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此身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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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方界，萬象山，千界峰。
如今在這影靈界中，巽方界域的名字，倒是未曾有所變化，可這萬象山，千界峰，在這影靈界中，卻被稱為仙幻山，而那洗靈池所在的千界峰，卻被稱為天池峰。
這裏果然與大家之前猜想的一樣，並沒有什麽禁製與護衛，獨孤篪與靈兒到達這仙幻山時，正是群星方起之時，在那無盡山脈之中，山巒與天宇交界之處，一道道的極光，或如彩帶飛舞，或如仙霞彌空，將那半邊天宇，映照的美倫美麗煥。
“難怪這影靈界的人，將這萬象山更名為仙幻山呢，看那景象還，真如進入美麗幻境中一般。”女孩子對於美麗的事物，總是要更喜愛一些。看著那仙幻山頭，不斷變幻的極光美景，靈兒幾乎有些癡了。
“好了，你要是喜愛這極光呢，回頭，我陪你到乾坤世界極北冰原去看，那裏一樣會有極光出現。”獨孤篪笑著拍了拍靈兒的肩頭。
“嗯。”靈兒甜甜地笑著應了一聲。目光卻依舊落在那仙幻山頭。看著看著，她的臉色有些變了，不再是之前那種對於美景的欣賞與喜愛，而是驚奇。
注意到了靈兒臉上的變化，獨孤篪不由大奇：“難不成這極光之中，還有什麽古怪不成？”一邊說著話，獨孤篪也將目光轉向那極光所起之處。
“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呀。”看了良久，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同，獨孤篪轉頭看向靈兒。
“不，這不是天然形成的極光，而是大道對衝，折射出來的光散之象。”靈兒此時已然是一臉嚴肅，極其認真地道。
“大，大道對衝。靈兒你沒有感覺錯吧。若真是大道對衝，這仙幻山還能存在？”獨孤篪大驚。
“是大道對衝沒有錯，隻不過，這裏的兩種相互對衝的大道之間，有著強烈的控製，這種對衝，隻在有限範圍之內進行，所以也就沒有產生強大的破壞力。”靈兒篤定地道。
“可，可，不是說，一般隻有界麵在消亡之時，才會發生大道對衝現象麽？這靈界如此穩定，也不見有消亡衰落的征兆，怎麽會出現大道對衝呢？”聽了靈兒這麽一說，獨孤篪就更加感覺到不可思議了。
大道對衝，一般一講，是那些個界麵，比如一處大千世界，走到了即將毀的一步時，其中大道規則斷裂，各種大道，不能再依規則有序運行，而變得相互侵蝕，相互對撞，這種情況叫作大道對衝。
“哥哥說的那是一種情況，其實還有一種情況，也會發生大道對衝，隻是這種情況很少發生罷了。”靈兒搖頭否定了獨孤篪的說法。
“還有一種情況？”這大道對衝的知識，是伏老之前告訴眾弟子的，從來沒有聽他說過別的，實在不明白，靈兒這裏怎麽說是還有一種情況，她這認知，又是從那裏來的。
“另一種情況就是，兩個界麵相遇。”靈兒解釋道，“一般來說，界麵和界麵之間，都是處於不同的空間之中，相互之間互不影響，自身大道形成一個完整的循環體係，有序運行。這就是大道規則。
而在一些特殊的條件之下，會有兩個界麵相互遇到一起的情況發生，在這種情況之下，兩個界麵的大道之間，就會發生摩擦和碰撞，而形成對衝現象。”
“照你這麽說，是有一個堪比這靈界的強大界麵，正在與其相遇一處？”靈兒的解釋讓獨孤篪心下更驚。
這種界麵相遇的情況，他雖然是第一次從靈兒口中聽到，可那後果，卻是猜測得出來的，就象兩個天體碰撞一樣，這兩個界麵，要是撞到一起的話，怕是其中生活的所有生靈都要一體毀滅了。
“哥哥擔心這個也是沒有用。若真象你想的那樣，我們這樣小小修士，也是沒有能力阻擋這個結果發生的。”
靈兒轉過頭笑，著安慰獨孤篪道：“而且，靈兒的感覺，這種對衝，雖然似是兩個界麵遇到一起的情況，可那對撞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感覺，哦，那就好。”靈兒隻說是感覺那種獨孤篪擔心的結果不會發生，獨孤篪偏就信了靈兒的這種感覺，這不是盲從，而是基於對靈兒那種大道靈覺的信任。
要說這世上，還有誰能有著堪比靈兒的大道靈覺，獨孤篪相信，怕是很少很少。
“走吧，我們去天池。”靈兒嘻嘻一笑，拉起獨孤篪的衣袖，便向著那天池峰頂飛奔而去。
星夜下，隻見兩個人影，如彈丸般在那黑黢黢的山巒上，跳躍著，快速向著那山頂接近。
天池，好大的一方天池，以獨孤篪強大的神識，竟然及達不到對麵。
天池水好清洌，夜色沉降，一天星辰倒映在天池湖麵之上，讓人感覺，竟如置身星海一般。水麵上一道道極光倒影劃過，一抹抹的絢爛遂生，複又消逝。
“好美麗，看這湖中星海極光，卻是比那仰頭看天空實景還要美麗。”看著湖中美景，靈兒高興的象個小孩子一樣，其實說來，她如今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本就還是一個孩子。
“靈兒，你發現了沒有，這若大的湖麵上，竟然沒有一絲波紋。”
“哥哥，你真是的，大煞風景，這湖中縱是有什麽秘密，明天再說好不好，你就不能靜下心來，欣賞欣賞這難得的美景麽？”聽了獨孤篪的話，靈兒生氣地回頭嗔道。
“啊，嗬嗬，好，好，今夜什麽都不想，哥哥隻陪著靈兒欣賞這美景好了。”被靈兒嗆白一句，獨孤篪並不生氣，嗬嗬笑著走上前，與她並肩頭而立，右手輕輕撫住她的肩頭。
掬水捧起星與月，立波猶似步虛空。
不知不覺之間，獨孤篪拉著靈兒的手，踏著清波，走進那洗靈池中，不，是緩行於湖麵之上，二人體內元力微動，水係功法引導，逐浪踏波，自然不在話下。
真如淩步虛空，走在這水麵之上，那腳下輕軟如棉，銀汗便在腳下，一道道極光劃過，將天空，也將湖麵照亮之時，二人的身影，也會清晰地映照在湖麵之上。
看著那忽顯忽隱的身影。獨孤篪心下似有所覺，不由笑道：“看著他們，似要從那另一個世界走過來，而我們，卻是將要走到他們那個世界去呢。”
“是啊，這種感覺好奇怪。”靈兒也笑。“不過，別人或許能夠，在時空長河的另一處界麵中，找到另一個自己，我和哥哥，卻隻能在湖水倒映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據說，凡人有三生，前生，今世，來生，走完了，就是靈魂輪回的終點。而跳出輪回者，卻是前生和來世都沒有了。”跳出輪回就是神級強者。
“沒有了來世，那他們的魂魄，最後的歸依又在何處？”
“不知道，或許真如石老說的，在那地獄所在之地吧。”
“那麽，其它時空界麵之中，那個自己又是什麽，也是輪回中的自己麽？”
“不知道，那或許也象是我們腳下的投影，是今生的景象，也或許那投影是真，而這一麵的我們，是它們的影象吧。”大道神秘莫測，任你修為通神，也未必能夠明白知曉，何況獨孤篪他們這樣的小小修士。
天邊終於露出了魚肚白，天上的星光漸漸隱去，當太陽躍出山巒的那一刻，美麗的極光也漸漸隱去，美景不再，於湖麵上佇立一夜的獨孤篪與靈兒二人，也回到了現實之中。
“這湖水果然奇怪，山風不小，竟然吹不起一絲微瀾。”靈兒俯下身子，輕輕掬一捧湖水仔細感受起來。良久，靈兒抬起頭來，臉現喜色。
“怎麽樣，可是這湖水，對於乾坤通道屏絕的開啟，能夠有所助益？”看著靈兒一臉喜色，獨孤篪心下也是一陣狂跳。
“嗯，這湖水之中，蘊含完美的靈界道蘊，隻是有一種奇怪的力量，使其道蘊隱而不顯，別人絕難發現，而且也絕難應用。”
“所以如此寶貴的靈水，竟然沒有人重視。”一聽靈兒這話，獨孤篪不由大喜。
隱而不顯，絕難應用。獨孤篪倒是不擔心。乾坤中自有異寶，九天回龍璧既然可以從那苦渡海水中淬煉出苦度真髓來，從這洗靈池水中提煉出有用物質，也應該有著一定的把握。
再不行的話，他還有那陰陽靈火，若是用那陰陽靈火補全這池水，說不定，也能讓其隱性化出顯性來。
還有獨孤滅那小子，業火的作用，雖然是無物不焚，說不定，池水被其焚去之後，能夠得到一些東西也說不定。
至於其它，對了小卓非。此處既然是靈界陰魚陽眼之所在，倒是與這小東，西在乾坤八卦圖中融身的陽眼所對應，不知道，他會不會從這池水之中有所收獲。
放出冥靈空間，獨孤篪狂收了一通靈池之水，送入乾坤世界之中。拉著靈兒飛馳而去，在萬山群中，找了一處僻靜的石洞，安排好傀儡哨探，便同著靈兒一起返回乾坤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