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故意刁難
不知道是因為方芳已經特別警告，還是想到興師問罪時的陸亦辰，徐窈再沒了喝酒的打算，乖乖地跟著安安一起喝果汁。
第二天一早，她接到陸亦辰的話，說是車已經到了樓下，讓她帶著新做好的方案，下樓接駕。
徐窈一邊哀嚎一邊找出放在桌上的方案，隻敢在臉上胡亂擼了一把，再不敢耽擱，就這麽出現在陸亦辰的麵前。
素麵朝天的徐窈，比平時稍稍少了些精致，不過更多了些俏皮可愛。
可惜陸亦辰板著張臉，儼然一副很難欣賞的模樣。
“你會開車嗎？”
“會。”徐窈想了想，乖巧點頭。
“那你來開，我來看方案書。去致遠街你知道怎麽走吧？不知道，就導航。”陸亦辰一邊說，一邊已經挪動大長腿到了副駕。
徐窈也想不到，自己開的第一輛超跑，竟然是陸亦辰的。
卻在心裏腹誹，找不到當然靠導航了，難道還能指望他？
她才剛剛坐下，陸亦辰卻從副駕駛座開門起身，去到後座坐定。他身子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低頭看起徐窈剛剛遞給他的第二版方案。
徐窈歎了口氣，她能怎麽辦，整個跑車都是陸亦辰的，當然他想坐在什麽地方，就坐在什麽地方。
隻能乖巧跟著導航開車。
她的家距離致遠街不遠，不過二十分鍾的路程，便到了。
車停下後，陸亦辰將手裏的方案書，直接扔在了一旁，“你這份方案，比第一次的稍稍好了些，不過還是用來糊弄小孩子的。還是你真覺得，這樣一個完全不成熟的方案，就能得到我的滿意？”
沒有動怒，但說出的每個字，都重重砸到了徐窈的心頭。
她為了這份方案，推辭了去隔壁縣看分水油紙傘的行程，也去到當地的圖書館，尋找了濱海市的民風民俗，古街的修複幾乎每一處都考慮到了文化的融合和特色，沒想還是被陸亦辰否了個一幹二淨。
“你沒能力，或者你的工作室不想做，那就早點向我說明，我也可以另請高明，不用硬著頭皮硬上。”陸亦辰淡淡看了眼徐窈，雖然是在數落她，不過並非全都是因為徐窈的方案不盡如人意，還有……
昨晚陸鳴爵找了他。
給了他徐窈的錄音。他把徐窈的錄音，翻來覆去地聽了一遍又一遍，小丫頭聲音清脆，態度堅決，表明他們之間沒有關係，並且願意配合陸氏這邊的澄清。
陸鳴爵還非常難得地評價了徐窈，說他這次找的女人，倒是不錯。
如果不是家世太不堪，還帶著個孩子，或許還能勉強進到陸家。
可惜陸亦辰並不領情，隻用幹癟癟的一句話，就懟得陸鳴爵啞口無言，“我媽當年也是濱海市數一數二的名媛，不也接納了個一窮二白的男人嗎？”
陸鳴爵的臉，一瞬變得很難看，不管任何人提到陸亦辰的母親，都是他的死穴、禁忌。
……
徐窈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消化了陸亦辰的話，非但不覺得窘迫，甚至眼眸澄澈地望向正在發愣的男人，“陸總，如果是方案不滿意，您說明問題在什麽地方，我改就是了。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總能有滿意的時候。”
徐窈說完，見陸亦辰隻是眼眸奇怪地看著自己，微微覺得奇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陸總，您怎麽看？”
陸亦辰冷笑了聲，輕輕瞥了眼徐窈，“你就不怕，我是在故意刁難你嗎？”
“不會，不會。”徐窈連連擺手，“我認真總結過了，之前一版方案的確有很多地方沒有考慮周到，陸總這裏不通過情理之中；至於這一版，我的確考察了當地的民風民俗，你既然看到了我的努力，那自然給出的意見也非常中肯，願聞其詳。”
陸亦辰輕輕哼了聲，甭管是不是真心，徐窈都挺會說話的。
沒有交代一句便從車上下來，帶著徐窈繼續在致遠街轉了一圈，這是他們第二次過來，不少施工的工人認出了陸亦辰，紛紛向他打招呼，連帶著徐窈也收到了很多問好。
徐窈一邊配合地答應，一邊在心裏腹誹。
她昨天不是和陸鳴爵說得很清楚了嗎？希望陸鳴爵可以換一個負責人跟進致遠街的項目，為什麽現在和自己出現在這裏的男人，還是陸亦辰？
他錢給得那麽痛快，辦事就不能稍微再利索一點？
“你到底在琢磨什麽？”走在前麵的陸亦辰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已經被他拉下一大截的徐窈。
“我在琢磨方案呀，到底得做成什麽樣子，才不會被你否了。”徐窈拍了拍腦袋，莫名有些頭疼。她總不能告訴陸亦辰，昨天他爸給了她五十萬，讓她離著他遠遠的。
“哦。”陸亦辰應了聲。
卻見一大堆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多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手裏拿著拐杖和木棍，朝著他們氣勢洶洶地走來！
工作人員想要阻攔，但是考慮到這些老太太老爺爺年紀都大了，稍微碰著就要出好歹，如果鬧出人命的話，隻會更麻煩。所以隻能遠遠站在一旁觀望，隻要他們不做得太過分。
徐窈吞了吞口水，心虛往陸亦辰那挪了挪位置，聲音壓得低低的。“陸總，這是怎麽一回事情？”
她隻是認認真真執行自己的工作，真沒想到會有一票人趕了過來。
“我不知道。”陸亦辰皺眉，他波瀾不驚的聲音裏，終於有了些許的起伏。
一個七八十歲的男人站了出來，雖然上了年紀，不過聲如洪鍾，身體也非常硬朗，應該是這些人裏的領頭羊，“我這輩子都生活在古街，你們要把這裏拆了，我第一個不答應。”
“就是，就是。”他這話一出，其他人也是連連附和，大有要把他們從致遠街趕走的意圖。
“老街隻是改造，不會都拆掉的，而且也可以改善各位的居住環境，各位稍安勿躁。請相信我們。”徐窈鬆了口氣，向著他們簡單說明。
“不，這都是她的一麵之詞，他們就是想把這裏都拆了，把我們的家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