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陌上花開 暗流湧動
杭州是一個很特別的城市。並不僅因為是“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而特別,也不隻是那種走在大街上的“三步一美景,五步一美女”的那種特別;它特別在,你幾乎不會把它與任何一個中國的江南勝地進行混淆。
白芷選擇了一張機票來到這座城市,當她嚐試卸下滿身心事,準備讓異地的風物,來撫平她的不如意與哀愁。
也有白芷的一個大學學妹,就在杭州阿裏工作的原因。學妹在阿裏總部附近租了個小房間,接待白芷之後,發現一段時間不見,再聯係就顯得格外親切。
這天,正好是工作日,本來學妹打算如果工作量不大,就請個假陪她遊覽此地的勝景。但到了公司之後,學妹客氣而又抱歉的發來短信,說請不動假。不過做好了旅遊攻略發給白芷,請她先自己四處逛逛。
絲絲細雨之間,她撐起傘,不知不覺來到遊人如織的西湖邊。
杭州是個很女性化的城市。平湖秋月是女人的含情脈脈,蘇堤春曉是女人的嫵媚動人,曲院風荷是女人的風姿綽約,柳浪聞鶯是女人的嬌聲嗲氣。“雲山已作蛾眉淺,山下碧流清似眼”,杭州的花情柳意、山容水貌,都氤氳著獨一無二的女性的氣質。
不同於中國其他的古典傳說比如天仙配、牛郎織女、梁祝、西廂記等都有不同的城市去爭搶其傳說的發源地,白蛇傳這個獨有i,幾乎很難在其他的城市繁衍,就連地理位置毗鄰的蘇州似乎也不行。本地的杭州美女大多生的嫋娜娉婷,但是接觸對話之後會發現,她們不同於外表上的柔柔弱弱,骨子裏透出一股清透颯爽的氣質。
有人說如果蘇州是水墨畫,那麽杭州就是仕女圖,似乎隻有這裏才會出現敢愛敢恨的白素貞、俠氣衝天的小青蛇……杭州女人,就像那一詠三歎、珠圓玉潤的傳唱許久的《千年等一回》的曲調一般,在不失柔媚的同時,大多素爽柔韌——美得有生命力、美得好身手。
沿著一段河堤,雙手撫摸著一座座杭城白色小橋欄杆,一步一頓走將過去,似乎心中的愁雲也消散一些。這時手機響了,學妹打來的問她走到哪裏了。
白芷看了看四周,問了一下周邊的遊人跟學妹說了具體地址,然後問怎麽了?學妹很高興又驚訝地說,原本以為就請不動假了,沒想到這天領導竟然讓她提前下班,所以現在她是一個“自由身”,興衝衝的準備過來找她。
就在這時,細雨似乎停了,於是白芷收了傘,在路邊等學妹過來。
其間有同齡男孩過來搭訕,柏芝似乎興致不高。等到與學妹匯合之後,一邊湖邊散步,一邊和學妹講述了自己的工作上的苦惱。學妹聽說後,直接勸她離職算了——趁現在還沒有明麵上鬧僵,趕緊撤,或許還都留有餘地和麵子,到時候免得弄得一發不可收拾就更加不好了。
白芷想想,覺得也有些道理,自從朱小姐出現之後,每次她很認真的想表達什麽的時候,得到的回應不再是理解和重視,而變成調笑。蔣思頓現在也不怎麽對她進行飯桌上的性教育了,但他們本來從很親近的兄妹一樣的關係,變得到如今這般劍拔弩張,白芷覺得這份工作做著也似乎雞肋。
雖然後來,蔣朱之間各種當她做給她看的親昵舉動因而希望引起她“吃醋”的舉動也少了,不過這個時候白芷逆反心理已經到了極點,一聽他提任何跟工作不相幹的事情,內心就像是五彩繽紛的雞毛撣子突然散架一樣,渾身炸毛。
出於女生的敏感,她覺得朱小姐刻意表現出的柔弱的外表下,隱藏著極深的野心和心機。從最開始的朱小姐和白芷私下飯局中,朱小姐似有若無的拉攏之意,敏感的白芷又怎麽會隱約嗅不到這些暗流湧動的刀光劍影呢?
她隻是,過於實在,也把蔣思頓之前隨手撒撒的“知遇之恩”看的過分隆重了。到如今,怎麽看,怎麽覺得她當初的忠誠和選擇,似乎顯得有些可笑和天真。
而朱小姐此時,正攥著計算器,劈劈啪啪的計算著什麽。b城的房價眼見著就從2萬一平一下子攀升到5萬一平,這其間,可能就隔了一個寒暑。
與沸騰的房價相對應的,是b城寧靜的欣欣向榮的滿城春色,年複一年,日複一日,還有熱鬧的寫字樓,人們繁忙的穿梭來去,為這座城市貢獻著勃勃生機。
朱小姐正在盤算的手裏的薪水,到底能夠得上哪裏的房子。她並不敢要求她那個百事不管的白人老公思考房子的問題,所以買房選房一事毫無疑問得由她自己全盤籌謀。
不過,不是嗎,隻有房價夠貴才配得上人類的野心和**。她想要世俗的名利,想要食物鏈高處擁有一切之後的自由。b城的房子,收人尊重的地位,豐厚的薪水,蔣思頓對她的垂愛,美貌的白人貴族老公,她想要,她通通都想要,一、項、都、不、能、少。
不動聲色的,她慢慢跟公司那些客戶都打得火熱——本來這也是她的專長,同時暗暗接過了除了白芷手上的那一片之外的其他業務。
白芷手上那塊她不是不想動,曾經稍稍試探過,發現還真是個硬骨頭,不太好啃。一方麵白芷是蔣思頓帶過來的,不管怎樣多少會有些照顧,這些業務不會輕易讓其他人染指;另一方麵,這個白芷與表麵不同,實際精著呢,而且真沒發現,她所負責的那塊業務,她學習了下,發現短時間內,還真是很達到她的程度,甚短時間內都難找其他人接手。
於是朱小姐在那些工作接手不順的日子裏,仔細的觀察了白芷的特征,她從無意閑談之中,發現她私下文藝範,喜歡看《紅樓夢》之類的閑書。估計中毒太深,多多少少白芷沾染和呈現出林黛玉一般不識人間煙火的病嬌氣質。
據她對於異性的了解,她覺得與白人男子不同,國內的男人很吃這個風格和氣質。
於是原本白芷無心插柳熏染上的書卷氣,看在朱小姐眼裏成了成功登上台階的階梯,於是隻要在蔣思頓麵前,朱小姐就會刻意的展示出類似的神色和風韻。
像她,而且在此基礎上再升級,那可不就能成功的取代她在某特定人心目中的位置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