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對方的目標是你
“哀家又沒招惹你,你這一臉嫌棄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橫豎哀家也看不上你,更不會潛規則你,你嫌棄哀家,哀家更嫌棄你。”她咬著牙。
這些人,太後不發威,總把她當擺設。
惹毛了她,她可是會咬人的。
“別瞎說。”付望舒冷哼了一聲,“讓我嫌棄的不是太後娘娘你,而是你家那口。”
“啥?”
“哼。”
江晚想了好一會,才後知後覺地想到,招惹了付望舒的,是喻辰宣。
“喻辰宣得罪了你跟我有什麽關係?”
“遷怒。”付望舒恬不知恥,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依然咬牙切齒。
早晨,他正與望斷品茶逍遙,頗有幾分從前在山中的瀟灑。山中無甲子,雲閑花落,對坐飲茶,逍遙似神仙。
他很感動。
可,這份感動還沒堅持多久,天空便響了九聲煙花。
望斷聽到之後臉色大變,匆匆忙忙離開,一直到晚上也沒有回來。
付望舒對此頗有些言辭。
好容易找回了從前瀟灑如神仙的感覺,望斷便被俗世瑣事召喚走了。
他一腔火都撒在了江晚身上。
江晚無辜躺槍,委屈得很。
“付望舒你不要臉。”她得知前因後果之後,終於忍無可忍,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要臉幹什麽?要臉還得洗。”付望舒歎了十口氣之後,才幽幽地說,“我有些擔心望斷。”
“望斷又不是小孩子。”江晚很鄙夷。
“望斷能力怎麽樣我比你清楚得多,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那種表情。”付望舒說,“如果不是特別棘手,他不會那樣。”
江晚微微蹙眉,她想起喻辰宣早晨離開時,表情也不大對勁。
果然,還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吧。
她揉了揉腦袋,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腦殼疼。
“付太醫,要不,咱們先出去?”她指著門外,“天快黑了,指不定他們已經回來了。”
“隻要付太醫將哀家帶出這個鬼地方,哀家指定給你加官進爵漲俸祿。”
付望舒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她。
一個人提著藥箱,怒氣衝衝地離開。
江晚本想跟上去,可他走得非常快,眨眼間便拉開了距離。
她也不敢以身試險,隻是一臉哀怨地站在門後,幾乎搜刮了腦子裏所有不堪的詞語來罵他。
付望舒哐啷一聲將大門關上,就那麽揚長而去。
江晚定定地看著他遠去的身影。
這男人,可真是憑本事單的身。
怪不得他一直沒有女人,誰家姑娘眼睛
聾了耳朵瞎了看上他這種沒品位的男人!
一個大寫的活該送給他。
她吐槽了許久,終究還是不敢出去。
這院子又沒人敢進來,她大概會餓死在這裏吧。
江晚為自己哀悼了許久。
轉頭,準備看看食盒裏有什麽時,突然看到一隻巨大無比的橘貓正啃雞腿啃得津津有味。
一瞧見她看這裏,喉嚨類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以示警戒。
“……大貓,那是我的。”江晚想去搶,大貓眼疾手快,喵嗚一聲跳到別處,姿態優雅,繼續啃雞腿。
“……”江晚額角抽搐了好幾下。
她,跟一隻貓在搶東西吃?
她一個堂堂正正的太後,不要麵子啊。
“喂,喵喵,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將軍府那邊麽?”她托著下巴,看到大貓眼神中的鄙夷,額角跳了好幾下,用了好大力氣才壓住火氣。
“喵嗚。”大貓叼著雞腿,似乎想要跳上房頂。
“別跑。”江晚說,“荷雨大人,親愛的荷雨大人,麻煩你幫我找一下洛飛鴻,告訴他我被困住了,然後讓他幫忙找一下玉珠。”
“喵嗚。”大貓搖了搖尾巴,將雞腿放在一旁,擺動著碩大的身子,向著她撲過來。“誒?”
江晚下意識地抱住它。
“喵嗚。”大貓在她胸前蹭了蹭,似乎,很滿足。
“喵嗚。”
沒等江晚反應過來,它又跳上去,咬起雞腿,跳上屋簷,肥碩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了。
江晚看著衣裳上那幾個油膩膩的貓爪印,反應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她。
堂堂太後娘娘,剛才被一隻貓給吃了豆腐!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
另外一方麵。
昏暗的山洞裏,點了兩根火把,火把劈裏啪啦地燃燒著,照耀著潮濕的洞穴。洞穴之中,是一塊散發著寒氣的碧玉。
碧玉很大,形狀像個玉床。
喻辰宣站在碧玉旁邊,臉色相當難看。
他身後還站著五個人。
望斷則俯身為寒玉上的人把脈。
“望斷,她,到底怎麽樣了?”陸聲歌的臉上一片陰鷙,“是活著還是死了?”
“都已經一天了,我……”
他快要崩潰了。
“聲歌。”杜宣卿皺著眉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望斷先生。”
陸聲歌頹廢地跪在地上,看著麵色蒼白,皮膚潰爛,生死不明的傅香雪,心尖疼得抽搐。
望斷歎了口氣。
早晨,九聲浣花令傳來時,他就知道不妙。
果
然,現在的情況,可謂糟糕到了極點。“聲歌,香雪還沒死。”望斷說,“我已經將她體內的蠱蟲壓製住了,必須在短時間內尋找解除蠱蟲的方法,不然……”
“不然會怎麽樣?”陸聲歌咬緊牙。
“我對蠱蟲不太了解,也不知道會怎麽樣,現在隻能勉強保命。”望斷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經過了接近一天的治療,他有些疲憊。
“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九聲浣花令,是赤影軍團最高級的傳號命令。
隻有在特別特別緊急的情況下才會使用。
陸聲歌發出這九聲浣花令的時候,望斷就覺得不對勁,果然,來到指定地點,看到了傅香雪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
他從來沒見過陸聲歌那麽慌張。
將傅香雪帶到寒玉上,由望斷帶頭,利用其他人的內力,耗費一整天才將蠱蟲壓製下,算是暫時保住了她的性命。陸聲歌沉默了好久。
杜宣卿拍了拍他的肩膀,“聲歌,望斷先生在問你話。”
“我跟香雪奉命調查昌建侯盧皋的死因,根據線索查到了一些東西。以我們兩個的身手和能力,原本如探囊取物,可……”陸聲歌的眼中帶著驚恐,“我們看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一幕。”
“我們闖進了一個地方,已經拿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撤離時,周圍卻變了,我無法形容,不知道該怎麽描述,那些東西都是真實的,香雪為了我,被那東西攻擊,我豁出性命才逃出來。”他搖搖頭,“出來之後,我才發現香雪正在潰爛……”
“應該是幻術。”喻辰宣接過話。
“在幾十年前,幻術曾經非常流行。”他說,“尤其是在達官貴人之間非常普及。幻術其實就是障眼法,厲害的幻術師能讓人產生各種各樣的錯覺。”
“我聽人說過,當時幻術流行,有人能在寒冬天氣讓枯萎的花草瞬間開放。有人專門表演幻術,厲害的人會被當成宴會的賞玩環節。”
“不過,因為一件事,幻術師被朝廷緝拿,殺的殺,死的死,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厲害的幻術師更是少之又少。”喻辰宣蹙著眉頭,“昌建侯背後的人,竟與幻術師有關係麽?”
陸聲歌搖頭,“不,那不是幻術,那是真實發生的……”
“厲害的幻術能讓人深陷其中,而且,幻術並不都是假的。”喻辰宣說,“你可還記得那個地方?”
“記得。”
“帶我去一趟。”喻辰宣說,“現在香雪的狀態穩定下來,由宣卿和望斷看著,其他人都先回去待命。”
“你帶我去那個地方看看。”
“釋之。”望斷有
些擔憂,“香雪和陸聲歌兩個人都不能全身而退,你現在也很疲憊,太危險了。”
“香雪性命危在旦夕,不能耽擱。”喻辰宣說,“如果是幻術的話,困不住我。”
望斷知道無法勸阻,便搖了搖頭。
“辰宣,你可曾想過,對方布了這麽大一個局,到底想要做什麽?”他說,“我總覺得,對方的目標是你。”
“香雪隻是幕後之人給我們的警示。你,萬萬小心。”
喻辰宣沒有回答,他將那招牌麵具戴在臉上。
夜色星寒。
他與陸聲歌踏著月色而去。
望斷緊攥著手,總覺得,他的背影有些恍然。
“副團長。”沉默寡言的杜宣卿歎了口氣,“我還是覺得,上次在樹林裏遭遇刺殺那件事應該告訴喻將軍,畢竟,小皇帝對他出手的事,是大事。”
“你調查到了。”望斷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嗯。”杜宣卿說,“小皇帝手裏也有一支暗軍,那支暗軍比想象中可怕很多。就算是我,也隻是調查到了一些皮毛。”
“這次的事情,說不定也是小皇帝下的手。”他說,“他可不像是個八歲的孩子。”
望斷笑了笑,“這次的事情,應該不是顧羽做的。這個世上,也就江晚那個笨蛋把他當成個八歲孩子。”
“上次刺殺的事,顧羽沒動用那支暗軍,而是找到雇傭了殺手。”杜宣卿說,“小皇帝似乎根本不介意喻將軍知道這件事。”
望斷了然。
那小皇帝,大概是吃了喻辰宣跟江晚的醋。
也正因為如此,這件事不是小皇帝做下的。
杜宣卿是個神探,能夠根據蛛絲馬跡來分析案情,但,案情需要人的情緒做鋪墊,以顧羽對江晚的寶貝程度,他不可能跟盧皋有關係。
那個凶猛會咬人的小狼狗,在江晚麵前比小奶狗還萌。
“幕後之人,大概比我們想象的還要來勢洶洶。”望斷說,“我比較擔喻辰宣。”
杜宣卿沒有接話。
他閉上眼睛,將所有的事情匯集到一起,一條清晰的脈絡逐漸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