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告別
“詹妮……你，你還好吧？”
西爾頓上前緊緊抱住了詹妮。
詹妮猶豫了下，也將手臂緩緩環住了西爾頓，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梅姨臥室的門開了，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兩人忙鬆開了手。
“詹妮，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吃早飯了沒？”梅姨笑道，自己的猜測沒錯，西爾頓果然戀愛了。
“梅姨，今天是周末，我來找西爾頓出去玩，還沒有吃早餐。”詹妮道。
梅姨為兩人準備了培根煎蛋，配上吐司和生菜作為早餐。
西爾頓和詹妮心有默契，並沒有當著梅姨的麵講靶眼或者齊塔瑞武器的事，隻是說今天出去遊玩的計劃。
“西爾頓，我們去荷蘭仙境，還是水花世界？”
“去克萊門頓公園吧。”
吃完早餐，兩人出門，打車前往克萊門頓公園。
“詹妮，他們沒有傷害你吧？”
西爾頓關心地問道。
“沒有，他們倒是沒有對我動粗。”詹妮轉了一圈，向西爾頓展示自己完好健康的身體。
今天詹妮穿了一身白色的蕾絲百褶裙，和那天“超級英雄”的裝扮不同，今天更像是一個小公主。
她很美麗，很好看，很可愛，但西爾頓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人一旦想給對方留下最好的印象，留下最美好的回憶，那也許就是分別的時刻了……
“詹妮，你和托馬斯叔叔真的要離開紐約了嗎？”
詹妮沒有說話，微微一笑，拉著西爾頓的手，前往了克萊門頓公園的售票處，西爾頓在她的笑容中看到一絲苦澀。
“去玩什麽？”
“那個吧。”西爾頓指向一個過山車，前車頭畫著的是鋼鐵俠，後車尾畫著一個奔跑中的綠巨人，遠處看去，仿佛是兩個超級英雄前拉後推地驅動過山車前進。
兩人坐上了過山車，扮作美國隊長的安全管理員，後背著盾牌，一個個檢查乘客們的安全帶。
“在紐約大戰後，好多遊樂園都改成了複仇者聯盟的風格。”詹妮笑道。
在失重和超重的衝刺中，詹妮與周圍人一同尖叫狂喊。
也許是因為超能力的原因，西爾頓並沒有感覺多刺激，整個過程中，他更多的是在側目偷看詹妮。
人真是種奇怪的動物，平時上課的時候，有那麽多機會去偷看，西爾頓都沒有這樣做，反倒是這分別的時候珍惜起來了。
隨後兩人又去了水上樂園，詹妮換上泳裝，和西爾頓玩起了激流勇進。
西爾頓看得出神，詹妮的身材很好。
果然，靶眼並沒有粗暴對待她，她的身上並沒有什麽傷。
“西爾頓，可以看，但不許看這麽久！”詹妮向西爾頓拋來一捧水，打在了西爾頓臉上。
中午的時候，兩人在遊樂園中找了個餐廳坐下，詹妮點了西爾頓最愛吃的墨西哥風味煎餅，西爾頓點了詹妮常吃的意大利麵。
等待上菜的時候，西爾頓還是忍不住問道：
“詹妮，你可不可以留下來？”
詹妮緊緊抿住嘴巴，沒有說話，過了一陣問道：“下午去哪玩？”
西爾頓長長歎了口氣，無奈搖搖頭，“剛看到那邊有個馬戲團，我們可以去看看。”
吃完午飯，詹妮和西爾頓來到馬戲團。
馬戲團外有一個圓頂彩色的帳篷，西爾頓原本以為是售票處，結果和詹妮進去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個遊戲室。
遊戲室的老板是一個穿黑袍帶兜帽的女人，畫著深深的煙熏妝，她的裝扮像是中世紀的女巫。
“複仇者聯盟中哪個英雄是女巫？”西爾頓不解道。
對於超級英雄十分感興趣的詹妮答道：“緋紅女巫，她雖然沒有參加過紐約大戰，但在新招募的英雄中，是最強力的一個！”
遊戲室中的“緋紅女巫”介紹道：
“這裏我可以為你們占卜和許願，‘鷹眼’可以帶你們玩射箭，你們要玩什麽？”
詹妮和西爾頓選擇了射箭。
兩人玩了一會兒，詹妮突發奇想道：“西爾頓，我們來個比賽吧。”
“怎麽比？”
“每人射一箭，環數高的人，要答應對方一個願望。”
“好。”
詹妮搭弓上弦，鬆開拇指後箭矢“嗖”地一聲飛了出去，是九環。
西爾頓沒有動用超能力，射了個七環。
詹妮向“緋紅女巫”要了一張彩色的許願紙，背過身子，擋住西爾頓的視線，在紙上寫了起來，隨後裝進了一個精致的信封中。
“給，”詹妮將信封遞過去，“你輸了，這是你要答應我的願望。
要在我離開之後才能拆開。”
西爾頓接過信封，呆呆望了一陣，詹妮拍拍他的胳膊：“走啦，那邊還有好玩的呢！”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夕陽西斜，天色漸暗，西爾頓的心裏很不好受。
打車回家的路上，詹妮問道：“西爾頓，你今天過得開心嗎？”
“開心。”
“那怎麽一天都沒有看到你笑。”
詹妮說的是事實，這一天裏，西爾頓隻想怎麽讓詹妮過得開心，可是她將要離去的事實一直壓在西爾頓的心頭，讓他無法釋懷。
汽車開到西爾頓家樓下，兩人上樓。
敲了敲門，梅姨不再家，西爾頓用鑰匙開門，兩人進屋後來到了西爾頓的臥室。
關上門，西爾頓和詹妮就在這不大的空間中靜靜對坐，看著對方。
詹妮閉上眼睛，西爾頓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他甚至能聽到詹妮劇烈的心跳聲。
輕輕吻了下詹妮的額頭，沒有做額外的動作，西爾頓重新回到座位。
兩人又獨處了一會兒，詹妮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爸爸，他要叫我離開了，我們明天就要搬去路易斯安那州去了。”
詹妮起身，和西爾頓緊緊抱在一起，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別忘了你答應我的願望”後，離開了。
西爾頓從窗戶望下去，看到一輛褐色的皮卡車停在街旁，詹妮從樓群中走出，開門坐進副駕駛。
西爾頓打開那隻信封，展開許願紙：
“西爾頓，我想要讓你開心，無論怎樣，隻要你開心就好。
可惜的是，今天我沒有看到你的笑，我知道，這是因為你舍不得我離開。
希望你以後在沒有我的日子裏能夠開心，這是我的願望。
雖然那時我再也看不到你的笑臉了，但我知道，你一定會答應我的。”
窗外皮卡車啟動的聲音響起，漸漸遠去，西爾頓抹了把眼睛，連忙用筆在許願紙上畫了幾筆，把它疊成一個紙飛機，使用最後一次精準投擲，朝皮卡車的方向扔去。
紙飛機在空中，乘著夕陽的餘輝，飄飄搖搖但又異常堅定地追向駛離的詹妮。
“詹妮，今天和西爾頓玩的開心嗎？”
詹妮沒有回答，一言不發地看著街景，忽然一隻紙飛機飛進了車窗。
連忙將紙飛機展開在麵前，大滴的淚珠“啪嗒啪嗒”地落在紙上。
在這張紙的空白處，畫著一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