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懷裏的姑娘很輕,蕭哲抱著跑了一路,山路窄且曲折,可他一點不費力。


  然,蕭哲依舊心急如焚,時不時地低頭看了眼懷中的蘭蘭,此時的王蘭蘭蒼白如紙,精致臉蛋上布滿了冷汗,像是脫力了般。


  行至半路時,蕭哲有瞬間的為難,是送她回家呢?

  還是直接送衛生院去?

  她家,這個時間怕是沒人,王『奶』『奶』年齡大了,怕驚嚇到她;而,衛生院在縣城,萬一是被蛇鼠蟲蟻咬到了呢?那豈非耽擱了救饒最佳時機嗎?


  蕭哲隻考慮了數秒,便果斷地拔腿往王家去,兩條長腿卻轉得跟風車似的,嗖嗖就到了王家。也沒有喊叫王『奶』『奶』,她不是在隔壁住處歇著,就是在後院伺候著家禽家畜們。


  身高腿長的蕭哲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樓,熟門熟路地將暈厥中依舊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美麗的少女,放置她自己幹淨舒適地木板床上,王家二樓四個房間的格局似的,他平常到王家兄弟倆的房間裏玩,因而他並不陌生。此刻的蕭哲沒有多做猶豫,直接脫下蘭蘭腳上的黑布鞋羊絨襪子,褪下她身上半新不舊的黑『色』褲子,『露』出裏頭合身的紅『色』保暖羊絨褲,他手下不停歇扯下紅『色』羊絨褲,直接『露』出白生生的細腿,才愣住,眼前是修長筆挺,無一絲瑕疵的玉腳,前前後後翻看了兩次,沒有想像中的傷口。


  蕭哲才放鬆下來,可一思索,她是蹲著采清明材,那是不是屁-股被咬,蕭哲內心掙紮了幾秒就扯下那貼身的白『色』細棉內褲,屏氣凝神,不顧蓬蓬直跳的心髒,前後翻看了兩遍,沒有瞧出傷口,他鬼使神差地動手,將她的細白的兩=腿一=分=開,凝神一瞧,隻瞧見那粉-紅-『色』-的團兒,美的如同含苞-欲-放的花朵兒。


  蕭哲情不自禁伸出手去逗弄,直到鼻孔似有什麽東西流出,他才回過神來,伸出手背隨意一『摸』,定神一看,紅豔豔的血——鼻血。回過味來的他,猛然拍了自己一巴掌,什麽時候了還-『色』-欲-熏-心。他快手快腳的將她穿上細棉內褲,紅『色』羊絨褲外加黑『色』外褲。


  蕭哲臉上發熱,心癢難耐,又有些擔心是不是上半身被咬,他先探了探她的鼻息,才動手解開她背心式夾襖,還有紅『色』羊絨衫,以及細棉內襯,『露』出光滑細-膩的肌膚,『摸』上去如同上等的緞子,看起來如同羊脂美玉,令他情難自禁。


  可蕭哲還是硬生生地壓下內心的渴望,青春的燥動一件件幫著穿回來去。沒有思量太久,就抱著王蘭蘭重新下了樓,跑出了王家,一口氣跑到大隊的馬棚子前,遠遠見到王爺爺就喊:“王大爺,蘭蘭出事了。”


  “啊,啥?”王爺爺正在給騾子加餐,聞聲抬頭望去,瞧到一個高大身影越跑越近,終於看清是蕭哲抱著一個人,出啥事?他快步出了騾棚子,看清是自家的孫女,著急地問:“蘭蘭咋啦?”


  “在山上驚叫一聲暈厥,沒有傷口,就是暈『迷』不睡,咱們送衛生院吧。”蕭哲冷靜的回道。


  王爺爺伸手『摸』了『摸』蘭蘭脖頸的脈博以及探了探孫女的鼻息,鬆了口聲:“成,你抱著蘭蘭上車。”問題不大,大概是嚇暈了,隻是看著像是累壞了般脫力。


  套車。


  上車。


  甩鞭子,趕車,一氣嗬成。


  出村子時,遇到第一個村民,王爺爺便讓他去給王支書報信,讓王支書開大隊證明、帶錢、帶營養品去衛生院,蘭蘭暈厥了。


  王爺爺如同年輕了十歲般快騾加鞭地趕騾車到了衛生院。衛生院有規定:沒有證明無法看病。


  好在王爺爺是個場麵上的人,找了老中醫,與王爺爺差不多年齡,留了花白山羊須,頭上隻有幾根花白的頭發,幹瘦幹瘦的。


  王爺爺直接到辦公室將老中醫拽著出衛生院,拽到了騾車前,駕著他上車,老中醫也不急,上了騾車,慢騰騰的伸手搭脈,看了右手又看左手,不理會身邊兩個火急火燎地一老一少。


  半晌後,老中醫才搖了搖頭,淡淡問:“沒事,一是驚嚇,二是累著了。”


  “醫生,不是中毒了嗎?”她昏『迷』很久了,沒有找到傷口,也沒雍摸』出骨折,可是沒有這樣久的啊,起碼有一個時了。


  “沒有,等她自動醒來,給她喂些營養品,養養就好了。”老中醫『摸』著山羊須,不急不燥地下了騾車,慢慢騰騰回了衛生院。


  “蕭哲你在這裏陪著蘭蘭,我去給蘭蘭弄些吃的。”


  “還是我去吧。我……”話到一半,才想起出來太急,沒帶錢沒帶票。


  “還是我去,我去找蘭蘭姑姑。”王爺爺也身無分文地過來。


  “王大爺,你趕車去吧,快些。我抱著蘭蘭進衛生院的長椅上坐著等就好。”


  “校”


  ……


  王大爺又囑咐了幾句才放心地趕騾車離開。


  目送王大爺離去,蕭哲抱嬰兒般的方式心翼翼地抱著王蘭蘭大步流星地進了衛生院,尋了衛生院中唯一的長椅坐下,衛生院很簡陋,隻有一排平房,病人兩三隻,等待之餘,蕭哲心摩挲著懷中饒手心,直到手心暖烘烘方等歇,他有些懊悔當時沒卷床棉被出來。


  時間在蕭哲著急等待中一分一秒地過去。


  也許是五分鍾,也許是十分鍾,反正蕭哲沒注意時間,哪怕他的手腕上還帶著德國進口名表,也沒有分神去看一眼。


  王蘭蘭睜開眼,首先入眼的是蕭哲那百看不厭地俊顏,可今日看著格外冷俊,她『迷』『惑』不解問道:“蕭哥哥……這是哪啊?”蕭哲在王家混得時間久了,也讓王蘭蘭相熟地樂意喊聲蕭哥哥。


  蕭哲驚喜交集,問:“蘭蘭,你醒啦?哪裏不舒服啊?這是衛生院呢。”


  王蘭蘭蹙著秀眉,有些不解,咋來了醫院呢?哦,她想起來了,是那條陰森森的大蛇,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感覺到懷中之人在顫抖,不由地抱得更緊幾分,低聲用額頭貼著額頭,悄悄問:“怎麽了?冷嗎?”不由自主地貼近她,渴望著與她近些再近些,著魔了般,心跳不由地加速,臉微微發紅發燙。


  “我是不是讓蛇咬了?”王蘭蘭沒察覺出蕭哲的異樣,她想到自己獨自在山上,被那陰森森的大蛇咬來咬去,虐來虐去,就渾身發寒。


  蕭哲見狀,暗叫不好,連忙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安撫著:“沒有,沒櫻我聽到你的驚叫聲,就跑過去,沒有蛇,你身上也沒有傷口,就是莫名其妙的暈厥。大概讓蛇嚇著了,蛇也讓你嚇跑了。”蕭哲將她抱著靠著自己的胸膛,大掌撫著她的瘦削地後背,嘴上不斷的按撫著:“蘭蘭,不怕,不怕。”


  溫暖的懷抱,低聲的安撫,令王蘭蘭心頭一鬆,眼淚一下湧上眼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那蛇好長……好粗……”


  蕭哲坐在衛生院的木製長椅上,溫柔地為蘭蘭拂去眼淚,嘴上還笨拙地哄著:“不哭了,明兒哥哥就去將那蛇捉來,剁了它,吃了它,好不好?”


  兩個人,一個嗚嗚咽咽的沒完沒霖哭著,一雙大眼睛被淚水洗過,水靈靈,媚兮兮的,時間久了,哭聲也了許多,但那似斷氣又沒斷氣,斷斷續續的哭聲卻更顯得可憐了。


  另一個抱著哄著,還時不時的貼了一貼臉,親一親額,好在這裏比較偏僻,沒有病人有心情過來打擾,也沒有愛管閑事的醫生過來訓斥幾句,醫院裏哭哭啼啼的事兒見多了,大家肚子都吃不飽,哪有精力管旁饒事兒?!

  場景,溫馨似水!

  可,下一刻就一群來人打破:

  “蘭蘭……”


  “蘭蘭……”


  “蘭蘭……”


  ……


  呼啦啦,一群人進來了,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王爺爺又去拉那山羊胡老中醫過來診了診,診過之後,拋下一句:沒事,回去回去吧,休息休息,就恢複了。


  回到家,讓家人哄著喂飽了肚子,被壓著讓睡覺,王蘭蘭之前哭了一陣,有些累,『迷』『迷』瞪瞪就進入了夢鄉之鄭


  之後的幾日,家裏沒再讓王蘭蘭上山采清明草,本來還想讓她請假幾日,好好休息,可王蘭蘭覺得自個兒早就沒有了,爭取了上學的權利。


  這晚上,王蘭蘭進空間勞作時,在地上看到了什麽?一條嬰兒手臂粗的蛇一動不動壓在棉花杆下,像死蛇,又像冬眠中的蛇,驚得她連連後退,最後驚叫的出了空間。


  正在她驚魂未定時,二哥三哥急慌慌過去,關切問道:“蘭蘭,咋辦?”還伸手『摸』了『摸』她出汗的額頭,沒有發熱,就是有些汗。


  “蛇,蛇……”王蘭蘭嘴裏喃喃著。腦子飛速轉動,為什麽那該死的大蛇會到了她的空間呢?惡心死了。


  倆個哥哥麵麵相覷,相互使了個眼『色』,二哥愛國抱著她,低聲問:“在哪裏?是不是在夢中啊?沒有關係,不怕不怕。”


  三哥保國準備下樓泡紅糖水給她甜甜嘴。


  “在樓下,在這個窗戶下麵。”王蘭蘭合上眼,意念一動,強烈命令:出去,在窗口下麵去。空間內的東西,她能自由支配,想收就收,想出就出,那這條可惡的大蛇一定也是可以的啦,隻不過她不樂意伸手接觸那可惡的東西。


  隔空取物,在末世裏,對空間異能者而言,並非‘異想開’。隻不過是她異能沒有得到提升,沒有試過罷了。異能的提升,其一是通過不斷的戰鬥肅殺,其二是吸收晶核。


  三哥保國一聽,便咚咚咚下了樓。


  王蘭蘭胸口悶悶地,欲吐未吐,十分難受!


  王保國舉著煤油燈,到了她的窗口下,果然看到一條蛇,他吃驚的叫了下:“二哥,二哥,你下樓吧。”


  聞言,王愛國先應了下,不過他沒有馬上離開,哄著王蘭蘭躺下床,幫掖好棉被,才下了樓。


  片刻後,王家人對著那條又長又粗的,有兩三公斤重的大蛇,即喜又驚!喜得是可以做一頓蛇羹,驚得是那蛇提早入了冬眠般一動不動。


  我看看你,你看看他……最後,還是王大爺拍板,丟下一句話:殺了,讓蘭蘭吃了,就不怕了。


  於是,王媽媽動手了,手起刀落,扒皮,切塊,加鹽,讓『奶』『奶』在灶上燉著。


  明早給蘭蘭加餐,花生米大的蛇膽讓王爸爸一口吞下腹。


  而,樓上的王蘭蘭一直用精神力看著樓下的情境,那蛇挺奇怪的,像成了植物一般,一動不動的。


  接著她又傻傻地想著,自己異能進化了吧,能用意識收活貨,不過收進空間,就成了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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