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真夠渣的
“師兄,別看我,求求你,別看我……”望斷一直在哭,像個孩子一樣,哭得肝腸寸斷,“師兄……”
“不礙事。”付望舒抱住他,“望斷,我不會再責怪你。從我得知你的死訊開始,就開始漫無目的地尋你,我始終相信你沒死。上天大概是聽到了我的祈禱,真的把你還給我了。隻有你還活著,我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
“你不是說過麽,我們師兄弟相依為命,是要行俠仗義,懸壺濟世天下的。”他用力抱緊他,“這麽些年來,對不起。”
“師兄,我太髒了,你別……”望斷的酒已經醒了大半。
他很清醒地知道付望舒在說什麽。
“不會。”付望舒的手指摩挲著他的臉頰,“我的望斷,依然是那個幹淨溫暖的小師弟,別哭了,我會治好你。”
“嗯。”望斷閉上眼睛。
付望舒將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乖,好好休息一下吧。”
望斷沒有說話。
他早已經沒了力氣,隻能平躺在床上。
“我去給你打一些水。”付望舒想離開的時候,袖子卻被望斷抓住。
“師兄。”
“嗯。”
“別走。”
“不走。”
“像小時候那樣好不好?”他輕輕地眨著眼睛,“就像小時候,我們經常做的。”
付望舒稍微愣了一下,輕笑,“好。”
“但你現在太髒了,我幫你擦拭一下,你先睡。”
望斷果然乖乖閉了眼。
付望舒打了一盆熱水來,將毛巾擰幹,幫他擦拭掉身上的痕跡。
擦拭幹淨之後,也脫了衣服鞋子,躺在他身邊,從他身後攬住他的腰,“你還是好瘦啊,這腰比女人的還細。”
“癢。”望斷笑著,“你別摟我,感覺怪怪的。”
“你睡相那麽差,不摟著你,你會把我踹下去的。”付望舒也笑著,“小時候因為這事沒少跟你打架。”
“呐,望斷,小時候沒覺得有什麽,現在我們這樣,像不像夫妻?”
“……”望斷臉黑了黑,“別胡說八道了,你剛才也看見了,我喜歡女人,我是直的,很直很直的,隻喜歡香香軟軟的女人。我讓你靠近,是因為你是我師兄。”
“但這樣子,真的很像恩愛夫妻相擁而眠。那句詩是怎麽說,我依稀記得什麽,鴛鴦交頸什麽什麽的。像不像?”付望舒低聲笑著。
“付望舒你這個變態,我拿你當師兄,你卻想上我。”
“……隨口說說而已,著什麽急。”付望舒拍了拍他的肩膀,“從明天開始,我幫你驅毒。”
望斷肩膀抖了抖,“我這
毒,真的能消除麽?”
“相信我。”付望舒說,“我會盡我最大努力幫你驅毒。”
“師兄你有過女人嗎?”望斷突然換了話題,他轉過身來,與他麵對麵,“師兄,你第一個女人是誰?我認識嗎?”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付望舒有些尷尬。
“不是說過,我們要像小時候那樣麽?”望斷盯著他的眼睛,“小時候,我們也是這樣交流秘密的。”
“我沒有女人。”付望舒說,“我醉心研究醫術,哪裏來的時間找女人。”
“更何況,我對女人沒有半點興趣。”
“……”望斷稍微遠離他一些,“那,師兄你該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或許吧。”
“禽獸,離我遠點。”望斷一腳將他踹下去,“死斷袖。”
“又踢我。”付望舒呲牙咧嘴,“小時候就經常把我踢下去,長大了還不改掉這壞毛病,你跟女人上床的時候也踢麽?”
“我從來沒跟女人在一張床上睡過。”望斷竟正兒八經解釋著,“完事之後,我會讓她們出去。”
“真夠渣的。”付望舒揉著腰湊上來,“你別鬧了,我離你遠點就是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望斷老老實實地躺下來。
跟小時候那樣,與付望舒玩鬧說悄悄話之後再進入睡夢中。
“望斷。”付望舒輕輕地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
“你,應該都知道吧。”他用了極為輕柔的聲音,像是喃喃自語一般,說到最後,根本聽不清在說些什麽。
外麵很是喧嘩,隱約能聽見隔壁傳來的靡靡之聲,在這脂粉氣息濃鬱的花樓裏,一切都帶著令人麵紅耳赤的曖昧。
夜月如夢,紅袂飄飛。
影影綽綽,紅銷帳裏,柔情如水。
一盞燭光星耀,粉紅如雨,皓齒輕歌,細腰魅舞,夜色不絕。
第二天。
望斷醒來的時候,發現正抱著一個人。
那個人骨頭很硬,骨架很大,手感也不舒服。
不是香香軟軟的妹子。他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看到付望舒正眯著眼睛笑著。
“師兄?”
“你醒了。”
“付望舒,你個禽獸,變態,昨天你對我做了什麽?”望斷看著被子裏的自己,隻穿了一件單衣。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付望舒坐起來,斜倚在床頭,“你就從了我吧。”
“……從你大爺。”望斷拍了拍頭,昨天晚上喝得有點多,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但,具體發生了什麽卻記不清楚。
他
喝斷片了!
“師兄,你……”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能緊緊地咬著牙,臉漲得通紅。
“瞧瞧你,嚇成什麽樣了。”付望舒撩起頭發,“昨天夜裏你喝多了,非要纏著我像小時候那樣躲在被子裏說小秘密。”
“我拗不過你。”他起身穿好衣服,“你希望我對你做什麽?”
“……”望斷臉更紅了,憋了好半天才來了一句,“我是直的。”
“我知道。”
“我是很直很直的那種。”
“我知道,我知道。”付望舒伸手揉了揉他的頭,“昨天晚上你一直在重複著,我耳朵多快起繭子了。”
“你喜歡女人就喜歡,我又不攔著,這麽緊張做什麽?”他眼神滿是寵溺,“起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裏?”望斷披上衣服,昨夜宿醉,濃睡之後,依然覺得頭暈。
“行香館。”
“去那裏做什麽?”
“跟我去就是了,又不吃了你。”付望舒打了一盆水來,洗了把臉,“順便把帳結了,這裏的花銷太大,我付不起”
“……”望斷額角抽了兩下,這才發覺不太對勁,“我們,是在花樓裏?”
“昨夜的事,你都忘了?”付望舒將濕毛巾扔給他。
望斷實在不記得。
他隻記得,身體已經承受到了極限,後來就喝了很多酒……
酒真不是個好東西,斷片斷得太厲害了。
“你的模樣不太對勁,再這樣下去,情況會很危險。我最近認識了一個邑嵐神醫,或許他有辦法。”付望舒的表情稍稍嚴肅了些,“望斷,你的身子,已經在虧空了。”
“若不是有那媚毒作用,你可能……”
他有些難以啟齒。
望斷身上的媚毒時間太長,雖然能靠著女人暫時緩解,但身體機能已經損壞。若再不及時將媚毒清除,他以後可能斷子絕孫,也可能,一生都無法人道。
“我知道。”望斷苦笑了一聲。
他也是大夫,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付望舒沒有再說什麽。
他隨意束起頭發,係上腰封,又想起昨天摟著望斷腰際時,那纖細的感覺,輕輕歎了口氣,“你吃得也不少,怎麽就不見胖?還是那麽瘦。”
望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付望舒,你昨夜,果然對我……”
“付望斷,你昨天差點把我踢死,我不抱著你,以你那不要臉的睡相,我能活到今天早晨?”付望舒咬著牙。
望斷臉色微紅。
出了南浦街,找了個豆花坊,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去了行香館。作為皇家行宮,行香館
戒備森嚴,最外圍是一層小樹林,小樹林裏蹲守著暗衛。
穿過樹林,便是一條非常寬闊的廣場,廣場之中沒有任何阻擋物,禦林軍一直在巡邏,想要穿過他們走到行香館門口簡直難如登天。
就算到了門口,也有專屬的暗衛和明衛交替守衛,連隻蒼蠅也飛不進。
“這裏,發生了什麽?”望斷皺著眉頭,這戒備程度,已經算是一級戒備了吧?
“行香館裏來了一位大人物。”付望舒帶著望斷穿過明衛暗衛,來到行香館裏。
南風朔正在練功,看到付望舒到來,眼睛亮了亮。
“付太醫。”
“三皇子。”付望舒行禮,“您身體如何了?”
“還好。”南風朔笑著,“臉上的疤痕已經很淡了,身上的傷和身體的毒也沒了大礙,多虧了付太醫的妙手回春。”
“三皇子客氣了。”付望舒的臉上一片淡漠,客氣而不熱絡,“嶽先生在嗎?”
“正在藥房。”南風朔將袖子擼起來,“我陪你們去吧。”
他說著,目光落在望斷身上,“這位……”
“哦。”付望舒笑了笑,“我小師弟,付望斷。”
望斷拱了拱手。
“原來是付太醫的師弟。”南風朔輕笑著,“在下南風朔。”
“南風……”望斷微微蹙眉,這個姓,可是邑嵐的國姓。
邑嵐的皇家人,為什麽會出現在京州城,還出現在行香館中?
氣氛有些尷尬。
南風朔倒是沒什麽感覺,帶著他們來到藥房,一個沉默寡言的年輕男子正低頭看著醫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