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清奇的腦回路
江晚沒太聽明白。
柳非月會有危險？
暮遙城中沒有活人？
寒月教幾乎傾巢被滅？
大半年沒有柳非月的消息，竟，給她說這個？
“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嗓子緊了緊，“能不能細細告訴我？”
柳墨珞搖了搖頭，“我雖然是寒月教的十二領主之一，但，基本不管事，這段時間也一直沒接到命令。也不太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過，看這樣子，好像是我們跟清都教的人發生了激烈的衝突。這一次，應該是我們占了下風。”
江晚依然有些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個號稱江湖扛把子的柳非月，怎麽就昏迷不醒了？
“剛才你們說，暮遙城裏麵幾乎沒有活人是怎麽回事？”她問。
“千凝，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我會細細告訴你。現在我們正在商議攻打暮遙城的事。”江栩說。
“你，能不能先安靜一下，聽我們安排？”
江晚有十萬個為什麽要問，可，終究還是閉了嘴。
她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這些人分工。
江栩率領一隊人馬去攻占暮遙城，柳墨珞趁機帶著寒月教的人進入到城裏尋找清都教的人。
再由望斷等人尋到柳非月，將人救出來。
江晚與顧羽，隻負責留在翻雪城等待消息。
製定了計劃之後，江栩走到她麵前，一把將她抱住，“千凝，不要擔心我，這是我必須要做的。”
“我實在無法放任柳絮姑娘不管。”
“所以，你也別勸我。當然，也不要告訴爹爹和老太爺。”他的臉上是少有的鄭重。
不管多麽困難，他都要將柳絮姑娘救出來。
“……”江晚深深地歎了口氣。
她還沒開口，哥哥就拿了那麽多話堵她。
“我懂得。”她拍著江栩的肩膀，“就算是我的鹹魚哥哥，也有要舍命保護的姑娘。加油。”
江栩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與柳墨珞率先走出去。
“那，我也去做準備。”望斷和付望舒也拱手離開。
“橘子，跟我走。”付望舒喊了一聲，正窩在洛飛鴻懷裏的胖貓打了個哆嗦，喵嗚一聲，拽著洛飛鴻的袖子往外走。
江明朗也走了出去。
一時間，屋子裏隻剩下他們三人。
喻辰宣臉色複雜地看著江晚，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江晚不理他。
她將目光轉向顧羽，“顧羽，你最好跟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羽眨著無辜的眼睛，“朕其實也不太明白，要不，娘親你還
是問問喻將軍吧。”
江晚看到他這模樣就想打人。
“那，我不聽了。”她轉動著輪椅，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顧羽坐在那不動。
喻辰宣也不動。
眼看著江晚的身影越來越遠，顧羽緩緩開口，“喻將軍不去追？”
“臣……”喻辰宣臉上的神情很複雜。
“朕以為，這件事還是你親口告訴她比較好，畢竟，是瞞不住的。”顧羽說，“她，大概也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喻辰宣的臉上陰晴不定。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
“這樣的機會，你不把握？”顧羽一隻眼睛睜開一隻眼睛閉上，“朕都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喻辰宣咬了咬嘴唇。
不待顧羽再說什麽，他已經追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顧羽一個人。
他閉上眼睛，雙手交叉放在腦後，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千凝，讓這一切趕緊結束吧。”
“我已經等不及了……”
江晚坐在輪椅上，行動並不快。相反，她的速度很慢，尤其是碰到台階或者門框之類的地方，需要許久才能過去。
喻辰宣很快就追上了她。
“千凝。”
江晚裝作沒聽見的樣子，轉動著輪椅往前走。
“千凝。”喻辰宣抓住輪椅。
“你已經厭煩我到了這種地步？”
“是啊。”江晚無法行動，隻能停下來，她深深地歎了口氣，“我這個人啊，從小就沒受過什麽苦。從一出生開始就是淩駕於萬人之上的人。要什麽有什麽，所以從小養成了自私的性子。”
“我不僅自私，還飛揚跋扈，性格奇葩。我爹娘把我慣壞了，我又天生命好，一進宮就成了獨一無二的太後娘娘，從此更是萬人之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天上的星星也有人給摘。”
“我爹娘嬌生慣養我，把我養成了皇宮裏的扛把子，可不是讓你欺負的。”
她冷冷地笑著，“喻辰宣，一次兩次，我都原諒了你，但，沒有第三次。我這個人，從小就被慣壞了，被寵壞了，我想要的東西，必須要完整的。”
“碰了其他女人的你，配不上高高在上的我。”
“所以……”
“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些。”喻辰宣打斷她的話，“我隻是想告訴你一些事。”
江晚又被堵了回去。
一口氣沒能發出來，憋得肝疼。
她準備了好些話來罵他，最好能將他罵個狗血淋頭。
可，又是隻發揮了一半就被生生憋回去。
那種有火撒不出來的感覺，實在太特麽折磨
人了。“我用不著你告訴我什麽，我也不想聽你說什麽，喻辰宣，你給我滾遠點。”她提高了聲音，“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就是想吵個架，每次都打斷別人很不禮貌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我的發揮，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準備好的話全都被你堵回去，你看我憋得肝疼的模樣很開心？喻辰宣，老娘我，特麽的真受夠你了。滾，滾出我的視線。”
喻辰宣在寒風中淩亂了很久。
他一直以為，這女人是在生薑清容的氣。
畢竟，薑清容的身份特殊，他留著還有用，若是將前因後果提前告訴江晚，這個腦子有坑的姑娘指不定做出什麽事來打草驚蛇，或許會毀掉整個計劃。
所以，他選擇瞞著，就算讓她誤會，也強忍住沒說什麽。
可，剛才……
江晚話裏話外的意思，竟不是在責怪他薑清容的事。
她生氣的原因，竟是因為吵架不過癮？
她好不容易準備好的台詞沒能好好發揮便被打斷，所以，很生氣？
喻辰宣嘴角抽搐得厲害。
原先他就知道江晚的腦回路清奇，今天才知道，她的腦回路能清奇到這種地步。
簡直到了，令人歎為觀止的地步。
“千凝，我滾。”喻辰宣放開輪椅，在地上滾了三圈，滾到了她腳邊，“滾完了。”
“……”江晚黑著臉。
“喻辰宣，你莫不是個傻子吧？”
“我已經滾了。”喻辰宣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你開始吧。”
“開始什麽？”
“罵我。”
“……”江晚原本有千言萬語想罵，可，被他這麽一插科打諢，腦海中自動浮現的詞語全都不見了。她搜腸刮肚了好久，隻想出三個字來，“神經病。”
“不管你想罵我多久，我都聽著。”喻辰宣說，“別生氣了，生氣傷肝。”
“……”江晚更肝疼。
這個人！
分明是打定主意影響她發揮。
她哼了兩聲，下定決心不理他，轉動著輪椅往前走。
喻辰宣恬不知恥地湊上來。
他推著輪椅，聲音輕柔。
他的聲音，一向是冷然無溫度的，用這麽輕柔的語氣，她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喻辰宣你特麽到底想幹什麽？”她幾乎忍無可忍。
“匯報情況。”喻辰宣說，“與其讓你胡思亂想，不如我直接告訴你，橫豎你都會知道。”
“我不聽。”江晚捂住耳朵。
“如果是關於柳非月的事呢？你聽不聽？”
“……”江晚咬了咬嘴唇。
“關於他的什麽事？”
喻辰宣沒有立即回答。
他將她推到城主府的小花園裏。
天氣嚴寒，隻有幾株臘梅淩寒開放，紅梅點綴，將這蕭索的小花園料理成別樣的風采。
“冷不冷？”喻辰宣問。
“你若是覺得我冷，何必將我帶到這裏來？”江晚說，“說吧。”
喻辰宣看著她毅然決然的模樣，有些受傷。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當年，他也算是冷麵冷心人見人怕的鬼將軍，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淪陷到江晚這個女人手裏。在她麵前，他麵目全非。
“你可知道鴛鴦蠱？”他說。
“鴛鴦蠱？”江晚攥緊拳頭。
她當然知道！
當初，在調查清都教的時候，她可是將那玩意調查過的。
奕慧和燕於飛身上，便被種了那種可怕又詭異的鴛鴦蠱，又被稱為同命蠱。
顧名思義，就是同生同死。
“嗯，就是鴛鴦蠱，又被人稱作同命蠱。柳非月身上，便被種了那種蠱。”喻辰宣的聲音清冷而平淡。
江晚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
“你說什麽？”她的手抖了抖，聲音也不太連貫，“柳非月身上，有同命蠱？”
那他……是清都教的人？
他，一直在騙她？
可，不對勁，柳非月不是什麽勞什子寒月教的教主麽？
“沒錯，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他身上有同命蠱。”喻辰宣說到這裏的時候，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鴛鴦蠱之所以稱為鴛鴦，因為有一雌一雄，雄蠱在柳非月身上。那麽雌蠱……”
江晚攥緊手。
她咽了咽口水，身體微微顫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