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金屋藏嬌
“他們,極有可能是衝你來的。”
“衝我來?”江栩眼睛亮了起來,“可以啊,小爺我雖然念書不行,但論功夫,絕對不輸給他們,現在正好想打人。”
“打人,就知道打人,你是戰爭犯子麽?”姑蘇城用力敲著他的頭,“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大概,有人想趁機利用你一把。”他的表情嚴肅,“千澄,我們來演一出戲如何?”
“啥?”
“我讓人假扮你,你這段日子就待在我身邊。”
“你,你想對我做什麽?”江栩義正言辭,“我跟你這種死斷袖不一樣,我隻喜歡香香軟軟的美嬌娥。”
“你若是想打我的主意,趁早死心吧。”
“你都腦補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姑蘇城歎了口氣,“你最近可聽過一個名字叫做清都教的組織?”
江栩搖頭。
“你這種不學無術,整天遛狗打馬的紈絝子弟不知道也正常。”姑蘇城說,“我瞧著下麵排隊的這些人裏麵,有一些人的衣服上,繡著清都教的標誌。”
“恐怕,來者不善。”
“清都教?”江栩看了好久也沒看出什麽來,“那是什麽玩意?”
“這個,怎麽說呢。”姑蘇城說,“我在外地赴任的時候,常聽人提起,他們劫富濟貧,幫助弱小,主持公道,在民間擁有很高的地位。”
“沒想到,竟也在京州城出現了。”
“按照你的說法,這清都教是個好的,盯上我做什麽?”江栩又悶了一杯酒,借酒消愁。
“從三年前開始,這個教的教義,似乎變了。”姑蘇城說,“我總覺得,來者不善。”
“別喝了,我們走。”他拽著江栩的領子,對著空氣說,“岑白兄,拜托了。”
“誒?你在跟誰說話?這裏還有別人麽?”江栩看了四周,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
“你閉嘴。”姑蘇城開了另一扇門,就那麽大搖大擺走出去。
他們離開後,屋子裏出現一個玄衣男子,那男子穿上江栩留下的衣服,坐在桌子旁等待著。
姑蘇城斷袖之名由來已久,人都見怪不怪。
他拽著假扮成小廝的江栩上了馬車,瞧著酒樓外熙熙攘攘的人,那奇怪的流雲月章標誌,是清都教的人沒錯了。
這些人在這種時候盯上江栩,原因令人費解。
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征婚告示而已。
“死斷袖你放開我。”江栩整理了一下衣裳,“剛才那是怎麽回事?”
“除了我們,那屋子裏還有人?”
“我的護衛。”姑蘇城甩了甩袖子,斜睨了他一眼,“你可真是翻臉
無情,剛才還漁令兄,漁令兄的叫著,這才剛脫困,便喊我死斷袖?”
江栩冷笑,“你以為我那十幅畫能讓你這麽容易得去?最起碼要在口頭上占占便宜。”
姑蘇城含笑不語。
“我的護衛代替了你,我讓他將計就計,所以……”他說,“可能過不了多久便會傳出你被劫持的傳聞,到時候,你要配合演戲。”
“啥?”
“到時候,江家肯定會大亂,我希望你能忍住。”
江栩在腦海中閃過數十種想法,越想臉越白,他抓住他的袖子,聲音悲切,
“漁令,你該不會是想來個偷梁換柱,讓你那護衛代替我被抓,然後清都教的人殺了他滅口,江家以為我死了,一了百了,而你便可以囚禁我一輩子,讓我一輩子當你的,你的地下情人。”
“漁令,你是不是見著我的征婚告示,心有不甘又礙於江家的勢力才出此下策?”
姑蘇城額角的青筋跳得非常歡快。
他咬著牙,用那破扇子用力敲著江栩的頭,“江千澄,你特麽到底看了多少十八禁的小黃書才腦補出這麽一出大戲來?”
江栩放開他,神情懨懨,“難道你不是喜歡我,見不得我成親,所以想要偷梁換柱把我藏起來?”
“當然不是。”姑蘇城臉色發黑,“外界那些傳言也就罷了,你怎麽也跟那些長舌婦一樣,我哪裏像個斷袖?”
江栩認認真真地打量著他,“哪裏都像。”
姑蘇城挑起他的下巴,狐狸眼輕挑,“哪裏都像?”
江栩嚇了一跳,“你,你要殺人滅口了嗎?”
“……我對你沒想法,你再胡思亂想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扔到南浦街裏當青樓小倌,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斷袖。”姑蘇城說,“你這一款的,應該很多人喜歡。”
“……”江栩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了好久,才從牙縫裏擠出來三個字,“變態啊。”
姑蘇城似乎很開心。
他放開手,斜倚在一旁,“你大可放心,我對你沒興趣,隻想引蛇出洞而已。”
“切……”江栩也懶得鬧騰下去,大咧咧坐在一邊。
“你這一臉失望的表情是怎麽回事?”姑蘇城用扇子點著額頭,輕笑。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江栩和江晚這兩兄妹,性格可真像。
隻不過,江栩更不要臉一些。
至於江晚麽,大概是時時刻刻端著太後架子,才令人看不清內裏吧。
真想,有一天能把她剝幹淨……
“你這一臉猥瑣的樣子,絕對是在想齷齪的事吧?”江栩說完,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沒太有心情
鬧騰下去,臉色稍微正了正,“漁令,我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若真像姑蘇城猜測的那樣,那個什麽玩意清都教想要趁亂打劫,事情可就比想象中嚴重多了。
他雖然不學無術了點,但這件事可能關係到江家的安危。
馬車顛簸,搖搖晃晃的,晃得人不太舒服。
姑蘇城斜倚在一旁假寐,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
“漁令……”
“噓……”姑蘇城做了個禁聲的姿勢,“稍安勿躁。”
江栩無奈。
他打起簾子,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遙遙地望見城牆上貼著的征婚告示,聽說是貼滿了大街小巷。
大街小巷津津樂道,探討著江大公子芳齡二十一還是童子蛋的事情。
一想到這些,他就氣得肝疼,使了性子將簾子放下,坐在一旁生悶氣。
“給你。”姑蘇城拿了一盒點心。
“這什麽?”
“點心。”姑蘇城輕笑,“現在這征婚告示已經是滿城風雨,你現在苦惱也沒用,不如一步步來。”
“江晚那混賬才喜歡吃這種東西,我不吃。”江栩紈絝子弟的倔強性子上來了,扭頭看向一邊。
“你……這是生氣了?”姑蘇城覺得好笑。
“嗯,生氣了,我要跟江晚,那個詞怎麽說,抽刀斷水。”江栩咬著牙,她未出閣那會,雖然笨了點,也算是乖巧可愛。
可從入了皇宮,辦的這事實在令他難以下咽。
“是一刀兩斷。”姑蘇城恨鐵不成鋼。
這時,馬車在林府門口停下來。他們下了車,沿著青石板的小路走了好久。
“姑蘇府有一處院子,我種了好些花在裏麵,現在正開得好看,除了我,沒人能進,雖然比不得江府,也算安靜雅致,你要是喜歡,可以住在那。”姑蘇城打開一扇還算有格調的小門。
院子裏的花開得正好,團花如雲,紅粉膩,香如霧。
小徑通幽,隱隱可見花林深處,有兩三間房屋。
朱紅閣樓,隨花影閃爍,仿若仙境裏的亭台樓閣,倒真是個雅致的地方。
“我來姑蘇府好多趟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地方。”江栩幽幽地說,“漁令,你該不會是想金屋藏嬌吧?”
“喲,我們的江大公子可算是用對了一次詞語。”姑蘇城說,“這裏能直通我的書房,你要是閑著無聊就去書房看書。”
“你好好待在這裏,我進宮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江栩也想進宮去,好好找江晚算算賬。
“不行。”姑蘇城的臉色冷下來,“就算你現在見了她又能說些什麽?”
“蛇還沒出洞,還不是時候。”
“……”江栩很想說,蛇出洞不出洞跟他有毛線關係,可話到嘴邊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那種不祥的預感越發凝重起來。
“漁令,我……”
“千澄,相信我。”姑蘇城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從宮裏回來。”
江栩悶悶地回到屋子裏。
思前想後了好久,終究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這種動腦子的事,果然不太適合他。
他心情煩躁,便想著去姑蘇城的書房裏尋一些書來看,翻了好久,隻有一些之乎者也之類的很無聊的書。
他無奈地拿了幾本還算感興趣的兵書,回到房間裏,躺著看了一小會便睡著了。
姑蘇城進宮之後,先是去了小皇帝的雨霽殿。
小皇帝正跟禦林軍首領學功夫,出了一身汗,小臉通紅通紅。
他看見姑蘇城,忙招了招手,“姑蘇先生。”
姑蘇城行了禮,“臣參見皇上。”
“免禮,姑蘇先生怎麽進宮來了?”
“臣有些事要跟太後娘娘商議。”姑蘇城笑著說,“皇上可方便?”
顧羽歪了歪頭,“姑蘇先生找娘……母後?”
“嗯。”
“巧了,母後就在這裏。”顧羽指著不遠處的秋千架,“母後正跟羅燕姐姐下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