晚上在睡覺時，混沌迷糊間，西爾頓忽然聽到窗戶開啟的聲音，隨後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西爾頓睜開眼睛，那名紐約市新誕生的超級英雄竟然就在自己麵前。
他想開口說話，但是卻發不出聲音，想要坐起身來，但是卻無法動彈，隻能直直地看著女蜘蛛俠摘下頭套。
果然是詹妮！
如同分別時一樣，詹妮在西爾頓額頭輕輕一吻，重新戴上黑色麵罩，轉身就走。
西爾頓心急如焚，想要攔住她說說話，可詹妮頭也不回地從窗戶跳了出去。
“詹妮！！”
西爾頓猛地坐起來，頭上浸滿了冷汗，拍開床頭燈——
靜悄悄的臥室中空無一人，窗戶緊緊地關著。
呼……
原來是一場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