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流產

  這種事,在大家族中也很常見,不過是丫鬟耐不住寂寞,尋個小廝解決生理問題什麽的,可以理解。


  她有些尷尬,想悄無聲息地離開時,好死不死,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瑞秋,二夫人習慣性小產,那孩子保不了幾天了,告訴她,尋個機會把鍋甩出去。”那男人的聲音裏帶著些許嘶啞。


  “放心,二夫人今天帶著人去鏟除紫藤蘿,碰到了大少爺,她原本想誣陷大少爺非禮她,可沒想到失算了,摔了一跤。”那叫瑞秋的丫鬟得意洋洋,“我故意提醒了她小心肚子裏的孩子,她這次還算聰明,把鍋甩到了大少爺身上。”


  “這次算她聰明。”那男人表情中帶著陰狠,“等這件事坐實了,秦佩玖可能會被逐出秦家,等我當上下任城主,少不了你的好處。”


  “討厭,二少爺隻要你時時刻刻想著瑞秋,瑞秋就心滿意足了。”


  “當然,你的身子讓我迷戀,比二夫人那破鞋好多了,流過很多次產的女人,一點滋味都沒有。”那男人按著瑞秋那丫頭輕薄了一陣。


  眼看著要進入正戲,江晚也在猶豫要不要繼續看春宮聽八卦的時候,他放開了那丫頭。


  “給你。”他將一個藥瓶遞給瑞秋,“還是跟以前一樣,放在大少爺的飯菜裏。”


  “這是給那老不死的準備的。”他拿出一個小包,“尋機會,每天點一根給他,哼,過不了多久,他便會上癮……”


  他獰笑著,表情陰狠而驚悚。


  “知道了。”瑞秋臉上帶著潮紅,整理好衣衫,左看看,右看看,匆匆忙忙離開。


  瑞秋走後,那男人的表情變得陰冷。


  他慢斯條理地整理好衣服,也離開假山。


  江晚和喻辰宣在一旁愣了好一會。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她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那什麽,這個瓜有點大,吃起來比較硌牙,大外甥,你怎麽看?”


  “大外甥?”喻辰宣斂著眉。


  “對那個風騷大叔來說,你不是外甥是什麽?”江晚以手點著下巴,“我原本以為二夫人跟秦佩玖之間是宅內鬥爭,沒想到,這瓜有點大。”


  “我們該怎麽辦?裝作沒聽見嗎?”她問。


  喻辰宣的臉上陰晴不定。


  “別人家的家務事,按理說,像我們這種外人是不好插手的。”江晚說,“可,好死不死,我們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回去。”喻辰宣打斷她。


  “啊?”


  “回去,那邊。”喻辰宣指著一個方向,“走吧。”


  江晚摸了摸鼻子。


  她不再說什麽,推著喻辰宣穿過修竹


  小路,七拐八拐的,竟真回到了他們暫時居住的院子。院子裏多了一張藤椅,藤椅上趴著一隻巨大的無比的橘貓。


  “大胖。”江晚跑過去,一把將胖貓抱住,“你怎麽來了?是不是想我了?”


  “喵嗚。”橘貓生無可戀。


  “荷雨大人說,雖然你胸不大,但,你這樣抱著他,他會害羞的,放開我,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洛飛鴻在一旁翻譯。


  “……”江晚額角跳了跳,“你說什麽?”


  “不,不是我說的。”洛飛鴻忙擺手,“是荷雨大人……”


  “喵嗚。”胖貓掙脫開她,扭著肥胖的身子,三兩下爬到洛飛鴻身上,百無聊賴地打起了哈欠。


  江晚臉色發黑,這隻欠揍的貓。


  “飛鴻,你怎麽來了?”她問。


  “付太醫走後,荷雨大人茶飯不思,每天神情懨懨的,也不理人,我覺得這樣下去很危險,便請示了望斷先生,帶著荷雨大人過來找付太醫。”洛飛鴻說。


  “還是個戀主的貓。”江晚看著風塵仆仆的洛飛鴻,扯開嘴,露出整齊的小白牙,陰氣森森地笑著,“你來得實在太是時候了。”


  “啥?”洛飛鴻看著江晚的笑容,莫名覺得背後發寒。


  “有些事情我需要你幫忙。”她低頭看了看神情嚴肅的喻辰宣,“大外甥,你怎麽想?”


  喻辰宣眯著眼睛,半晌,指著洛飛鴻說,“我記得,這個人是你新養的麵首來著……”


  江晚:……


  洛飛鴻:……


  橘貓:瑪德製杖……


  “你誤會了,我跟江姑娘沒什麽。”洛飛鴻擺著手解釋,“先前想必是她氣急了才說了那種話。”


  “進屋說。”喻辰宣哼了兩聲,轉動輪椅進了屋裏。


  江晚和洛飛鴻也跟著進去,關好門。三人一貓麵麵相覷,神情嚴肅。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他們圍繞在一張小桌子旁邊,小桌子上點了一根蠟燭,神秘兮兮的。


  付望舒端著草藥進來的時候,便瞧見了這麽詭異的場景。


  他倒回去看了看,發現沒走錯地方,皺了皺眉頭,“你們幾個,有病?”


  “我們在商議大事。”江晚瞥了他一眼,“三缺一,就差你了,快坐下。”


  付望舒嘴角抽了抽,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那什麽,雖然是秦家的家務事,但,我大外甥的事就是我的事。”江晚拍了拍喻辰宣的肩膀,“今天我跟大外甥去散步,吃到了硌牙的瓜……”


  “誰是你大外甥?”喻辰宣打掉她的手,呼出一口氣,“二公子跟佩玖同歲,是私生子。”


  “


  他很痛恨表哥生來便有一切。”他皺著眉頭,“可……”


  “外甥,這種事以後再說,秦家的事我不想管,但,秦佩玖如果真的因為那女人流產而被逐出秦家,這件事我也是有責任的。”江晚說,“當時,我見那女人往他身上撲,便拉了他一把。”


  “你拉了他一把?”喻辰宣額角挑了挑。


  “嗬嗬,這個。”江晚幹笑了兩聲,“我沒想到那女人會睜眼說瞎話。”


  “我保證,肯定不是我先動的手。”


  喻辰宣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這丫頭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秦家這趟渾水,她一個太後娘娘摻和進來算什麽事。


  “你想怎麽做?”喻辰宣沉聲問。


  “山人自有妙計。”江晚又露出那一排整齊的白牙,笑得陰氣森森。


  這森森的笑容莫名讓在座的各位膽寒。


  入夜。


  炎海城近海,夜裏有海風吹過,很是寒涼。


  二夫人的小院落裏燈火通明。


  丫鬟們將一盆盆血水端出去,個個都神情緊張。


  秦恩書站在門外,臉色很難看。


  “城主大人,老朽已經盡力,孩子保不住了……”一個大夫模樣的人拱手說,“還請節哀。”


  “恩書。”二夫人聲音微弱,哭哭啼啼的。


  秦恩書心軟下來,忙走到她跟前,“素月,別傷心,我們還會有的。”


  “恩書。”二夫人撲到她懷裏,形容憔悴,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的孩子。”


  “他為什麽那麽心狠?他就算再看不慣我,可,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秦家的孩子,是他弟弟,他為什麽要那麽狠心。”她梨花帶雨地哭著。


  “我不甘心,不甘心。我的孩子一定能救活,老爺,一定要救救咱們的兒子。我昨天還夢到他長大了,在對我笑。”


  “恩書,我什麽都不要,我隻想要我們的孩子。”


  秦恩書臉色鐵青。


  他輕聲細語地哄著二夫人,聽著她虛弱無比的哭訴,越覺得心疼。


  “素月,別難過,這件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你好好休息。”


  二夫人哭訴了半天,眼看著秦恩書的表情有些不耐煩,見好就收。


  抽抽搭搭地說,“恩書,你先去忙吧,我有些累了,想睡會。”


  “嗯,好好休息。”秦恩書拍了拍她的肩膀,黑著臉離開。


  二夫人看著秦恩書離開,嘴角浮起一個獰笑。


  今天,也算是因禍得福。


  還好瑞秋那丫頭機靈她才能及時甩鍋。


  用一個孩子換一個主母的地位,值了。


  她想

  著,表情越發猙獰。


  這猙獰的表情全部落到黑暗處一隻小耗子眼裏。


  小耗子趁人不備,鑽過房門,穿過草叢,來到洛飛鴻跟前。


  橘貓看到耗子就兩眼放光,一爪子撲過去。


  “荷雨大人,不可以。”洛飛鴻忙將橘貓抱起來,遞給小老鼠一塊糕點。


  小老鼠抱著糕點,看到橘貓嚇得直哆嗦,不敢不從,嘰嘰嘰嘰說了一堆。


  “謝謝。”洛飛鴻摁住蠢蠢欲動的大貓,讓小老鼠逃走。“果然,二夫人流產了。”他進了屋裏,“城主似乎要懲罰大公子。”


  江晚眼睛晶亮。


  這洛飛鴻的本事實在太好用了。


  竊,聽敵情什麽的,簡直不要太方便。


  “辰宣,怎麽辦?”她看著喻辰宣陰晴不定的臉。


  喻辰宣雙手交叉在一起,海風吹來時,吹動他的長發。


  “千凝,你跟我去祠堂。”


  過了很久,他才說。


  “哦。”江晚推著輪椅,趁著夜色,來到祠堂外。


  祠堂裏亮著燈。


  隱隱能聽到鞭子抽打在身上的聲音。


  秦恩書在咆哮,秦佩玖則一直保持沉默。鞭子劈裏啪啦落在他身上,他卻沒有半點反駁。


  江晚在外麵聽著,覺得有些肉疼。


  “你這表哥是不是缺心眼啊?他不解釋嗎?”


  “表哥他,一直很愧疚。”喻辰宣摁住輪椅上的扶手,“當年,舅母舊病複發,跟他有很大關係。”


  “也正因為那件事,他一直留在秦家。以表哥的能力和身手,根本不需要爭這城主的位置。”


  “我們不去製止嗎?”江晚有些心悸,“再這麽下去,他會被打死的。”


  喻辰宣沒有說話。


  他,畢竟也算是個外人,沒有什麽理由摻和別人家的事。


  他們在外麵等了很久,等到秦恩書打完。


  秦恩書怒氣衝衝地走出來,看到喻辰宣和江晚的時候,稍微愣了愣,隨後甩著袖子離開。


  “舅舅,佩玖他跟那個出身貧賤的姨娘相比,你更相信那個女人嗎?”喻辰宣聲音冰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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