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千秋打量著這支小隊,有道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親切感來。
即使這支小隊態度不太好,他亦是樂呵呵地拱手道:「在下姓寧,千湖界人氏,這是我的戶籍信息……」
「千湖界?姓寧?」
誰知那小隊長聽聞此話,臉色頓時一變,隨後上下打量著寧千秋和夜幽。
寧千秋此行只為低調回家,因此並未展露太高的修為,此刻在外人看來,只是兩個普通的地靈境。
那小隊長察覺到他的修為後,眼睛深處頓時閃過一抹異光,隨後獰笑道:「胡說八道,你二人分明是天外天的姦細!來人,把他們給我拿下!」
「是!」
四周圍的盤查隊員們齊聲一喝,分別拔出靈寶,氣勢洶洶地沖向寧千秋。
「不許動!」
「刀劍無眼!不想死的話,就老實點!」
刀劍架在脖子上,寧千秋儼然成了待戮羔羊,他無奈地舉起手來,道:「這位朋友,你連寧某的戶籍信息都不看,就要抓人么?」
那小隊長繞著寧千秋和夜幽走了幾圈,獰笑道:「哪那麼多廢話?把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然後乖乖隨我等回去受審!」
其他隊員亦是痴痴而笑,目露邪光在夜幽身上來回掃動,笑道:「老實點,可別逼我們動手搜啊!」
寧千秋淡淡地掃了眼這些人,似笑非笑地道:「各位莫急動手,否則不好收拾,我把東西都交出來便是了。」
說話間,他抖落儲物戒,霎時「叮叮咚咚」的響聲中,面前頓時堆積了無數靈光濛濛的物事。
靈石、丹藥、藥材、礦料、通靈玉……
一件件物事抖落而出,越堆越高。
小隊長本來神色貪婪火熱,可當寧千秋儲物戒里的東西越堆越多,直如一座小山時,他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精彩。
遠處看戲的過境者們,也不禁騷動,一臉震驚。
小山的高度,仍在增加。
眼前的靈丹、材料、妖丹等,俱都散發出強大的靈壓,甚至,讓在場眾人感到一絲心悸般的戰慄!
無靈的死物,震懾全場。
這得是多高階?
小隊長的表情,倏地轉為驚恐。
很顯然這些物事,絕不是一個地靈所能擁有的,面前這個男人,也絕不可能只是一個軟弱可欺的地靈境!
「敵襲……」
小隊長握緊手中靈寶,狂聲怒吼,直接發聲示警,可話音卻戛然而止。
因為寧千秋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讓小隊長如墜冰窖,四肢百骸盡皆發寒。
其他隊員更是不堪,夜幽輕輕一揮手,他們便仰頭栽倒。
小隊長驚恐地看著夜幽,又看看寧千秋,恐懼顫抖,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喉嚨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寧千秋來到那小隊長面前,一臉無辜地道:「我可不是敵人啊,你別冤枉我,還有,我身上的東西還沒上交完呢。」
他一抖袍袖,懶懶道:「出來吧。」
嗖嗖嗖……
三個迷你小人從袖子里躥了出來,笑嘻嘻地爬上寧千秋和夜幽的肩膀,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小隊長。
小隊長看到那白白綠綠的小人,霎時眼前一黑,就要昏死過去,誰曾想一絲冰冷的殺意迎頭澆下,又讓他清醒了過來。
定睛一看,面前這個青袍人,竟不知何時換了一副面容,年輕,俊朗,眉如劍鋒,目似晨星,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饒……饒命啊……」
小隊長顫聲道,身體抖似篩糠。
他終於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了。
那兩隻奇特的迷你小人寵物,早已是天下聞名,這個男人的身份,不言自明。
暴君!
寧千秋啊!
小隊長心中悔恨交加,剎那間腿連站都站不住了,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雙腿之間流水淙淙,匯成小溪。
寧千秋捂著鼻子,沒好氣地道:「朋友,我都提醒過你了,查一查我的戶籍信息,你說你這是圖啥呢?」
小隊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卻笑得比出喪還難看,道:「是……是……」
寧千秋嘆道:「不過呢,你一聽到千湖界姓寧的,就迫不及待出手,真是令我意外啊。具體緣由,具體緣由以你的職位估計也指望不上了,我問其他人好了。」
「你,就老老實實上路吧。」
也不見寧千秋有何動作,空氣中,便劃過一道鋒利無匹的劍氣,瞬間洞穿了小隊長的胸膛!
那小隊長仰面而倒,臉上依舊殘存著恐懼、悔恨之色。
「大膽!」
就在小隊長屍體落地之時,遠處一聲怒吼,只見關卡大營里,升起密密麻麻的寒光鐵影,人數足有三千之眾,氣勢洶洶地朝寧千秋這邊靠攏過來。
這些戍守軍團,都是被那句「敵襲」給驚動的,誰知一升空,就看到了寧千秋出手殺人,自是怒不可遏。
寧千秋目光微冷。
這些軍團鐵甲身上,皆紋著一隻栩栩如生的五爪巨龍,代表著他們的身份。
秦家大軍。
或者說,龍皇聯盟大軍。
「大膽狂徒,竟敢當眾行兇,給我拿下!」
三千甲士靠攏而來,但很快,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被地上那一大堆珍稀資源所吸引,呼吸頓時變得粗重無比。
這些資源……
價值難以估量!
可不等他們仔細看清楚,寧千秋便袍袖拂過,將這些資源全部收了起來,跟著淡淡道:「我是寧千秋,龐前輩何在,讓他出來一敘!」
聽到「寧千秋」三個字,三千甲士俱都一震。
這個名字,混沌萬界誰人不知?
領頭那名秦家族人,更是死死咬住牙關,臉上露出恨意,突然大聲道:「放肆,竟敢冒充暴君之名!給我上,把這個狂徒就地格殺!」
三千甲士一醒,殺意衝天而起,如黑雲壓頂,立即對寧千秋髮起衝鋒襲殺!
遠處看戲的過境者們紛紛色變,搞不清楚為何突然鬧成這樣,大軍,怎的就對那個人發起衝鋒了?
他們離得太遠,沒聽清寧千秋的話語。
但他們清楚,那個青袍男子必死無疑了。
軍團衝鋒,根本不是一個兩個人,可以抵擋住的!
一些膽小的,不覺閉上雙眼來,不忍看寧千秋血濺當場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