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陪葬
在這裏。
販賣婦女兒童這是重罪。
這人販子還出現在城主府中,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城主威嚴何在。
“二夫人不給本將解釋解釋?”喻辰宣盯著她。
二夫人拿了一個手帕掩蓋住嘴角,輕輕咳嗽著,聲音柔弱,我見猶憐,“喻將軍在說什麽,小婦人聽不懂。”
“砰。”
喻辰宣手裏端著一杯茶,他直接將茶杯蓋子扔過去。
茶蓋貼著她的臉飛到後麵的柱子上,砰一聲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二夫人臉上被劃出一道傷痕。
鮮血慢慢滲出來。
“老爺,老爺,血,是血,天呢,我的臉。”二夫人摸到了臉上的血跡,立馬驚叫起來。
“喻辰宣!”秦恩書大怒,他用力拍著桌子,“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身為一個小輩,竟敢對你舅母不敬,你都學了些什麽?堂堂一個大將軍,欺負一個小女子,你還要不要臉。”
“舅母?真可笑,我舅母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佩玖表哥的母親,這女人算是哪根蔥?也敢稱本將軍的舅母?”喻辰宣說,“我今天不僅僅要對你身邊蕩婦出手,跟這件事有關係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稍稍低下頭,再抬頭時,那張如畫中仙人的臉上已經被一張惡鬼麵具遮蓋住。
鬼將軍喻辰宣。
秦恩書心中大驚,鬼將軍的名號,就算是他,聽著也渾身顫抖。
喻辰宣戴上了麵具,就意味著,他將這裏當成了敵人。
如惡鬼,如夜叉。
傳聞,鬼將軍所到之處,沒有生人。
“二夫人覺得自己是冤枉的,可以。”喻辰宣說,“秦府的人,都以為自己清清白白,也可以。”
“不管你們承認不承認,你們,都已經是死人。”
“城主大人以為如何?”他盯著秦恩書,“二夫人一個人犯的錯,是要整個秦府來陪葬嗎?我不介意。”
秦恩書怒不可遏。
他氣得渾身發抖,“就憑這兩個人賊人的胡言亂語,怎能斷言這件事是素月做下的?喻辰宣,這兩個賊人受到了極刑折磨,極有可能是屈打成招。”
“哦。”喻辰宣摸著冰冷的麵具,“城主跟二夫人可真是伉儷情深,既然城主有心包庇,那,本將就踏平了你們城主府吧。”
“你敢!”秦恩書大吼。
“這天下,還沒本將軍不敢的事。”喻辰宣轉動輪椅,“不過是毀掉城主府而已,本將軍根本不放在眼裏。”
“你敢,你敢。”秦恩書被喻辰宣的囂張態度給氣急,“你可知道,炎海城是獨立的城池,城主是與大
乾皇帝和太後娘娘平起平坐的?”
“城主大人與哀家平起平坐?”江晚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她換了一身衣服,挽了一個複雜正式的發髻。
手中持著皇家專用的玉佩,冷冷地走到大堂中來。
“哀家年輕不更事,怎麽不知城主大人能與哀家平起平坐?”江晚威武霸氣地抄著手,“皇太祖開國之初,有四位大臣功不可沒,若沒有他們四人,就不可能有大乾王朝。皇太祖登基為帝,將炎海城、梓桑城、白鶴城、翻雪城四座城池劃出來,獎賞給他們四人,四城獨立,並且可以有各自的律法,軍隊。”
“從某些層麵上來說,朝廷不幹預四城的建設。但皇太祖與他們四人立下軍令狀,若是,他們的後人沒有德能掌管城池,城池便由朝廷回收。”
“城主地位雖高,卻依然是臣子。城主大人到底哪裏來的勇氣,說你與哀家平起平坐?”
“你……”秦恩書瞪大眼睛。
昨天,站在秦佩玖身邊的女人,竟是當今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不在京州城,跑到他的炎海城來做什麽?
昨夜,這兩個人販子想拐的人,竟是太後娘娘?
大白天,還是正午時分,他後背卻泛出寒氣。不僅僅是他,一旁裝可憐的二夫人更震驚,除了震驚之外,更是如墜冰窖中。
站在一旁的二公子也收緊了手。
這件事,竟扯上了皇家!
“哀家,江晚,也是剛剛上任的太後娘娘。”江晚自帶貴氣,說出來的話霸氣無比,震懾了屋子裏一幹人。
“喻將軍的意思,就是哀家的意思。”她補充道。
秦恩書的臉終於變得難看起來。
這件事,如果隻牽扯到喻辰宣也就算了,橫豎隻是個將軍,就算他真的舉兵攻進炎海城,還可以求助朝廷。
可,剛才太後娘娘的立場已經表明,如果這件事不解決,炎海城就是跟朝廷作對。
從江晚進來之後,喻辰宣的表情柔和了下來,隻是因為戴著麵具,看不到。
不過,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釋放的殺氣也少了很多。
在場的諸位稍稍鬆了口氣。
“太後娘娘。”喻辰宣轉頭,麵具下看不到他的絕世容顏。
江晚卻莫名覺得心安。
“我沒事。”她說。
秦恩書臉上陰晴不定,他看了看喻辰宣,又看了看江晚,兜了一圈,目光落在二夫人的臉上。
二夫人還在震驚中,一時半會沒有掩飾住臉上的表情。
落在秦恩書眼中的表情,不再是平常的柔弱可憐,而是一種很陌生的陰狠。看到那個表情,秦恩書
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無法想象,這種陰狠猙獰的表情會在柔弱不堪,說話輕聲細語,動輒就撲到他懷裏哭泣的女人臉上浮現。
二夫人注意到秦恩書的視線,心中一慌,忙收斂了表情,換成了平常最擅長的柔弱無助。
“我再問你們一遍。”秦恩書走到那兩個人販子跟前,一腳將他們踢翻,“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幹的。”
“如果你們不說實話,我讓你們生不如死。”
兩個人販子平常拐賣婦女兒童,無惡不作,行事狠辣,第一次碰到這種硬茬,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來。
“老爺,我們兩個句句屬實。”他們跪在地上,身子一直不停地抖動,“二夫人身邊的瑞秋丫鬟給了我們幾錠銀子,讓我們跟往常一樣,將人迷暈之後賣出去。”
“銀子都在這裏呢,上麵寫著城主兩個大字。”他們將銀子擺在跟前。
早在之前,他們點迷香的手指已經被喻辰宣切斷,為了不至於流血身亡,簡單包紮了一下。
十指連心,他們兩個被活生生切斷了十根手指,早已經不敢再說謊。
此時,他們用纏滿了破布的手捧著銀子,破布上一片血跡,銀子也沾染了好些,看起來觸目驚心。
秦恩書讓人檢查了銀子,那銀子,的確是城主府專有的。
“瑞秋!”
“奴婢,奴婢在,奴婢是冤枉的啊。”瑞秋聽到人販子供出他們供出她名字的時候就慌了,強作鎮定地跪下來。
“老爺,奴婢根本不認識他們,請一定要為奴婢做主……”
喻辰宣突然轉動輪椅,以極快的速度來到瑞秋跟前,抬起腳,一腳將她踢飛出去。
瑞秋的話還沒說完,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人撞到柱子上,恰好磕到頭,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場變故突如其來。
不僅僅是二夫人和秦恩書他們目瞪口呆,就連江晚也嚇了一跳。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前段時間,顧羽反叛的時候,公開在大殿上侮辱她。
喻辰宣也是,什麽都不說,直接將他踢飛出去。
不同的是,那時候的他沒受傷。
“一個丫頭而已,犯得著麽?”江晚有些緊張,“你的腿還不能亂動,怎麽這麽不聽話。”
“沒事。”喻辰宣放低了聲音,“看著不爽。”
“你啊。”江晚很無奈,她對著付望舒點點頭,付望舒一臉不爽地走到瑞秋跟前,看了看眼底,又紮了幾針,瑞秋緩緩醒過來。
瑞秋整個人都是懵的。
剛才,原本想像從前一樣裝瘋賣傻,死不承認。
可,
不等城主大人開口,她就被那個鬼將軍一腳踢飛了。
那力道,如果再狠一點,她絕對能被活活踢死的。
一直到醒來,她頭還暈暈的,腦袋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晃蕩,難受得很。
“城主大人,請為奴婢做主……”
瑞秋重新跪下來,想要賣慘時,喻辰宣周身的殺氣驟然變強。
縱然沒有功夫,她也能感覺到那股磅礴的殺氣,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身子軟綿綿地跪在地上,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心來。
喻辰宣是從死人堆裏走出來的將軍,周身的氣勢,與其說是殺氣,倒不如說是來自地獄的寒氣。
瑞秋隻是個小姑娘,仗著二夫人的名號做點壞事,哪裏經曆過這個,她幾乎匍匐在地上,“奴婢招了,招了,全招了,是二夫人叮囑奴婢做的。”
“昨天,二夫人撞見大公子跟……跟太後娘娘在一起,誤以為太後娘娘是大公子的情人,便叮囑奴婢,將她賣出去……”
秦恩書臉色鐵青。
這件事,就算他再怎麽昏聵,也察覺出不對勁來。
“老爺,冤枉,奴家是冤枉的。”二夫人一見瑞秋也招供,慌亂不堪。
他們做這種事做了很多次。
但,第一次踢到如此硬板。
“別亂動。”江晚製止住想要過去打人的喻辰宣,“這種女人,你動手打她,不覺得髒了手?”
喻辰宣冷哼,“我用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