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跌落懸崖
這一天的一大早,終於睡飽了的她神清氣爽,雙腿似乎恢複了一些知覺,酥酥麻麻的,雖然還不能走路,卻總覺得好了很多。
江晚總覺得是心理作用。
她洗漱完畢,讓丫鬟們將她扶到輪椅上,
滑動著輪椅去找顧羽。
依然找不見顧羽的人。
她想著直接去柳非月所在的小院時,在路上碰見了正在玩耍的橘貓。
“小胖子你可知道顧羽在什麽地方?”江晚戳了戳它的腦袋。
大貓正百無聊賴地抱著線團轉圈,覺得有人在戳它,慢慢回過頭,看到江晚之後瞬間來了精神。
“喵嗚。”它叫了一聲,將線團拋棄,甩了甩尾巴,示意江晚跟著他往前走。
江晚跟上去,大貓帶著她進了柳非月和柳鳴蟬所在的小院子裏。
大門敞開著,望斷和付望舒他們也都在。
江晚滑動著輪椅走進去。
“千凝,你終於醒啦。”顧羽看到她之後,眼睛一亮,他忙跑過來,“有沒有感覺不適?”
“我感覺神清氣爽,像是重新複活了一樣。”江晚拍了拍顧羽的手,“你們怎麽都聚集在這裏?”
“是望斷先生讓我們過來的。”顧羽說,“他告訴我們,三天之後非月的傷口可能會愈合一些,到那時他或許能夠醒來。今天正是第三天。”
“……”江晚額角抽了抽。
“什麽玩意兒?”
又過了三天!
她最近這到底是怎麽了?
動不動就一睡三天,一睡十天的,是被睡神附體了?
這種嗜睡的症狀,可真是治好了多年的失眠症。
像前世那會兒,她可是被失眠擾得撓心撓肺的,現在倒好,一睡不醒。
“我竟然又睡了三天麽!”江晚以手扶額。
“這也正常。”望斷說,“柳非月受了很嚴重的傷,這種傷如果換在普通人身上,是絕對撐不到現在的。”
“柳教主不是一般人,憑一口氣活到現在,太後娘娘和他同命相連,堅持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你嗜睡也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到現在為止,柳非月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太後娘娘可以放心。隻不過他受傷太嚴重,又中了毒,什麽時候清醒還是個未知數。”望斷說,“不過,以柳非月的身手和生命力,大概用不了幾天就能清醒過來……”
他說完,將目光落在江晚的腿上。
“對了,太後娘娘現在感覺如何?”
江晚皺著眉頭想了想,“我覺得神清氣爽,像是渴了很久的人,終於喝到水的那種感覺。我的腿有些酥酥麻麻的,但是用不上力氣。”
“那就是了,因為柳非月的身體狀態變好,你這邊也會跟著好起來。等他醒來之後,稍微恢複恢複,你的身體應該就沒什麽大礙了。不過,這段時間你一直沒有運動,隻是按摩了一下,所以要練習一段時間才能恢複走路。”
江晚似懂非懂。
她臉色複雜地看著床上的人,床上的人基本上都被白色的繃帶包著,半點不複從前的風采。
明明,他有仙人一般的身姿,可,現在……“望斷,你剛才說,柳非月已經沒了性命之憂?”
“嗯,柳教主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不過他受傷實在太重,我也不確定什麽時候能醒來。這件事著急不得,太後娘娘還是稍安勿躁。”望斷說,“我們也會竭盡全力治療。”
江晚點了點頭。
最開始的熱血上湧過後,她現在也沉澱了許多。
“還有一件事。”她皺著眉頭,“你們既然已經回來三天了,那,可不可以告訴暮遙城那邊怎麽樣了?”
“還有,我哥哥和喻辰宣在哪裏?”
“這個……”望斷有些為難。
“望斷,請務必告訴我實話。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哥哥出了什麽事?”江晚說。
“太後娘娘想多了,江公子現在在十二洲……”
“望斷,不要騙我。”江晚打斷他,“我跟哥哥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兩個是心有靈犀的。我一直覺得很不安,眼前還偶爾浮現出一些奇怪的場景。你告訴我,哥哥到底怎麽了?”
望斷原本想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可,江晚不是那麽好忽悠的。
他沉默了好一會,似乎在組織語言。
“這個,該怎麽說呢?”望斷說,“要不,太後娘娘,我們移步到別處?”
江晚攥緊手。
她盯著望斷看了好一會,聲音深沉,“去我的房間吧。”
她轉動輪椅。
顧羽和大貓也緊跟上去。
“橘子。”蕭付望舒臉色發黑地喊住它,“你一天到晚不回家也就算了,我來到這邊,你竟然也不理我?”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貓?”
大貓一臉瑪德製杖的表情,衝著他搖了搖尾巴,揚長而去。
“……”付望舒臉色更黑。
“付先生。”江明朗說,“這裏有我就夠了,你去追你的貓吧。”
“不用了,反了它了。”付望舒抓緊刀子,“它也不想要我這個主人了,我又何必去找它。”
“可能,也不是這樣的。”江明朗說,“貓的心思跟女人的心思一樣難猜,它不理你,或許是你做了什麽讓它不高興的事。”
“我做了讓它不高興
的事?”付望舒若有所思。
說起來,橘子是從他跟望斷確定關係之後開始夜不歸宿的。
這隻貓生氣,難道是因為望斷?可,它似乎沒有明確表示過嫌棄望斷。
“江先生,這裏就交給你了。”付望舒決定去找洛飛鴻,仔細詢問詢問,橘子那家夥到底想做什麽。
大貓不開心。
它跟著江晚離開之後,又跳到牆上,沿著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回到房間裏,恰好聽到了江明朗和付望舒的談話。
它看著付望舒離開,縱身一跳,以那肥胖的身子滑稽地跳上屋頂,躡手躡腳地跟在他身後。
這個不靠譜的鏟屎官,連它的小心思也不知曉,真是個蠢奴才。
貓大爺很生氣。
貓大爺想賞他幾爪子。
……
江晚將望斷帶到房間裏,讓人上了茶。
望斷似乎有些口渴,不等茶涼便喝了兩口。
“暮遙城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複雜。”他說,“這件事,原本是該辰宣告訴你的,可他現在不在……”
她又催得緊。
“先前柳墨珞不是說過麽?暮遙城中,很少有活人存在。”望斷說,“其實,暮遙城中,杏花瘟在蔓延。”
“什麽?”江晚一愣。
那個,讓人變成行屍走肉的杏花瘟?
她在暮蟬山曾經見過的可怕瘟疫,也是前世中足以毀滅掉城池的瘟疫!
“是這樣的。”望斷清了清嗓子,“根據我們調查出來的事情,柳非月應該在三個月之前就來到了暮遙城。”
“寒月教遭遇到大規模反殺,損傷無數,他們來暮遙城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我能知曉的,便是,柳非月中計了。”不僅中計了,還被人捉住,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後來,柳碧霄和柳鳴蟬拚死將他救出來,在寒月教的據點中東躲西藏,情況危急。”
“這跟杏花瘟有什麽關係?”江晚問。
“聽我說。”望斷說,“柳非月逃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爆發杏花瘟。暮遙城是一座很古怪的城池,裏麵多半都是窮凶極惡之人,居民多半都有很多仇家,人人自危,在裏麵尋人非常困難。”
“恰好,寒月教在那邊有據點。進入到據點之後,那些人根本找不到他們。所以,為了找到柳非月,他們用了極端的手段。”
“他們先是派人收購了大部分大蒜。再將杏花瘟種在人身上,中了杏花瘟的人幾天之後便出現了症狀,開始亂咬人。短短幾天功夫,暮遙城便陷入到恐慌中。”
“暮遙城原本就是獨立的城池,進去和出去同樣困難。所以,瘟疫爆發之後,並沒有外傳。
城中的居民,染了杏花瘟的人十之有九,死傷無數。城主也被控製起來。”
“杏花瘟之下,柳非月他們的處境也很困難。因為,據點也有人染了那玩意。情急之下,柳碧霄和柳鳴蟬隻能將他們殺死焚燒。他們也因此暴露了藏身地點。”
“柳鳴蟬他們遭遇了圍攻,千辛萬苦才化險為夷。暮遙城變成了死城,他們處境更加凶險。恰好,我們的人開始攻打暮遙城。”
望斷稍稍停頓了一下。
“我們有應對杏花瘟的方法,所以,幾乎沒費吹灰之力便將暮遙城攻破。我們兵分三路,一路是江栩帶領的士兵,負責對付那些中了杏花瘟的人。”
“柳墨珞和我們則負責尋找柳非月。我們尋找到柳非月的時候,跟清都教的人發生了激烈衝突。柳墨珞帶去的高手險險將他們逼退。”
“由於柳非月和柳鳴蟬情況緊急,我隻能先將他們帶回來保命。至於你哥哥……”
望斷歎了口氣。“他在追捕中了杏花瘟的人時,看到了吸引敵人注意力的柳碧霄。柳碧霄情況危急,千鈞一發之際,江栩替柳碧霄擋了一刀,跟她一起跌落到了懸崖下。”
“什麽!”江晚聽了這麽長的鋪墊早已經聽得不耐煩,聽到這裏,突然震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