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為什麽非她不可
“你犯下了這滔天大錯,誰也救不了你。”他揮了揮手。
沒有了護衛的顧翼輕易被製服,他叫囂著,雙眼通紅,被喻家軍牢牢地控製住,無法反抗。
“皇上。”顧霈行禮,“臣等救駕來遲。”
“還請恕罪。”
“小皇叔。”顧羽一下子撲到顧霈懷裏,“嚇死朕了。”
顧霈摸著他的頭,“別怕,天快亮了。”
“已經結束了。”
喻辰宣戴著那招牌式的鬼麵具,麵具之下,並不是真正的喻辰宣,而是假扮成喻辰宣的望斷。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漫天,如冰渣子一般站在一旁,壓低聲音,“皇上,宮裏的顧翼餘黨已經全部抓獲。”
“宮外的殘黨應該也已經落網。”
顧羽點點頭,“辛苦小皇叔和喻將軍了。”
他攥著拳頭,“那個,千,不,母後她怎麽樣了?”
她一個人在泰宸大殿中,甚至連侍衛都留在了他這裏……
“皇上請放心,太後娘娘沒事。”望斷拱手,麵具下,帶著輕柔的笑意。
有他在,她一定會沒事的。
“那,那就好。”顧羽拍了拍胸脯,經過了一夜的緊張,小小的身體早已經扛不住了,打了個哈欠,窩在顧霈懷裏,沒一會便睡著了。
顧霈將他抱起來,輕輕地放在床上。
假扮喻辰宣的望斷則帶著喻家軍將抓捕的餘黨送往天牢。
鳳吟池。
有暗淡的月色照耀到水麵,泛起絲絲柔波。
散落的花瓣與水波瀲灩,曉色雲開,東方半白。
江晚臉色通紅,雙眼迷離,身姿聘婷。
“你可真是……”秦釋之歎了口氣,“別人喂你吃藥,你就乖乖吃?不知道反抗?你知道不知道幽夢那藥的霸道?”
“若我不能及時趕到,你可知道,你會落得什麽下場?”
江晚什麽都聽不下去,什麽也看不到。
口幹舌燥,身體每一處都在灼燒。
她主動靠上來,風情萬種。
“罷了罷了。”秦釋之抓住她輕薄了好一會。
雨潤雲溫,泛起一池漣漪。
江晚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有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雲層照耀到鳳吟池,波光粼粼,半池瑟瑟。
她看了看身上,一片狼藉。驀然想起夢中那抵死般的銷魂,當下紅了臉,瞧著水池中寬肩窄腰的男子。
“你,怎麽回來了?”
“不是去關外了麽?”
“你不希望我回來?”秦釋之的聲音渺渺。
“不是。”江晚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撓了撓頭,“那個,顧羽怎麽樣了
?”
她嗓子發緊,雙手緊緊攥著,看著那誘人的身影,“你,可不可以轉過身來讓我瞧瞧?”
“嗯?”
“你現在……”江晚很想問,現在是不是用的本來麵目。
她還想問,他到底是不是喻辰宣。
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你最好還是找付望舒看一下。”秦釋之果然轉過身來,一朵紅色的蓮花刺入到她眼睛裏,她的心顫抖了好幾下。
“我沒事。”她伸出手,撫摸著那朵蓮花,抬頭,看到的依然是那張熟悉的,平淡無奇的臉。
“我……”她咬了咬嘴唇,“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秦釋之挑眉。
“你,是不是喻辰宣?”她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從那雙眼睛裏看出些什麽來。
秦釋之顯然一愣。
好久,才聲音幽幽,“你希望我是嗎?”
江晚的身體在顫抖,有風吹來時,帶走了身上的水珠,有些冷,她的聲音也在打顫,“我不知道。”
“我……”
“我雖然不太靠譜,腦子也不好使,一些事也太自以為是,但,我不傻。”她眉頭緊緊地皺著,“有些事,我能猜到……”
一連串的事情聯係起來,她對秦釋之的身份早已經產生了懷疑。
雖然沒找出確鑿的證據來。
“你害怕他?討厭他?”秦釋之垂下眼。
江晚搖搖頭。
她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想知道。
“算了。”秦釋之拍了拍她的頭,“你也累了,稍微休息休息吧。”
接下來,還有狂風暴雨在等著她。
他的手放在她的穴道上,輕輕一點。
“真是不省心。”他用衣服將她包裹住,回到天香殿,將她放在床上,整理好被子。
出門,戴著招牌麵具的望斷正在門外等他。
“你怎麽來了?”秦釋之有些驚訝。
“我尋了你好久,覺得你應該這裏。”望斷說,“事情雖然算是勉強結束了,還有一些尾巴要處理,你來還是我來?”
秦釋之的臉上一片冰冷。
“顧霈在哪裏?”
“在陪皇上休息。”望斷說,“皇上一直拉著臨越王的袖子,臨越王走不開。”
“釋之,你這一遭……”
秦釋之抬起手,搖頭。
“不要再說了。”他說,“讓她先休息休息,等她醒來在做定奪吧。”
“你,心情不好?”望斷有些驚訝。
這秦釋之可是忍了好多天,每天欲求不滿的樣子,偏偏又死活不碰別的女人,整天憋得眼睛發藍。
好容易
才到了他出場的時候,遲了許久的鴛鴦戲水竟也無法令他高興起來?
秦釋之瞥了他一眼。
兩個人走出天香殿,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裏。
許久,秦釋之才歎了口氣,“她,好像知道了我的身份。”
“哦?”
“剛才,她問了我。”
“這姑娘可真二,竟直接問了你?”望斷一樂,“果然符合她的性子,這種事,大約也隻有她才做得出來。”
“那你打算告訴她?”
“當然不,能瞞就瞞著吧。”秦釋之拳頭稍微收緊了一些,“她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就算……”
就算她有需求,表情也很痛苦。
他發了瘋想要她,可她,明明對他有感覺,卻在刻意控製。
“我是不是做錯了?”他的臉上滿是糾結,在關外聽到江晚要成親的消息時,他像是瘋了一般。
不顧望斷等人的勸阻,八百裏加急趕回京州城。
縱然這樣,也來晚了一步。
他來的京州城的時候,盛禮已經結束,江晚孤身一人守著偌大的新房,似乎已經睡下了。
那瞬間,他像是中了邪一般,闖入了她的新房,代替死透的老皇帝,報複一般,與她完成了洞房花燭夜。
也是在那一夜,他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食髓知味。
他一直樂此不疲。
可……
與他有染,江晚大概一直很痛苦吧。
“你這時候反省是不是晚了一些?”望斷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兩個也已經生米煮成熟飯,糾結這些事情有什麽用。”
“我在你身上放了避子香,她暫時不會有孕,放心。”
秦釋之額角跳了跳,避子香?
他身上那種奇奇怪怪的香味,竟是避子香的味道?
“釋之,你,還是收斂一些。”望斷抄著手,“你與她,身份懸殊太大,縱然你們兩情相悅,也抵不過世俗倫理,長痛不如短痛。”
“誰跟她兩情相悅?”秦釋之下意識地反駁。
“我隻是……”
“隻是……”
說到最後,他大約是覺得沒什麽說服力,便訕訕將話咽下去了。
“其實我在很早之前就想問了,釋之,你為什麽非她不可?”望斷笑了笑,
“她雖然長得不難看,但天下女人多的是,以你的條件,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能得到,為什麽偏偏吊死在江晚那棵樹上?”
說起這件事秦釋之就咬牙切齒,“當然是為了報仇!”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報仇?”望斷挑眉,“你跟她?”
秦釋之
不說話。
他臉色發黑,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這件事,是絕密,是爛在心底的秘密,就算是望斷,他也不會輕易說出口。
因為,實在太丟人,太難堪,太不堪回首。
就算過了十幾年,他也記得那時候的恥辱。
江晚這個混賬,小時候女扮男裝混在國子監學習。
她那時候大概六歲,卻像個小霸王一樣,力氣非常大,經常做一些不靠譜的事。他比她大兩歲,一直體弱多病,體格孱弱。
父親雖然是大將軍,卻覺得他這體格不適合帶兵打仗,想讓他當個文官,便送到國子監去學習。
小時候的他身子弱,長得又美,經常被人誤以為是女孩。
他那會也最怕別人嘲笑他娘裏娘氣。
但江晚不一樣。
江晚直接把他當女人,經常對著他流口水,還有好幾次強吻了他。
他打不過她,隻能憤憤地隱忍著。
直到有一次,江晚不知道發了什麽神經,竟然偷偷跟著他進了茅廁,硬扒了他的褲子……
體弱多病的他被嚇哭,直接從國子監退了學,跟父親練習拳腳功夫,又被高人看中,練就了一身好功夫。
當年的恥辱,他一直刻在心底。跟高人練習學了一身功夫之後,他曾偷偷回到國子監找江晚報仇,可發現江晚也退了學,似乎是她太蠢,被人發現了是女兒身,被遣送回家。
那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八歲的他,被一個六歲的女孩扒了褲子,還被看光了。
他咬牙切齒恨了十二年,江晚那混賬,似乎早已經把這事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不能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