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周伊瀕臨癲狂的囈語,“刀在哪……”隻見他跌撞的起身,又跌撞的衝進煉藥房中,才片刻的功夫便手攜一無柄短刀匍跪在趙囡麵前。
“周兄你這是……?”
“欸!”
隻聽“當”的一聲,刀落腕間後便被鬆落在地,刃口還掛著被來得及凝固的鮮紅。
楊歌被驚的忙掏出絹帕,跪身近前,“周少主,你……你的手……”
“周兄你這是做什麽!”
“快!捏開她的嘴……快呀!”
“周兄!”西子越製住他的手,“無用的,今時不同往日,所中之毒也大相徑庭,況且你體內所之金縷蟲’之毒已然消解,你的血已無常人無異……”
周伊好似沒聽見般隻埋頭將腕間溢出的熱血不住的往她的口中送……
“周兄!”西子越再加製止,“你這又是何苦呢!”
“難不成就看著她去死嗎!”周伊甩開他的手喝斥道,眶裏盈滿的淚水漸漸遮蓋住他湛紅的瞳,大口大口的粗氣引著將要肆虐開來的哭腔,“我不能就這麽看著她這樣在我眼前……在我眼前……”
“你!”他收了顫聲,擒抓住西子越的雙臂,“你,該怎麽辦,你倒是有什麽辦法救她呀,她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妻子啊,難不成你就看著她在眼前喪命嗎,你啊!”
西子越任他推搡著,低著頭,清寡著臉,“是我對不住她,我欠她一條命,待我……待我救了該救的人,我定會給她償命……”
“周少主!”
眼瞧周少主蒼白著臉,搖搖倒地,楊歌忙上前攙扶,才被扶坐起,他便又甩脫開他二饒手,撿起地方的無柄短刀,欲在另一處落刀,“我都了無用了,你當真是不要命了!”
“她若死了,我活著還有何趣味!”
橫視相對,二人無言……
慢慢的,周伊握住短刀的手越大無力,眼神中的急激也越來越茫……
“周兄!”
支撐了片刻後終是昏昏倒去……
“不好!”西子越急慌,在他另一處稍作搭撫後,忙將懷中的趙囡移至楊歌懷中,奮身立起,急步練藥房汁…
“咚咚咚……”
正在這時,敲門聲急響,西子越不得已轉步門前,“周莊主!”他驚喜道:“您總算是來了,快快入內!”
目光觸及到周雲身後之時,驚色,放眼望去,不遠處,肅列著長長的隊馬,除馬上之外,周遭還擁簇著無數士壯,裝束不全然相同,跨刀的跨刀,持劍的持劍,執棍的執棍,神情凝莊,各自威嚴……
“他們是……?”
“噢……”周雲瞧了瞧身後,“接到伊兒急信,得知神醫處遭了難需人手相助,這幫弟兄來自五湖四海,在江湖上也都是有臉麵的人,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也都願意給我些麵子,我稍後再做引見,我兒如何了?”
西子越臉色有便,下意識的望了望院內,“周少主他……”
“我兒如何了?!”周雲急聲,側身直入。
“兒啊”他長聲呼歎,忙將倒地的周伊撫入懷中,轉向西子越,“我兒身中之毒不是已然解了嗎,這……這又是如何了!”
西子越黯色,將各種細情盡數相告……
“哎呀……”周雲顫微著拿起那些血漬浸染的手臂,“我的兒,你怎的這般癡傻……”
“周莊主,快將他扶起,我為他施針用藥!”
從煉藥房中趕回的西子越忙施身手,才將頭頂處銀針取下,周伊便隱約有了知覺,乏慢的支撐起眼皮後,立時有了光芒,“爹……爹……”
“我的兒,”周莊主哽著聲,“爹來了……你怎的這般不愛惜自己,叫為父的如何能安心哪……”
“爹……”周伊強撐著起身,呼喘道:“那‘金……’‘金縷蟲’帶來了嗎,帶來了嗎爹……”
周雲拭了拭眼角濕潤,慈望著他,長聲噓歎……
“話啊,爹,到底帶來了沒有!?”
“哎……”周雲瞧他如此神情如此迫切,接歎道:“你連番命人傳來急信,為父又豈會不用心……”
“那……”
隻見周雲從懷中取出一素色荷袋,鬆了口後,將內盛之物,示於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