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小弟被欺負
“飛鴻,去無極山那邊。”她說。
“啊?”洛飛鴻瞪大眼睛。
無極山,是他跟夙星寒占山為王的地方,平常劫富濟貧,也在山上種些糧食,算是他的家。
後來,他去了京州城,那邊便留給了兄弟們,他還時不時送一些銀錢糧食藥材什麽的回去。
“我們先在你的寨子上住一晚上。”江晚說,
“晚上進山太危險了。”
“太後娘娘莫非……”洛飛鴻滿臉不可思議,“難道,你……”
“沒錯。”江晚皺著眉頭,“無極山山脈與皇宮裏的天龍山脈相連,等明天一早,我們從無極山進入到森林裏,從森林進入到皇宮裏麵。”
這樣可以避開假顧霈,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皇宮中。
“太後娘娘三思。”洛飛鴻的臉色很難看,“無極山之後,便是皇宮依附的天龍山脈,天龍山脈綿延不絕,地形複雜,更有毒舌猛獸,非常危險。”
“咱們進到那裏麵,怕是凶多吉少。”
“不礙事。”江晚說,“有聽懂動物語言的你,還有讓動物無法反抗的非月,咱們可能會耗費些時間,但,應該沒什麽危險。”
洛飛鴻還想說什麽,可,看到她決絕的眼神,深深地歎了口氣,駛向無極山。
無極山上,夙星寒和洛飛鴻離開之後,寨子便不複從前的輝煌。尤其是,能聽懂動物語言的洛飛鴻走了之後,寨子便沒優勢,這接近一年的時間裏,飽受欺淩。
又加上京州城出事,官兵無暇顧及,其他寨子裏的人更加變本加厲欺負人。
大當家和二當家都不在,剩下的人隻能忍氣吞聲。
洛飛鴻帶著江晚回去的時候,寨子口一個人都沒有。
他有些驚訝。
往裏麵走了走,聽到大堂中傳來痛苦的叫喊聲。
他臉色一變,疾走了幾步,推開大門,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他看到,寨子裏的兄弟們正趴在地上,一個人耀武揚威地踩著兄弟的臉,手中的鞭子揮舞,態度囂張惡劣。
兄弟們多多少少都受了一些傷,地上滿是血跡,他們先被其他寨子的人控製住。
“你們,在幹什麽?”洛飛鴻渾身發冷。
“二當家,你回來了。”被踩在地上的男人眼淚汪汪,“你終於,終於回來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洛飛鴻走上前,“你們是……虎嘯寨的人?”
“二當家好眼光。”帶頭的彪形大漢名字叫李虎,是虎嘯寨的大當家,“你的兄弟們欠了我們寨子很多錢,我現在是討債來了。”
“二當家,別聽他胡說,是他們無賴,他們躺在我們山腳下碰瓷,兄弟們不過說了兩句,他們就裝病,以我們打傷了人當借口上來搗亂,還讓我們賠償……”
“啪。”李虎的鞭子落在那兄弟的身上,他發出淒慘的尖叫。
“住手。”洛飛鴻很生氣。
“放開他們,有什麽事衝我來。”
“放開他們,可以。”李虎說,“二當家得先還債……”他說著,目光落在江晚身上,“喲,這小妞不錯,就用她來抵債吧。”
他色眯眯地走近江晚,“雖然長相一般,但身材不錯,是爺喜歡的類型。”
“我覺得你眼光不錯。”江晚說,“我原本以為我打扮成這樣,是沒有男人多看一眼的。你看上我,說明你有發現璞玉的潛質。”
“小妞,口齒伶俐,我更喜歡了。”他伸出手,“來,跟爺回去,爺好好疼你……”
那隻手還沒碰到她,突然用不上力氣。
先是酥麻,緊接著是劇烈的疼痛。
他臉色蒼白地往後退了兩步,“手,手,我的手……”
“你,你到底幹了什麽?”
“我的手……”
“我什麽都沒幹,是你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吧。”江晚一臉無辜地眨著眼睛,“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現世報。”
“你,賤人。”他甩起鞭子,衝著江晚揮過來。
鞭子沒落在她身上,而是落到了她身後那男人手上。
那男人,徒手接住了鞭子。
“滾。”柳非月用了些力道,鞭子那頭的李虎像是破麻袋一樣被扔出了房間。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滾落,一直滾往前滾,滾到台階下,像個球一樣從台階往下滾,根本停不下來。
“柳非月你好變態。”江晚看得目瞪口呆,“你,剛才,隻是輕輕一推,這人就真的滾了。”
柳非月不語。
看到她被別的男人覬覦,他很生氣。
“從大堂到山上的台階最起碼有二百米,他滾了二百米,又往下滾,你,你怎麽做到了?”江晚說。早先就知道柳非月是開了掛的變態。
可,變態到這種程度,真的合理嗎?
“也沒什麽,就是纏了一下殺氣在他身上而已。”柳非月語氣淡然,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般。
“……變態。”
“呐,他這麽滾下去,會不會死了?”江晚問。
“不知道,命不好的話應該會死,命大的話,可能會生活不能自理。”柳非月說,“反正,大概以後不能再調戲良家婦女。”
他特意咬重“良家婦女”。
“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點?”江晚說,“雖然這人罪有應得,但,你也得給我點發揮的機會,隻你一個人爽快了,我還憋著氣呢。”
李虎帶來的人見到這場麵,紛紛不敢言語。
他們戰戰兢兢地將人放開,目光驚懼地看著江晚……身後的柳非月。
“飛鴻,這也算是你的家務事,我們不方便摻和,這裏就留給你了。”江晚說,“我去上次我待過的房間,小胖子跟我一起。”
她抱著懨懨不開心的大貓,“你也早點休息。”
“嗯。”洛飛鴻臉色很不好看。
他離開不到一年時間,他的兄弟們就被欺負成這樣。
這些人,未免太看不起他們飛星寨了。
江晚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房間,打了水,將臉上的東西洗掉。
柳非月保持易容後的樣子不變。
不過,他周身的氣質很清冷,就算是易了容也讓人無法忽略。
“非月。”江晚坐在椅子上,托著下巴。
“怎麽了?”
“有點難過。”她聲音喃喃,“不知道顧羽現在怎麽樣了,這一路也沒見到喻辰宣的大軍,我有點擔心。”
“顧羽那小狼狗可不是好欺負的。”柳非月拍了拍她,“別太擔心,明天我幫你抓一頭獅子,咱們騎著獅子去皇家園林那邊,速度應該很快。”
“……”江晚嘴角抽了抽。
抓獅子……
“時候不早了,咱們早些睡。”柳非月把她抱起來。
江晚歎了口氣,側身躺在他身邊,“其實跟你睡挺不習慣的。”
“嗯?”
“總覺得……”
她將頭蹭到他胸膛上,“有點對不起你。”
“……”柳非月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
“我娘告訴我,永遠不要在一個男人麵前提起另外一個男人。”她聲音悶悶的,“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想一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
一個喻辰宣,一個柳非月……
她已經下定決心成全喻辰宣,也對一直守護在身邊的柳非月表明了心跡。
可,心裏總有一根刺。
那根刺,與喻辰宣在一起時,便覺得對不住不顧一切守護在她身邊的柳非月。
與柳非月在一起時,那根刺便成了心口的隔閡。她不停徘徊,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非月,我是不是特別渣?”
“為什麽這麽想?”
“我也不知道。”她說,“我有點害怕。”
“害怕什麽?”
“不知道。”
“好了,乖乖睡一覺,明天的事情就明天再說。”柳非月拍著她的頭,“這麽點的小腦袋瓜,都裝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嗯,我也覺得我這個人不太適合思考。”江晚說,“要不,咱們分床睡吧?”
“哦?”
“我們兩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我可是貞潔烈女,怎麽能隨隨便便跟你這種大豬蹄子睡在一起,有毀我名聲。”她說。
“……”
“你這反應是怎麽回事?”
“你是不是反應有點慢了?”柳非月說,“都這麽多天了,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人家反應遲鈍不行嗎?”
“行。”柳非月抓住她的手,往上,欺身上前,“我的貞潔烈女,你要不不要喊非禮……”
他低下頭,找準她的唇吻下去。
江晚身體一僵,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閉上眼睛。
許久之後,柳非月才放開她。
“貞潔烈女這時候應該大喊非禮。”他笑著說,“你這反應不合格。”
“柳非月你這變態。”江晚咬著他的脖子,用力,印出一道血印。
“千凝。”
“聽不見。”
“江晚。”
“不理你。”
“別鬧性子了。”柳非月好笑地將她抱住,“你沒發現我身體的變化麽?”
“……”江晚臉色大紅,“變態,我,我,我怎麽會發現那種東西,你,流氓。”
柳非月一臉黑線,“你想到什麽地方去了?”
“我是想問問你,你有沒有發現,我的身體已經沒那麽寒冷了?”他說,“我師父沒有騙我。”
“我這種特殊體質的人,是最不幸的,也是最幸運的。我遇見了師父,經曆過重重磨難之後,終於恢複成了正常人。”
“我,有點高興。”
柳非月將頭貼在她脖頸處,“我終於能跟普通人一樣隨心所欲。”
“千凝,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