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打算一直瞞她？
“明朗叔叔。”江晚抽噎著，“我剛才，已經摸過顧羽的脈搏，根本沒有跳動。”
“我的羽兒……已經……已經……”
“晚兒，別哭。”江明朗歎了口氣，“你不是大夫，所以不太清楚。皇上的脈象跟普通人不一樣。他的脈搏，是一種很罕見的斜飛脈。”
“有些經驗的大夫就會知曉。正常人的脈搏在手腕處，擁有斜飛脈的人，如果觸摸手腕是觸摸不到脈搏的。你來摸，摸摸這裏……”
在江明朗的引導下，江晚將手放在景澈的合穀方向，果然，感覺到了跳動。
“可是，顧羽他，他沒了氣息……”
“不是沒了氣息。”江明朗說，“皇上的身體有點特殊，我想，這孩子應該在練習一種功法。”
“什麽？”江晚不太敢相信，哪有這麽嚇人的功夫。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江明朗讓人拿了一炷香來，香是點燃著的。
他將那柱香放在顧羽鼻下，最開始的時候，煙沒有動。
一小會之後，那煙開始飄動。
“晚兒，看到了沒？”江明朗將香放下，“煙霧飄動證明他是有氣息的。”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皇上應該隻是睡著了而已，別太擔心。”
江晚還是不太放心。
她摸著顧羽冰涼的身子，這孩子，怎麽會冰涼成這樣？
“明朗叔叔，顧羽什麽時候能醒？”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應該是累壞了，等睡飽了自然會醒吧。晚兒你也別著急，再等等看。”
“嗯。”江晚看著江明朗離開，手放在顧羽臉上。
這小奶狗，從前明明不是這麽涼的。
他到底練了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變成這樣。
等回到皇宮，她一定要好好審問審問教給他功夫的先生。
顧羽不醒，她也沒心情吃東西，又行動不便，隻能懨懨地躺在他身邊，想著給他些熱量，就那麽抱著他，迷迷糊糊地睡著。
……
喻辰宣一夜沒睡。
腦海中總浮現出顧羽變化之後的模樣，雖然距離相去甚遠，但，他變大後模樣卻深深地烙在腦海中。
那種，詭異的，不和諧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心頭。
望斷在外麵敲了好久的門，沒有人回應。。
“原來你在屋子裏。”望斷說，“柳墨珞傳來了消息那邊傳來了消息，消息的內容有些震驚，看來我們的猜測是對的……”
“辰宣？”
“釋之？”
喻辰宣沒有反應。
“喂，你在想什麽？”他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魔怔了麽？”
“辰宣？”
“啊，是望斷。”喻辰宣從思緒中走出來，他揉了揉眉心，“你怎麽來了？”
“……”望斷臉黑了黑，“你這是怎麽了？”
“沒。”喻辰宣皺著眉頭，一夜未睡，有些困乏。
他打了個哈欠。“柳墨珞傳來了消息。”望斷坐在他對麵，“他找到了柳非月。”
“什麽？”喻辰宣眉梢挑起。
“柳非月的確被人攻擊了，他身受重傷，陷入到昏迷中，遲遲無法醒來。”望斷說，“而且，他們，在距離十二洲不遠的暮遙城。”
“暮遙城！”喻辰宣的拳頭落在桌子上。
偏偏是暮遙城。
“沒錯，寒月教遭遇到清都教的大規模反殺，他們中了計，折損許多人。主要人員都被迫退到了無法地帶，也就是暮遙城。”望斷說，“根據柳墨珞的說法，他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喻辰宣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雙手交叉放在額前，很是苦惱。
如果是別的城池，他肯定毫不猶豫帶人進去，但，偏偏是暮遙城。
那個號稱無法地帶的城池，位於大乾，邑嵐，大隆三國的交界處，不隸屬任何一個國家，自然也沒有法律約束。
暮遙城裏的居民，多半都是些各個國犯下大事的窮凶極惡之徒。
犯下滔天大罪的人，如果能夠出逃，暮遙城是首選。
自然，這不是最關鍵的。
作為常年在關外駐紮的鬼將軍，他也沒怕過誰。
最關鍵的是，他曾經答應過暮遙城的城主，此生不再踏進暮遙城一步。
“望斷，既然皇上已經來到了翻雪城，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告訴他比較好。”喻辰宣蹙了蹙眉，眼前又閃過昨晚那個憑空出現的男人。
“可是，小皇帝……”望斷不太明白喻辰宣的意思。
“望斷，我跟人做過約定，此生不再踏進暮遙城。”喻辰宣攥著手，“這件事，還是交給小皇帝比較好。”
望斷看著他的模樣，深深地歎了口氣，“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算了，柳墨珞和江栩已經混進暮遙城探聽情況，你還是調查你那邊的事情。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望斷說著，有些猶豫，“你打算一直瞞著她？”
“什麽？”
“當然是薑清容的事，為什麽不告訴她真相？”望斷說，“她如果知道了真相，必定不會跟現在一樣。”
喻辰宣苦笑了一聲，“知道了真相又有什麽用？畢竟，這件事是事實。”
“可，若你告訴她，薑清容是你麾下心腹副將的女人，副將被仇殺，隻留下薑
清容肚子裏那一條血脈。為了保護他們母子，你才將她接到將軍府，對外聲稱那是你的妾室。更何況，那薑清容的身份很不一般。”望斷說。
“太後娘娘那種通透的人，如果知道了真相，肯定不會再無理取鬧。”
喻辰宣依然苦笑著搖頭。
昨天夜裏，把薑清容送回來之後，他原本想跟江晚道歉的。
可，萬萬沒想到，看到了那麽詭異的一幕。
出現在江晚身邊的那個男人，實在太強大，在他跟前，他所有的一切都相形見絀。
“千凝是個藏不住話的，又急躁又莽撞，做事不計較後果，如果將真相告訴她，她那蠢蠢的辦事風格可能會壞事。”喻辰宣說，“這件事先不急。”
“另外，你剛才說江栩進了暮遙城？”
“額，這個……”說起江栩，望斷嘴角就抽搐得厲害。
江家的兄妹倆，可算是讓他見識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最高境界。
那個江栩，死活要跟著柳墨珞去調查，簡直將無賴品質發揮到了極致。
那種死纏爛打的功力，可算是京州城一幹紈絝子弟中不靠譜的典範。
望斷不勝其煩，隻能讓他跟柳墨珞一起去調查。
“那位公子哥，果然跟太後娘娘一個娘胎出來的。行事風格實在……”他搖搖頭，“江公子似乎是在擔心寒月教的柳碧霄姑娘。”
“他樂意去就去吧。”喻辰宣說，“我們就靜待消息。”
他停頓了好一會，才說，“望斷，你相信，一個孩子能突然之間變成大人麽？”
“嗯？”
“就是，一個孩童模樣，突然之間變成大人，之後沒多久又恢複孩童模樣。”喻辰宣嚐試著描述昨夜所見到的場景，隻是描述著，便覺得心底發寒。
“這，不太可能吧。”望斷說，“又不是什麽妖魔鬼怪。”
“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喻辰宣自嘲一笑。
他有些困乏，揮了揮手，示意雲斷離開。
“辰宣，你的狀態，不太對勁。果然跟太後娘娘的態度有關吧？”望斷說，“你這是何苦？”
喻辰宣沒有回答。
他趴在床上，閉上眼睛，滿臉疲憊。
望斷也不好再說什麽，出門之後，看到夙星寒推著夏清宵，兩個人正在爭執著什麽，爭得麵紅耳赤。
他也懶得搭理他們，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付望舒已經能下床了，正端了手爐站在窗邊，看遠處的皚皚雪山發呆。
“師兄，你不休息休息？”望斷拿起桌子上未搗完的藥，一下沒一下地搗著。
“長時間躺在床上，身體都要生
鏽了。”付望舒抄著手，“這段日子你可看見橘子了？”
“那隻貓？”
“對，我好些天沒見到它了。”付望舒說，“它雖然喜歡到處溜達，卻也知道每隔幾天回來一次。”
“……”望斷不開心。
他竟沒一隻貓重要。
“我得找到我的貓。”付望舒皺著眉頭，“這麽多天不回來，它怕不是出什麽事了……”
“那隻小胖子的話，它應該在翻雪城的城主府，顧羽來了之後，帶來了它最喜歡的貓薄荷，小胖子樂不思蜀，現在估計正在逍遙。”望斷將藥缽放下，一臉不開心。
“師兄，在你心裏，我竟沒一隻貓重要。”他說，“我幾天不見，也不見你著急成這樣。”
“……”付望舒額角跳了好幾下，“你在，吃一隻貓的醋？”
望斷撇過臉。
“可真是長本事了。”付望舒走到他跟前，踢了踢他，“走。”
“去哪裏？”
“請你喝酒。”
“喝酒，現在？”望斷不懂付望舒的腦回路。
“我聽說，過了正月十五之後，十二洲的酒樓就全都開業了。從昨天夜裏我就聽見了鞭炮聲，想著今天是第一天開業，有個開業大酬賓什麽的，我們不去，豈不是虧了？”
“可，每次都是我出錢。”望斷小聲嘟囔著。
“自然，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付望舒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我也好久沒出去走走了。”
“一大早喝酒，容易喝醉。”望斷收拾了一下，從衣櫃裏拿出一身跟他差不多的衣裳。
“你什麽時候見我醉過？”付望舒看著他的模樣，輕笑。
他們一前一後出門。
付望舒走在前麵，望斷緊跟在後麵。
他並沒有往酒樓的方向走，反而向著空曠人少的地方走去。
越走越偏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