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有人盯上你了
或許,她跟喻辰宣能得救,又在冥冥之中來到安姑娘這裏,都是安公子的在天之靈安排的。
“安姑娘。”江晚說,“冒昧地問一個問題,你今年,多大?”
黃衣女子笑了笑,“今年二十二歲。”
二十二歲。
竟跟羅成淵同歲。
羅成淵說過,他五歲那年,安公子曾經教過他一年琴。
從那之後,便失蹤了。那時候,黃衣女子也才五歲,大概還不記得事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喻辰宣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呼吸也平穩。
江晚累壞了,趴在他麵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這是……”她看了看四周,四周哪裏有什麽桃花樹,也沒有什麽小院落。
她跟喻辰宣擠在一起睡在了大樹下。
昨晚見到的黃衣女子,還有那桃花樹,滾燙的茶水,都是做夢?
難道,他們真的撞鬼了?
“你想壓死我嗎?”喻辰宣悶哼一聲。
“啊。”江晚忙躲開,“對不起,你的傷……”
她掀開喻辰宣的衣服,看到傷口已經被包紮好,包紮用的布料,正是昨天那黃衣姑娘所用的白色紗布。
“果然,不是做夢啊。”江晚看著那整齊的紗帶,愣了好一會,昨天發生的一切,果然是真實發生的吧?
可,為什麽早晨醒來之後,他們在這裏?
小院去了哪裏?
去了哪裏?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喻辰宣躺在那蹙眉,
“你昨天晚上昏睡過去了,但我是清醒著的,我遇見了很不可思議的事。”江晚說,“昨天我們兩個能活下來,這本身就很不可思議。”
她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參天大樹,周圍陰森森的,縮了縮肩膀,“我們還是快點出去吧,這裏不宜久留。”
“不用,望斷他們應該要到了。”喻辰宣閉著眼睛。
“望斷?”
“嗯,聽說過老馬識途嗎?”他說,“明月不是普通的馬,昨天跟我們分離之後,它應該走回去了。”
“可是,那弓箭上不是有毒嗎?”江晚說,“那匹馬也凶多吉少吧?”
喻辰宣沒有說話。
因為,他聽到了明月嘶吼聲。
不僅僅有明月的嘶吼聲,還有其他人的聲音。
他吹了一聲口哨,馬蹄聲由遠及近。
果然,過了沒一會,望斷帶著幾個人過來。
“你們兩個,可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望斷翻身下馬,給喻辰宣看了看傷勢,
“中了毒,毒素還沒清除幹淨。”
“還好跟明月中的毒是一樣的。”他拿了一顆藥丸給他,“等回去再把毒逼出來應該就沒事了。”
“真是太奇怪了。”他蹙著眉頭,“昨天晚上明月奄奄一息地跑回去,不顧身上的傷拉著我過來找你,我們在這裏找了你們整整一宿。”
“這裏我們應該也是找過的,可是並沒有發現人。”
“你們到底躲在什麽地方?明月都快急死了,我也快急死了……”
望斷在碎碎念著,喻辰宣閉上眼裝聾。
江晚站起來,起得有點猛,眼前發暈,停了好一會才勉強站直。
四周都是樹木和灌木叢。
根本看不出有桃花的痕跡,更看不出有院落。
“我們回去吧。”江晚沒怎麽吃東西,早已經餓得臉色發白。
望斷將他們帶出樹林,外麵停著一輛馬車。
上了馬車之後,喻辰宣神情懨懨地躺在一邊,江晚拿了一些水給他擦臉。他的意識不是太清楚,臉色白的可怕。
“望斷,他死不了吧?”江晚有些緊張,“剛中毒那會,他都沒氣了,後來雖然活過來了,一直這麽病懨懨的。”
“死不了。”望斷在給他把脈,“舊疾複發了而已。”
“舊疾?什麽舊疾?”
“沒什麽。”望斷眼神閃了閃,“常年在戰場上,落下傷痛病根什麽的正常,等回去之後服藥將毒素逼出來就沒什麽大礙了。”
江晚盯著喻辰宣那張好看的過分的臉,托著下巴,腦子裏亂哄哄的。
對於喻辰宣,她的感情實在太複雜。
拋卻前世的記憶不說。
今生,對他的感情依然很複雜。
她不是那種瞻前顧後的性子,若不是因為前世太淒慘,她也會得過且過,很少去主動改變什麽。努力向上這種人設不太適合她,她一向是按照自己的性子胡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當一天太後遛一天鳥。
她不太在乎世俗的看法,再悲慘也不可能有前世悲慘,所以,放心大膽去作死,然後簡單粗暴做了與前世相反的事。
在這個過程中,喻辰宣是個例外。
前世的記憶太遠,她總是分不清,那些浮現在腦海中的東西,到底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一場大夢。
她,果然還是很膚淺,隻看臉。
傷春惜花,憂心忡忡這種角色果然不適合她,及時行樂才比較隨了她的性子。
望斷給喻辰宣處理完傷口就躲開了。
那種多餘的感覺,太紮眼。
馬車裏,隻剩下喻辰宣跟江晚兩個人,一個胡思亂想,一個神情懨懨。
“水。”“水。”
喻
辰宣的聲音將江晚從胡思亂想中拽回來,她倒了一些水喂給他。
那杯水全部流了出來。
“喂,你別吐出來啊。”她有些著急,幹脆喝了一口,嘴對嘴喂給他。
喻辰宣突然睜開眼睛,好看眉眼間全是笑意。
他用力抬起手臂,將江晚的頭往前按了按。
唇齒相依,如花池瀲灩,狹小的空間一片羞澀的緋紅。
許久。
兩個人分開的時候,江晚滿臉通紅,她擦了兩下嘴角,“混賬,騙子。”
“這下是不是能確定了?”喻辰宣說。
“確定什麽?”江晚被輕薄了,扭過頭不看他。
“我死不了。”他笑著,“像我這種壞人,閻王不敢收。”
“……”江晚很想懟他。
“你死了挺好的。”她說,“像你這種大尾巴狼,死一個少一個。”
“死一個少一個?”喻辰宣笑了笑,“江晚,除了我之外,你果然還勾搭了其他人吧?”
“是啊,我一個堂堂正正,身子不怕影子斜的太後娘娘,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怎麽了?”她說完,又覺得不太對勁,便恨恨罵了一聲,“大尾巴狼,別想套路我。”
“你剛才說了紅杏出牆,豈不是說,你承認了我?”喻辰宣閉上眼睛,“放心,我這種大尾巴狼是不會出牆的,我會蹲在你家牆頭上,等著出牆的紅杏,來一個采一個。”
江晚額角的青筋跳了好幾下。
來一個采一個是什麽鬼!
“千凝。”
“在。”
“幹嘛這反應?”
“你,剛才喊我名字的時候,特別像我爹要打我的時候。”江晚咬了咬手指,“昨天晚上,刺殺我們的是些什麽人?”
“誰知道呢。”喻辰宣稍微睜開一些眼睛,好看的鳳眼裏寒光乍現。
他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他們出行已經盡量低調了,可,還是被人盯上。
就像是被故意分散開的一般。
“算了。”江晚想了一會,“作為一個上位者,不經曆幾次刺殺,哪裏有臉說自己當過太後。橫豎看我不順眼的人多了去了,有幾個刺殺的人也很正常。”
喻辰宣沒有說話。
這件事,太過蹊蹺。
“哦,對了。”騎馬走在前麵的望斷說,“太後娘娘,你宮裏那些被卓賢太後折磨的人裏麵,有人清醒過來了。”
“哦?”江晚掀開簾子,“怎麽說?”
“他們說不太清楚,不過,卓賢太後好像在逼問他們,你不在宮中,以及你與野男人私通的事情。”望斷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咬重了後半句。
這裏的野男人,毫無疑問,正是喻辰宣。
“你宮裏的人倒是有骨氣,誰也不肯說,受了好些折磨。”望斷說。
“我跟辰宣的事情,除了羅燕和紫荊之外,應該沒人知道吧。”江晚托著下巴,她原本就沒想瞞著羅燕,畢竟那個人的真身太過厲害,瞞也瞞不住。
紫荊是個聰明姑娘,就算知道她的秘密,也不會到處亂說至於其他人,很少能進得了她的屋子。
“所以紫荊姑娘才最慘。”望斷說,“若不是那姑娘有功夫在身,現在應該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不過,說起來那卓賢太後大概也沒想到,她向來仗著身份特殊,橫行霸道,卻被你一個小輩給砸了個亂七八糟。”
江晚哼了兩聲。
那種老妖婆,仗著自己是太皇上的妃子,又跟先皇關係不錯,一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根蒜了。
江晚想到黃衣女子說過的事情,覺得這件事有必要查一下。
可是,時間太過久遠,別說顧羽的爺爺那一輩的事,就算顧羽他爹那一輩的事也已經隨著時間湮沒,想要調查,非常困難。
“我跟你雖然也算光明正大,但為了不讓你為難,我一直掩飾得還算可以。”喻辰宣皺著好看的眉頭,“卓賢太後怎麽會知道?”
江晚也納悶。
如果不是有確切的把握,卓賢太後那老妖婆也不會興師動眾去抓人。
必定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才會如此急躁
“宮裏,大概有人盯上你了。”喻辰宣說,“盯上你,還能借用卓賢太後之手把你除掉的人,手段很強硬。”
江晚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