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拔毛
夏言蹊他們被困在山洞裏的時候,夏詩遠前進的路上也有人在堵著,她和陸秉謙並肩站著,對麵與他們對峙而立的除了認識的琅然望瑤和寒柯,還有十幾個她不認識但陸秉謙顯然很熟的人(妖)。
一個長著紅爪子的人麵妖怪還在苦口婆心勸說他們:“……你從小在昆侖秘境長大,知道這裏是禁地,誰都不能進來,你觸犯了禁忌,到時候一走了之,可是望瑤琅然,整個白狼家族怎麽辦?誰能承擔整個昆侖秘境的憤怒?!”
話裏話外不外乎是埋怨陸秉謙為了自己為了夏詩遠將整個白狼家族置於不顧。
當初他們將岩羊從外麵帶回,寒柯承他們情,隻是無底深淵確是禁地,他們世代守護著那道門,不可越雷池一步。
此時見他們與陸秉謙之間劍拔弩張,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隻能出聲勸道:“禁地是什麽情況大家都不知道,隻我們進來才幾天就遇到了好幾撥分辨不出的怪獸,若是再深入進去,惹了昆侖山神明發怒,後果不堪設想。”
琅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凝視著猲狙。他表麵雖然看起來很平靜,但心裏的憤怒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燃燒殆盡,甚至巴不得把猲狙和那個女人一起燒死大家一了百了!
他很少有這麽憤怒的時候,這種憤怒超過了一切,哪怕當初猲狙將人帶回昆侖也不及其中一二。
他到底有沒有將家人朋友白狼一族的安危放在眼裏?!
倒是望瑤一臉擔心地看著他們,手揉捏得死緊,欲言又止。
陸秉謙手握冰槍,微微一笑:“莫不是你們隻會打嘴炮?若是手上功夫不行,就煩請讓開,著急趕路。”
琅然澀聲道:“隻要你肯回去,不管你要什麽,哪怕你要狼王的位置我也可以讓給你。”
這裏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等著他的態度與選擇,為了白狼一族,猲狙必須要離開這裏跟他回去!
見對方不為所動,心裏悲憤更甚,又多了一抹不知從何而來的愴然。
他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低聲喝道:“不離開,那你就去死吧!”手腕一翻,一把尖銳的碎冰已然出現在手上,十指張開,出其不意地將碎冰直擊向陸秉謙的肩頭。
陸秉謙站在原地不動如山,在冰槍身上一拍,冰槍便碎成一塊塊小小的冰塊,衝擊著將琅然的碎冰打碎,隨後穿過碎冰重新凝成冰槍旋轉呼嘯著奔向琅然。
冰槍寒芒點點,銀光爍爍,如風雷之厲,奮疾如飛。正所謂:一點寒芒先到,隨即槍出如龍!
琅然後退兩步閃身躲過冰槍,一手向下一手卻向前,將大量的碎冰圍繞在他身邊,寒風烈烈將他衣裳頭發都吹得鼓動起來。
他的雙手翻飛,不停做著各種手勢,快得幾乎要出現殘影,碎冰隨著他的手勢不停變化,若遊龍若疾風一邊護著他周身,一邊不停地刺向陸秉謙。
站在原地的夏詩遠似乎心有所感,偏頭看向南方,那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呼喚她,想要喚醒她腦袋深處的記憶,那份與“夏詩遠”無關的記憶。
她的眼前閃過一個畫麵:她懷裏抱著一隻似貓非貓的小動物,赤腳坐在草地上,周圍長滿了小草,開著紅色的花,一些結著紅色的果實,幾隻似鴨子似鴛鴦的小鳥在其中蹦跳,偶爾嘰喳叫兩聲,看過來的時候能看到它們紅色的眼睛。
她緊皺著眉頭想回憶起自己在什麽地方經曆過這種場景,卻沒有發現自己手腕上慢慢浮現出一點斑紋,黃色的斑紋約麽一指粗細,襯著潔白如玉的手臂格外好看。
兩兄弟越打越來氣,正打得難分難解,卻聽望瑤一聲低斥:“你偷襲她你好不要臉!”
兩人心頭一驚,同時停下手來,見到望瑤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到夏詩遠身前,手上捏著一片翎羽,怒目瞪著紅爪子。
她本長得柔弱,性子又軟糯,這時看起來倒有點英姿颯爽。
陸秉謙看到夏詩遠遇襲,眼睛都紅了,轉身揮袖,大量如鵝卵大小的冰雹劈裏啪啦砸向紅爪子。
紅爪子慌忙張開雙翼想將冰雹扇飛,奈何其數量太多,冰雹上攜帶的大量靈力砸在身上又疼又癢,須臾間身上已經多了幾道傷口,他隻得拚命護住臉好讓自己沒那麽難受,又聽得哢嚓一聲,他的翅膀已然骨折,耷拉著好不狼狽。
其餘人等又驚又怒。
陸秉謙的目的是找到夏言蹊,這一路以來雙方偶有交手不過是點到為止,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完全不加掩飾自己殺意的猲狙,一出手就讓其中一人受傷,怎麽能讓其他人不怕。
“望瑤,過來!”琅然喝道。
這次他們幾個部族一起追擊猲狙,先前沒人受傷還能敷衍過去,現在這種情況,恐怕很難善終了。
望瑤心頭不願意,又不敢反抗,擔心地看了夏詩遠一眼,無奈地走到琅然身邊。
“你看到了?你滿意了?!”琅然狠戾地盯著夏詩遠,“他為了你,與整個昆侖秘境為敵,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夏詩遠不懼他威脅,輕笑一聲道:“說得好!”言語未落,抽出甩棍揉身而上,一棍打在紅爪子餘下的一隻翅膀上。
紅爪子慘叫一聲,聲音比先前更加淒厲,變回原型不停抽搐。
“不過是隻?渠,我道有什麽了不得的,”夏詩遠一腳踩在?渠翅膀上,笑道,“既然這裏是禁地,就應該知道什麽叫有來無回,滾回你的鳥窩待著,不然我把你身上的鳥毛一根根拔幹淨,做了禿毛的野雞。”
其他人心中的驚懼更是難以描述。原本他們見二人隻顧前行,就算偶有接觸也隻猲狙動手,也從琅然口中得知這女人不過是個普通人類,誰想得到這般凶殘。
夏詩遠甩了甩甩棍,將上麵粘著的羽毛甩掉,抬頭,一個個看過去,笑道:“我要去找我妹妹,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耽擱,想要攔路的,我便一個個碾過去。”
雖然在笑,眼裏卻無半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