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心緒不寧

  唐管家只得道,「封地的禮儀到底和都城不大一樣,咱們都城之人最講究的就是個禮數,主子要有主子的排場,下人要有下人的樣子,若主僕不分,將來只怕要讓當主子的丟了大臉面。」

  這是明諷暗喻的在說她夏蟬不懂規矩了。

  夏蟬哪裡肯受唐管家這窩囊氣,頓時皮笑肉不笑的對唐管家說道,「對啊對啊,唐管家你的覺悟是十分的好,知道錯了就立馬有了改正的想法,不愧能從一干下人堆里被凌王選中重用,成為莊園的管家。」

  說著,她還笑的明媚,對著唐管家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唐管家頓時氣結,她分明不是在誇讚他,而是把他罵她不懂禮數的話全都還給了他。

  對世子,唐管家還是要看在他是世子的份上給世子面子,可對於夏蟬,馬上也要殺了的夏蟬,唐管家此時沒把夏蟬放在眼裡,他當即就變了臉色,對夏蟬厲聲喝道,「你這小丫頭如此不懂規矩,若非是看在世子的面子上,我定然將你按照凌王府的規矩給處置了。如今我提醒你,也是免得你將來給世子添麻煩,叫外人看世子的笑話,你如何不聽,還敢妄議別人!」

  夏蟬假裝不懂,面露奇怪道,「哎?我又不是你凌王府的人,即使我不懂都城的規矩,為何要被你處置,這是何來的到底?」

  南宮禪勾唇一笑,他不動聲色,知道夏蟬這丫頭肯定不會任由唐管家欺負,他只管看著夏蟬如何應對,在關鍵的時候再出聲維護她就好。

  見南宮禪不聲不響,唐管家以為世子認同他的話,頓時他氣焰更加囂張的對夏蟬呵斥道,「你既然是世子的奴婢,世子是咱們凌王府的世子,那你也該是咱們凌王府的奴婢,只要是凌王府的奴婢,我作為凌王重用幫助其打理家務的管事,有調教奴婢的權利,就該負起責任,管教你這等不懂規律的下人奴才——」

  「打住!打住!」

  夏蟬雙臂在胸前打了個叉,止住唐管家繼續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毫不客氣的懟著唐管家,一字一句都啪啪的直打唐管家的臉。

  她道,「唐管家,你可聽說過井底之蛙的故事,敢問你在莊園待了多少年,是不是很少出園子去見見外面的世面,以為所有進了莊園的人都是你凌王府的人了!那我可要告訴你了,凌王府是凌王府,我夏蟬就是我夏蟬本人的,可不是像凌王府里有些當奴才的阿貓阿狗能比的,我夏蟬是平民,但也是自由之身。」

  啊,還了自由之身的感覺真好。還真是要謝謝南宮禪的大量,一千兩買下的她,說毀了賣身契就毀了。

  若是換成她花一千量買下南宮禪,她可捨不得將南宮禪的賣身契撕毀,她要南宮禪一輩子都陪在她身邊。

  好吧。夏蟬心裡承認她這是對男人沒有安全感。

  畢竟她追了十年的男同學,到最後也沒有成為她的男朋友,說來真是心靈上受到的最重的創傷了。

  比起夏蟬,此時的唐管家更是目瞪口呆,雖說夏蟬罵了他,可他還是對夏蟬不是奴婢一事沒反應過來。

  凌王不是說,跟在世子身邊這個叫夏蟬的是世子買回來的奴婢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自由人!

  凌王的消息未必不準確,唐管家堅信這其中可能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內情。

  然而,就是這個小插曲,叫唐管家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若夏蟬是世子買回來的奴婢,那自然也屬於凌王府所有,對於奴婢,凌王府一年不知要處置多少,便是死了也無人問津。

  可夏蟬說她是自由身的平民百姓,殺一個百姓,那理由可以找出來許多。可想要圓這個理由,就必須把夏蟬的一切弄清楚,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唐管家症楞了半晌,這才想起來跟南宮禪求證。

  只見南宮禪點頭答道,「她的確不是奴婢,也還不是我的人。」

  也還不是他的人,夏蟬頓時有些嬌羞,他的言外之意,她的懂得。

  可唐管家頓時如一盆冷水兜頭。抬眼望望天空,這晚霞還是依舊的美麗,可不知怎麼的,今日的事情竟都是這麼不順遂。

  世子不肯聽他的哄騙去凌王的卧房找幾位夫人,而夏蟬的身份竟也不是能輕易抹殺的奴婢。

  唐管家只道是殺子有悖天意,才會叫他們如此不順。

  好了吧,反正凌王吩咐殺世子的是孫遼中,唐管家不敢再南宮禪面前繼續多待,只怕多說多錯引起南宮禪的疑心。

  他笑的有些勉強,跟南宮禪躬了身行了禮,說是還有要事去辦,便逃遁走了。

  「都城的人真是忙,個個都說有要事要辦。」

  夏蟬感慨道。凌王接到南宮禪,把南宮禪交給侍衛,他自個說是有要事要辦就騎馬跑了,如今這位面色多彩的唐管家也是一樣的話。

  夏蟬的譏笑之意,只是令南宮禪有些擔憂。他對夏蟬道,「逞一時之快雖然舒坦,可爭口舌之爭未必是件好事,以後還是收斂些鋒芒,不能叫人看穿你的底細。」

  夏蟬恍悟,點頭應下,「好了,我知道了。」

  「走吧,看唐管家的態度,那幾位夫人肯定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未免節外生枝,咱們會去,今晚就在房中哪裡也不要去。」

  「嗯嗯。」夏蟬被南宮禪攙扶著從假山頂下下去。

  她走到那處洞口,便來了心思,跟南宮禪道,「咱們不如也試試這條路,看看有沒有意外的發現。」

  南宮禪卻制止她,「你可帶了火摺子,若是沒有火摺子,裡面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任何東西來,就怕到時候你留心,腳下滑到,還叫我擔憂。」

  夏蟬不再多言,被南宮禪扶著下去,只是走到平地上,她總覺得心緒不寧。尤其是想到那幾位花枝招展的夫人。

  忽然一個念頭起,夏蟬半掩心裡的不悅,假裝無所謂的挑眉問南宮禪,「木魚哥哥,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當然,除了我,還沒有別的喜歡的姑娘?或是風雨場所的,或者是大家閨秀,有沒有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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