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目的
或者，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想到這裏，簡清商心中大驚，賀子衍這個男人，一方麵如閑雲野鶴，一方麵又在考取功名。
出世與入世，竟在同一個人身上看到了。
麵聖的另外一個主要環節就是皇上親自授予他們官職。
當年姑蘇城驚豔四座，老皇帝當場便給了他一個從二品的內閣學士，這是大乾開朝以來絕無僅有的。
參加殿試的考生，削尖了頭想麵聖，就是為了這個官職。
一般能參加麵聖的人，獲得的職位不會低於七品，且可以留在京州城中，用一飛衝天來形容也不為過。
不參加麵聖的人也可能會獲得不錯的職位，但，麵聖絕對是一個捷徑。
顧羽將一個卷軸遞給身旁負責宣讀的太監，太監高高唱起，除了簡清商從四品的職位之外，其他的幾人都是從六品。
一入朝，便是從六品，這已經是別人無法想象的起點。
畢竟姑蘇城那種人，可遇而不可求。
“愛卿們也都累了，你們散了吧，等晚上參加鹿鳴宴。”顧羽說。
朝中文武百官共喊吾皇萬歲，拜別皇上，陸續走出太辰大殿。
不一會兒的功夫，大殿裏隻剩下顧羽跟姑蘇城兩人。
“姑蘇先生覺得給非月個什麽職位比較合適？”說起柳非月，顧羽就有些頭疼。
“柳教主是江湖中人，功夫奇高，若是給他個文職，他多半也是坐不住的。不如調到大理寺，也算是有用武之地。”
“朕覺得可以，大理寺卿那個老頭子總對朕挑挑剔剔的，朕好幾次想把他的胡子給拔掉，讓非月去了，好好整治整治他。”小皇帝笑得有些陰森。
“臣的好友洛尋效忠皇上，如果柳教主進大理寺的話，也可以有個照應。”
顧羽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又搖了搖頭，“朕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姑蘇先生，你應該知道非月的性子，他性子冷又暴躁，是受不了那老頭子管轄的。”
“朕覺得，要是非月真進了大理寺，大理寺可能會被弄得雞飛狗跳，到時候朕更頭疼。”
“要不……姑蘇先生你覺得，九龍門如何？”
姑蘇城嚇了一跳。
九龍門，是淩駕在三省六部之上的神秘部門，隸屬皇帝管轄，裏麵的人是由江湖高手，大內密探，頂級殺手，頂級捕快組成，個個身手不凡，專門為皇帝清除障礙。
九龍門位於京州城的東方，坐落九五龍脈，要進入到裏麵，前前後後要經過九道龍門，所以又被稱為九龍門。
在裏麵任職的人不用上朝，除了皇帝之外，不受任何人管轄。九龍門中
，一方麵要暗地裏保衛京州城治安，另一方麵還要與江湖中人和黑道勾結，完成一些明麵上無法完成的事。
除了這些，九龍門還是暗衛的培養基地。
九龍門決定插手的案件，就算是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也無法過問。
“皇上……”姑蘇城稍微皺了皺眉。
“臣以為可以。”
“不過，皇上你啟動九龍門，是想……”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九龍門一出，說明小皇帝準備對一些人出手。
“朕在考慮。”顧羽倒也沒有隱瞞姑蘇城什麽，“朕就是覺得，以非月那種性子，不管在哪裏都會雞飛狗跳。”
“九龍門尚不完善，正好缺個帶頭人，朕覺得比較適合他。”
“而且，如果由非月來掌管九龍門的話，朕也比較放心。”顧羽從龍椅上跳下來，拽著姑蘇城的袖子，“以非月在江湖上的地位，這個職位，他應該如魚得水。”
“就是不知道他樂意不樂意接受。”
畢竟，柳非月留在這邊，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江晚。
“姑蘇先生陪朕散散步如何？”他抬起頭，嘿嘿笑著。
“好。”
他們出了泰宸大殿，走進一旁的小花園。
有風吹來，風中帶著不知名的花香。
“姑蘇先生對今天參加麵聖的這五個人有什麽看法？”顧羽問。
姑蘇城想了一會，語氣幽幽，“這五個人都不錯。如果皇上能夠重用的話，簡清商大概會大放異彩，除了賀子衍，其他三人如果安置妥當也能為朝廷所用。”
“姑蘇先生對賀子衍有什麽看法？”顧羽問。“這個人，該怎麽說呢，絕對不是池中物。但，他也不像是來考取功名了，倒像是……”姑蘇城頓了頓。
“姑蘇先生但說無妨。”
“臣覺得，賀子衍像是單純的來表忠心。”
“姑蘇先生的意思是，那個賀子衍隻是單純想投靠朕？可是他這樣做，不等於將自己陷入到危難之中嗎？”顧羽說。
“況且這麽做也算是吃力不討好，說不定還會觸怒周閣老，將賀家陷入到危難中，朕想不明白。”
“其實皇上也不用太過在意，但凡有點眼光的人便能看清形勢，那個賀子衍或許早已經看透了現在的局勢也不一定。臣剛才說過，這個人，絕對不是池中物。”
姑蘇城又說，“皇上別苦惱了，累了一天，先回雨霽殿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的鹿鳴宴還需要皇上主持大局。”
顧羽小臉發苦，“姑蘇先生，朕就不能交給你嗎？”
“朕還是個寶寶……”
姑蘇城額角不著痕跡的跳了
一下。
這小皇帝，又在賣萌！
“當然不可以，你是天子，你不出麵，鹿鳴宴就沒有意義了。”
“況且，隻是走個過場而已，太後娘娘在，臣也在，皇上不要太憂心。”
顧羽依然小臉發苦。
很快就到了晚上。
鹿鳴宴設在鹿鳴殿，宮女太監們端著精致的菜肴來來回回，歌舞升平，熱鬧非凡。
宮燈閃爍，七彩繽紛，琉璃盅裏，酒香濃鬱。
宴會中央的舞姬搖曳生姿，歡聲笑語，笙簫吹斷。
有了上次德慶殿的前車之鑒，禦林軍和大內侍衛改進了工作流程，將漏洞填補上，這一次的鹿鳴宴倒是安全。
江晚帶著顧羽來到宴會中，坐在上座。
正如姑蘇城所說的那般，隻是舉杯，然後說了一些祝福的客套話之後，便是自由活動環節。
這鹿鳴宴的流程是江晚設計的，改進了從前氣死沉沉的宴會風格，除了最開始的客套話，其他環節可以自由交談，沒有君臣之分。
最開始的時候，文武百官放不開，不敢輕舉妄動。直到，一向高高在上，溫潤卻清冷的姑蘇城姑蘇大人與大理寺少卿洛尋公開比擊鼓。
小皇帝和太後在一旁給姑蘇城加油。
比賽的當事人洛尋洛少卿不幹了，耍賴讓小皇帝倒戈。
小皇帝拿了一個葡萄塞到姑蘇城嘴裏，得意洋洋衝著洛尋笑，那活潑狡黠的模樣，是個十足的天真少年。
洛尋咬牙切齒，威逼利誘了太後娘娘支持他，江晚也從善如流，背叛了姑蘇城，加入到洛尋的戰隊。
三局定勝負，完美打破了先前的沉鬱氣氛。
自此，鹿鳴宴中其樂融融，年輕才俊匯聚一堂，沒有身份束縛，隻是開懷暢飲，暢談。
氣氛火熱，拘束的考生們也被感染，變得活潑起來。
賀子衍放浪形骸，喝了不少酒。
他攬住簡清商的肩膀，“清商兄，太後娘娘果然跟傳說中一樣，是個妙人。”
“子衍，你喝多了。”簡清商臉色有些複雜。
“皇宮裏的酒好美味。”賀子衍嘿嘿笑著，“清商兄，你今天的表現可真好，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遇見你，我就好事不斷。”他湊到他跟前，吐出一口酒氣，“我是個女人就好了，這樣就能嫁給清商兄。啊，好可惜。”
簡清商額角滿是黑線，“你喝多了。”
這種場合喝多，他也真是心大。
“是有點多。”賀子衍眯著眼睛笑著，“我去方便一下，清商兄，等我。”
他搖搖晃晃地走出去。
穿過小花園時，一陣勁風
襲來。
那勁風淩厲，殺氣凝聚成刃，向著他攻擊過來。
賀子衍臉色一變，伸出手，險險地抵擋住那強勁霸道的攻擊。
“我說，哥們你怎麽就盯上我了？”他有些無奈，“我要是個普通人，在大哥您的震懾下，最起碼死兩回了。”
“你果然不是書生那麽簡單。”柳非月從暗處走出來，“你混進皇宮裏來，到底想幹什麽？”
“哥們，你哪裏好意思說我？”賀子衍打了個酒嗝，“你這一身功夫，放在江湖中也鮮少有對手，你還不是混進來參加春試。”
“少廢話。”柳非月攻向他。
“停停停，我可不想跟你在這裏打起來。”賀子衍眯著眼睛，“咱倆要是真動起手來，這房子都得拆了，你不考慮考慮？”
柳非月果然停了下來。
若是被江晚知道他在這裏跟賀子衍起衝突，又要挨熊。
“目的。”他說。
“哥們我真沒什麽目的，我這次下山進宮，真的是投靠小皇上。”賀子衍歎了口氣，“我說實話你又不信。我也很為難啊。”
“你身上使用的功夫，是什麽？”柳非月問。
“啊，果然瞞不過你。我師父是個道士，我身上的功夫能夠以柔克剛，名為，太極。”賀子衍說。
他的話剛說完，柳非月又攻過來。
“誒，誒，你這人怎麽回事？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你別亂來。”賀子衍硬生生承受住他的一擊。
“靠，哥們你什麽品種，怎麽這麽凶？”賀子衍揉著胸口，“你剛才那一擊，可真是會死人的。”
“說實話。”柳非月冷著臉，“不要再讓我重複第三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