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肩背再露,寒意更勝從前,她慌忙將滑落的褥子扯拉上來……
一顰一舉,一轉一盼,一視一眸,盡在這個流淌著微燭的榻上悄然露放……
“做什麽?!”
那褥子披拂到一半,秦休抬手擋阻。
“哎呀!”相憐推搡不開,惱了,“你鬆開!”
“你鬆開,快鬆開!”
終是嬌養的女子,即便是如此一捶一捶的砸落在他的手上,感受到的也是柔軟無骨的觸感,“你為何就是不願承認……”
相憐莫名,仍是扣弄著他的手,“我承認什麽?”
“啊~”
那披將一半的褥子被他徹底甩撥開,
“你……你憑什麽仍我的被子!”
即將砸來的手觸不及防被他側躲過的身子一個借力,這猛然間的落空,相憐一個踉蹌,身子不穩,整個人不受控的傾倒向前,來不及應對,驚恐失聲……
“秦休!”
他隨即俯身出手,不緊不慢,隻是將相憐至後腰處攬住而已,雖未讓她落地,卻也十分不好過,進不得,退不能……
“你快拉我起來啊!”
“我何時過要拉你起來了?”
“你……”相憐回頭,“那你鬆開我!”
“罷了……”秦休抬著眸子,“你若肯求上一求,我倒樂意願意將你拉上來……”
“你也太瞧了我!”她扭揚著頭,將眼睛閉合上,長睫亂顫。
“噢……?”秦休拖著聲線,“既如此,那我確實也不便勉強……”
“啊~”
他才落音便兀的將攬在她腰間的手鬆上一鬆,隻聽得相憐一聲短呼,戛然而止……
仍是不變的夜,不變的風,不變的涼,一切都在靜默,好容易捋順氣息,相憐緩緩睜開雙眼,若是再近一步,怕是那張俏臉便要觸地……
“你敢捉弄我!”
“那又如何……”
“好啊……”她方才平息的心氣眼下又要強起來,“大不了就是摔上一跤,你鬆開便是!”
秦休無聲……
“鬆開啊!”她扭動著身體,大有掙脫之勢,“你鬆開,快鬆開我!”
“秦休!你……”
張牙舞爪的激言出了片語,那原本半懸的身體便會利落的扯拽回,若無了那軟塌那猛然壓蕩起的柔發再落回胸前之時怕是再添皮肉之苦,“你……”視線上方,秦休再一次無限逼近,她抗反……
“你還敢戲弄我!”
伸出的手一早被製住,隻要他稍稍用些力道,便再無還手之力……
“我是打不過你的……”相憐將頭側到一旁,切咬著下唇……
那抹豔色在雪肌的襯映下仍然耀眼,盡管周遭暗色,屋外入夜……
他強行將相憐側到一旁的臉頰撫回,“你問我為何要放了阿香,我倒要問問你,我為何不該放她,你以為你是憑何活到了現在,你以為我是何人?”
相憐不再有動作,執拗的眸子驀的軟柔,“阿香確是做了害饒事,這樣的人不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嗎?我本是好好的,莫名的就被你抓了來,我與你並不相熟,怎會知道你到底是何人,我又無災病,為何就不能活到現在了,我……”
“你為何就是不願承認!”
他再一次逼近,怒著神色,肆意著呼吸。
如此靠近,躲無可躲,相憐難色,道:“你到底讓我承認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