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為什麽我不行
江晚的臉色一片灰白。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顧羽，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時家的家眷，你怎麽處置的？”
顧羽眨了眨眼睛，“時言和夫人入獄。男丁流放成為奴仆，年輕的女丁充為官妓，年長的女丁則為仆人。”
“千凝，朕已經網開一麵了。”他說。
江晚閉上眼睛。
果然……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前世，這個時候被處理掉的，應該是賀家。
賀家的人，殺的殺，死的死，男丁充為奴仆，女丁則為官妓，手腕之狠，令人咋舌。
顧羽那一招殺雞儆猴也算是起到了很大作用，官員們不敢光明正大貪贓枉法。
今生，時家做了賀家的替死鬼。
“千凝，你在怪朕嗎？”顧羽小心翼翼地問。
江晚搖搖頭。
她又有什麽資格責怪顧羽？
不管是吏部尚書賀玉鳴還是時家，沒一個是清白的。
他們倒台也是遲早的事情。
“沒事。”她說，“這些事羽兒做主就好了。”
“他們在貪贓枉法的時候，也必定想過會有這麽一天。”她站起來，腿腳不利索，還是打了個趔趄。
姑蘇城忙扶住她。
江晚原本想掙脫開，可，長時間臥床之後，實在沒什麽力氣。
她站在窗外，看著窗外的雨絲越來越大。
雨滴衝刷著樹葉，嘩啦啦落下，空氣中帶著落紅香。
遠處，一片霧靄，如煙似霧。
整個皇城，都籠罩在煙雨中，煙雨蒙蒙。有風吹來，風中帶著泥土的香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呐，顧羽。”
“千凝。”顧羽的表情正陰晴不定，聽到江晚的聲音，立馬跑過來。
“雲生結海宮的荼蘼花是不是都已經謝了？”
顧羽歪頭。
“荼蘼花那種東西，花期原本就不太長，隻是，雲生結海宮地勢比較高，才能夠挽留住。三春過後，荼蘼開盡。如果那裏的花還沒落盡，我想去那邊喝飛花酒。”
顧羽看著她悵然若失的模樣，有些心疼。
他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聲音也變得柔和了些許，“千凝，等雨停了再去吧？你好好休息。”
江晚點了點頭。這雨，時而大，時而小，斷斷續續，卻不停歇。
雨水衝過屋簷，瓢潑而下，落在朱瓦之上，回旋散落，形成小小的瀑布，由上而下。
樹木搖曳，不安地飄動，原本的青翠欲滴也變成了墨綠。
放眼看去，依稀能看到窗外的石榴樹上結了石榴，小小的，青色中透著一抹緋紅，倒也是一番美
景。
“開到荼蘼花事了。”她轉身，輕輕地笑著，“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呢？”
想喝酒。
想在這雨天裏，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頓。
“千凝，朕讓人送些吃的來……”顧羽還想繼續說什麽的時候，荔公公從門外走來，在他耳邊細細說了什麽。
顧羽眼睛一亮，揮了揮手讓他下去。
“千凝，姑蘇先生，朕突然有些事，去去就來。”
他說完，急吼吼地離開。
“誒，皇上，別跑太快。”荔公公拿著蓑衣，著急地追上去，“您的蓑衣還沒穿好呢，皇上。”
顧羽充耳不聞地往前跑。
大雨之中，他小小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雨幕之中。
“你不去管管？”姑蘇城站在她身後。
“小孩心性。”江晚伸出手，想要接住斷線的雨珠，“我那小時候最喜歡下雨，喜歡跑到雨中玩耍。那會沒少挨打。也沒少因為淋雨生病。”
“但，就算是生病，也覺得很值。在雨中奔跑，是小孩的浪漫，像我們這種腐臭大人是不會懂的。”
姑蘇城越到她跟前來，將窗子關掉。
然後……一把將她抱住。
“喂……”江晚臉色一變。
“有人……”
“這裏隻有你和我。”姑蘇城說，“丫鬟們都被我支出去了。”
江晚額角黑了黑。
“顧羽也是被你支出去的？”
“誰知道呢。”姑蘇城圈住她的腰，“千凝，我一直在找機會。”
“……”江晚想推開他。
可，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力道大得很。
“別想掙脫我。”姑蘇城是從身後抱住她的，他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氣息中帶著灼熱。
他收緊手臂，大概是因為緊張，身子微微顫抖。“從前些日子我就想找個機會。”
“我想問問你，為什麽不要我。”他的聲音裏有些受傷。
江晚微微皺了皺眉。
她身體有些僵硬，“姑蘇城，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麽？我不是你的良人，你也別再糾纏我。”
“為什麽不要我？”姑蘇城仿佛沒聽見她的話，隻是喃喃地詢問，“我都看見了。”
“你與喻辰宣在一起，我知道。我跟柳非月在一起，我也知道。他們兩個可以，為什麽我不可以？”
“我雖然沒有功夫，但，我自認為不比他們差。你接受了他們，為什麽獨獨不能接受我？”
江晚歎了口氣。
她到底該怎麽表達，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
“姑蘇城，你很有才華，不應該毀在這種事上。”江
晚說，“你可知道，我們兩個的事情，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皇上還小，你雖然受寵，卻也沒形成氣候。一旦皇上長大一些，朝廷裏形成以你為中心的氣候，那時，你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彈劾。”
“我本無心，你又何必上心？你身形端正，萬萬不能被我毀了清譽。況且，我們兩個原本便不可能在一起，何必強求？”
“為什麽不要我？”姑蘇城依然不依不饒地問。
“你到底聽沒聽見我的話？”
“千凝，叫我漁令。”姑蘇城的手稍稍往上，江晚臉色一變，想要打開他的手時，發現，兩隻手都被他抓住。
“姑蘇城，別鬧了。”江晚有些惱，“趕緊放開我，不然我惱了。”
“告訴我。”姑蘇城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力道之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他將她抱到床上，扯過床前的流蘇，三兩下將她的手綁在床頭。
“為什麽我不行？”他靠近她，吐出的氣息中帶著淡淡的蘭花清香。
“為什麽他們兩個可以，我卻不行？”
“千凝，是不是，我把你變成我的女人，你才肯看我一眼？”他的手伸進她的衣服裏麵，“看到你跟他們兩個親密無間的模樣，我都要瘋了。”
“千凝。”
“姑蘇城，你特麽給我放手。”江晚身上沒什麽力氣，被壓製著，根本動彈不得。
她臉色微紅，想避開他，卻被他抓住下巴。
“叫我漁令。”他說。
“別讓我討厭你。”江晚盯著他的眼睛，聲音變冷，“別碰我。”
“嗬嗬。”姑蘇城垂下眼。
“討厭我麽？”
他睜開那雙一直眯著的狐狸眼，湊到她唇邊，深深地吻下去。
江晚瞪大眼睛。
姑蘇城很霸道。
長驅直入，根本不留給她半絲反駁的機會。
江晚有些急了，她找準機會，狠狠地咬下去。
緊接著，有鮮血的味道傳來。
充斥在鼻喉中的血腥味令她很是不適。
但，姑蘇城並沒有停下來，他像是瘋了一般親吻她。
一直到江晚喘不過氣來才停止。
“恨我麽？”他摸著她的臉頰，“我不在意。”
“反正你也不喜歡我。”
“恨我，大概還能記住我。”他輕輕地笑著，被江晚咬過的地方生疼，“你跟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也這麽抵觸麽？”
“肯定不會吧。”
“你隻是不喜歡我而已。”他慢慢往下，“但，都無所謂了。”
感覺到他的動作有些過火，江晚嚇了一跳。“姑蘇城，別，
別，碰我。”
她身上有些涼，姑蘇城俯下身，一點點親吻下去。
“姑蘇城，你快給我停手。”
姑蘇城依然充耳不聞。
他雖是個書生，動作卻很粗魯。
江晚被他抓的有些疼。
“姑蘇城，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死給你看。”她咬著嘴唇，“放開我。”
聽到這句話，姑蘇城果然停了下來。
眼睛裏滿是傷痕，“千凝，為什麽獨獨不能接受我？”
“我知道你對我沒感覺，但，我不在乎，我真的隻想守在你身邊，你，為什麽這麽排斥我。”
“他們兩個與你享受魚水之歡的時候，你也如此抵觸麽？”
“我沒有。”江晚閉上眼睛。
“我跟柳非月是清白的。”她有些難堪，“清清白白，絕不是你想的那般。”
“那，你跟喻辰宣呢？”姑蘇城聽到她親口說出與柳非月是清白的，稍微好過了一點，語氣也軟了一些。
“我跟他，很複雜，不是一兩句能說清楚的。”江晚想起喻辰宣的決絕，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不是你想的那般。”
“太後娘娘的意思是，你跟喻將軍，果然有些不清不楚？”姑蘇城的臉又黑了下來，“傳聞喻將軍經常在太後娘娘床上過夜，這是真的？”
江晚沒有反駁，等同於默認。
“果然……”
姑蘇城冷笑了兩聲，“如果微臣沒猜錯，喻將軍也是脅迫了太後娘娘，然後太後娘娘心甘情願跟了他？”
“微臣也可以。”他眼睛裏閃著冷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