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成功拍下
“——誒，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能見到如此規模的唱賣，可真是令人驚訝。”望斷掀開麵具，抿了一口茶。
“這綺夢閣，就算在京州城也是很有名的。”柳非月說，“綺夢閣的閣主非常神秘，傳聞能找到一切你想要的東西。不過，這個人非常神秘，到現在也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沒人知道。”
他說著，微微皺起眉頭。
這正是他覺得奇怪的一點，步虛煙的停雲劍出現的未免太是時候了。
德慶殿之變才過去兩三天時間，這件事雖然沒有刻意封鎖消息，但經曆了這場血變的人很少再提起這件夢魘之事。
也就是說，江晚受傷這件事，應該不會傳播太遠。
可，這停雲劍出現的實在太過詭異。
“我覺得，應該沒有惡意。”望斷似乎猜到了柳非月的想法，“也或許，隻是巧合。”巧合麽？
可，如果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別多想了。”望斷說，“停雲劍出現，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麽？”
柳非月斂著眉。
拍賣會即將開始時，一樓二樓三樓都坐滿了人。
歌姬舞姬魚貫而下，一個白衣長衫，戴著麵具的男子走到正中央。
“各位，歡迎光臨綺夢閣。在下沈移舟。”他笑著說，“這一次的唱賣跟平常一樣，有看中的商品，請舉起您手中的玉如意，並報出您的價格。如果沒能唱滿三次，可以隨意叫價，如果唱滿了三次，這商品便歸最後出價的客人所有，公平公正。”
“第一件商品，是一個舞姬。”沈移舟手裏拿著一把扇子，兩個絕美侍女將舞姬帶上台來。
“舞姬身段柔軟，舞姿美妙，容貌更是傾國傾城。一千兩銀子起價，現在請出價。”那舞姬站在舞台正中央，竟然跳起了舞。
她身姿曼妙，穿著暴露，一舉一動勾人心魄。
“喂喂喂，這犯規了吧？”望斷蹙著眉頭，“這綺夢閣，竟還會拍賣舞女？”
“這位先生，綺夢閣所有的商品都是通過正規途徑而來。”沈移舟顯然聽到了望斷的話，輕輕一笑，“舞姬出現在這裏，也是她同意的，我們綺夢閣隻抽取一部分，剩下的錢財全部歸舞姬所有。”沈移舟的話很明顯，這舞姬是自願來這裏拍賣的，拍賣的錢除了綺夢閣的抽成之外，其他全歸舞姬所有。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望斷不再說話。
他靜靜地看著喊價，從最開始的一千兩銀子已經加到了一萬兩。
“一萬兩，還有更多的嗎？”沈移舟用扇子打著手心，“好，一萬兩一次，一萬兩兩次，一萬兩三次。
”
“成交，絕世舞姬歸二樓三十五號這位客官所有。下麵，是第二件商品。”
第二件商品是山靈的畫。
山靈先生的畫作，價值千金，但不常在市麵上出現。
現場也算是引起了轟動。柳非月看得嘴角抽搐，江栩那個不學無術，成天就知道遛狗打馬的紈絝子弟，用左手畫的畫，為什麽能賣這麽多錢？
這些人都眼瞎嗎？
第三件商品是什麽夜光杯，同樣價值連城。
如此，一直等到最後。
沈移舟將那把破扇子打開，抵在了麵具上，“下麵，是我們這次拍賣會的最後一件商品，也是我們的壓軸商品。”
幾個侍女抬了一個架子上來，架子上麵蓋著一個紅色的布。
他一把將紅布掀開，“傳說中的停雲劍。傳聞這把劍能夠空山凝雲，削鐵如泥，在劍譜上排名第三。這把劍的使用者步虛煙，更是一代劍聖。同樣，還是一千兩銀子起拍。”
比起前麵那些商品，這停雲劍對一些商賈來說並不是特別有價值。
但，對於劍術使用者來說卻非常振奮。。
“三萬兩。”粗狂的聲音吼出來。
“五萬。”
“十萬。”
“三十萬。”
對麵戴著麵具的灰衣男子直接將價格提到三十萬之後，整個會場都安靜了下來。
三十萬兩，是整場拍賣會的總和。
望斷眯著眼睛。
那灰衣男子，似乎對停雲劍勢在必得。
“三十萬兩，還有人出價嗎？三十萬一次。”
“一百萬兩。”雲斷淡淡地開口。
聽到這個數字，對麵的灰衣男子微微一愣，“一百二十萬兩。”
“二百萬兩。”望斷攥緊拳頭。喻辰宣雖然有錢，但南堂城這個小地方取不出那麽多銀子來，他這裏隻有二百一十萬兩。
如果這灰衣男子再加價，他隻能想別的辦法。
“哦？”灰衣男子似乎沒想到望斷會直接抬高到二百萬兩，踟躕了一下。
“主子。”他身邊的人湊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那，算了，這商品雖然稀有，但二百萬兩買把破劍回去，不值得。我們放棄吧。”灰衣男子摸著麵具，衝著望斷點點頭。
“二百萬兩一次，二百萬兩兩次，二百萬兩三次。成交。這把停雲劍歸三樓三號房間客人所有。到現在，我們拍賣會正式結束，沒有選到心儀商品的客人，歡迎下次再來。選到心儀商品的客人請在原地等候。”沈移舟衝著眾人行禮。
沒有拍到商品的人陸續離開綺夢閣。
“草，真倒黴，一把破劍竟然被
抬到了二百萬兩銀子，我還以為五十萬兩封頂，這次遇有錢的主了。”一個粗狂的聲音傳來。
柳非月挑了挑眉。
這個聲音，是吃飯時，在隔壁討論買不成就搶的糙漢子。
“走了。”粗狂漢子身邊，是一個個子矮小的男人，那人雖然個子矮，眼神卻很犀利，應該是個比較棘手的主。
“娘子，你在看什麽？”望斷托著下巴，“都看入迷了。”
柳非月聽到這個稱呼就想砍人。
“望斷，你別給臉不要臉。”
望斷一直在笑著，眼神卻犯冷。
看來，盯上這把停雲劍的，不僅僅是那兩個人，一旦他們出了綺夢閣的門，不一定有多少人在等著他們。
或許，有一場苦戰。
“柳教主，聽說你很擅長殺人？”他說。柳非月的臉也冷下來，“別的東西我可以不在乎，但停雲劍涉及到她的性命，交給我吧。”
這時，沈移舟帶著兩個侍女進來。
帶來的，還有那把赫赫有名的停雲劍。
“二百萬兩。”望斷將銀票遞給沈移舟。
“多謝。”沈移舟驗證無疑，侍女將劍交給柳非月。
“友情提示一下兩位，在綺夢閣裏麵，我們能保證你們的安全，但出了綺夢閣，你們可能會被盯上，請萬萬小心。”
“多謝。”望斷拱手，“那我們告辭了。”
他們兩個走出綺夢閣的時候，才發現，外麵下起了大雨。
夜色搖搖。
大雨瓢潑中，整條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偶爾雷聲閃電閃過，恍惚中，能看到雨中的劍光，還有隱藏在黑暗深處的眼睛。“可真是個惱人的天氣。”柳非月抬頭看了看天。
“你討厭下雨？”望斷問。
“不討厭。”柳非月說，“不僅不討厭，我還有點喜歡，隻不過，下雨天不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就變得索然無味。再美好的天氣被老鼠們盯上也變得惱人了。”
“你喜歡的人，指的是？”望斷挑眉，“江晚？”
柳非月沒有回答。
他手裏，是幾枚血紅色的柳葉。
“別。”望斷製止住他，“我們這一路，還指不定被什麽人盯上，你的血色柳葉實在太過暴露身份。”
柳非月想了一會，將柳葉收起來，將塵封了好些年的停雲劍拔出來。
停雲劍，傳聞能空山凝雲，萬裏無雲。
他拔出來的瞬間，殺氣瞬間溢滿整個街道。淅淅瀝瀝的大雨中，暗中想要奪取這把劍的人，被這磅礴的殺氣震撼住，一時間，竟沒有人敢輕易動彈。
“啊，我感覺到了風聲，龍吟聲。”
柳非月說，“不愧是傳說中的劍，觸感不錯。”
望斷看向柳非月的眼神有些複雜。
傳說停雲劍非常古怪，一般人別說是駕馭，就算是拔劍也非常困難。
可這柳非月，不僅把劍拔出來，還輕易地拿在手中。
“這把劍在劍譜上排名第三，一方麵是因為步虛煙的劍法實在厲害，另一方麵，是因為這把劍亦正亦邪。非常難駕馭。如果無法駕馭這把劍，就會被這把劍吞噬掉，從而走火入魔。”
“我能感覺到它。”柳非月說。
“感覺到什麽？”望斷撐了一把傘，與他一起走進雨中。
“感覺到，裏麵的劍魂。”柳非月說，“很悲傷，很憤怒，在渴望著鮮血，也渴望著殺戮。就像是饑渴許久的人，等待一場甘露一樣。”
他衝到雨中，劍光閃過。
殺氣漫天，劍刃如片片飛花，透過雨絲，穿過夜色茫茫，瘋狂地吸食著鮮血。
大雨之中，鮮血也被衝刷幹淨。
隻剩下目瞪口呆，不能動彈的人，驚恐地望著這一切。
一路，但凡敢湊上來的人，都已經成為刀下亡魂。
停雲劍在興奮，雨與風之中，伴隨著柳非月甩出的劍花，發出陣陣嘶吼聲。
“我的蒼天大地老奶奶。”粗狂男子親眼看到，埋伏在街上準備劫持停雲劍的人，在那高個子女人手裏，就像是切白菜一樣被切斷。
那些在各個地方叱吒風雲的人，在那女人麵前，根本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他們本想著等那些人們精疲力盡出來撿個便宜什麽的，卻沒想到，竟看到了這麽恐怖血腥的一幕。
那高個子女人，根本不是人！
“老大，我們碰到硬茬了。”粗狂男子說，“這把劍我們還是不要了。還是命比較重要。”
“嗯，對方來頭不小，我們撤。”矮小男子點了點頭，戴著頭蓬，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