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爭執
六丁六甲陣是防護陣法,雖然被夏顏月不著調地亂轟一陣卻沒有什麽損傷,鑿齒依舊在陣法內東突西撲沒辦法靠近他們。
夏言蹊與閆璟遊走在陣法裏,冷不丁地給鑿齒來一下,當它要撲過來時,腳下往旁邊錯開就讓對方撲了個空,如此幾次三番,鑿齒更是火冒三丈地跳腳,嘴裏咿咿呀呀個不停。
夏言蹊逗弄了半天覺得有些意興闌珊,便坐到夏顏月身邊,邊烤火邊說笑,可憐聲名赫赫六大凶獸之一的鑿齒,竟成了動物園被人觀賞的猴子一般。
直到最後,它似乎直到今天注定一無所獲還有可能反手被擒,一旋身,便沒入了荊棘草甸之中。
夏顏月摸了根能量棒磨牙,火光映在她臉上,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四周寂靜。
沼澤死寂而陰暗,動物們強大的、感知危險的能力讓它們遠離這一片吞噬生命的地方,蚊子與其它小昆蟲不知道隱藏到哪裏,抑或是已經絕跡在這片沼澤裏。
胐胐的毛手感很好,夏言蹊揉得不亦樂乎,等心滿意足後將它放開才發現夏顏月的樣子有些不對,她反省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為,好像沒什麽要被批判的地方,估摸著是因為腕表失靈,又擔心命牌無效,在思索後麵的路怎麽走,她便大著膽子道:“小姑姑,你不用太擔心,隻要我們往下走,就能到達目的地啦。”
夏顏月心神恍惚地聽到“往下走”幾個字,就想到當年耿雪飛身死的時候對她說的話,也是這麽一句“往下走”,等她回神過來,見夏言蹊擔憂的模樣,隻笑笑道:“鑿齒雖然外表像人,但是卻隻會橫衝直撞,不懂如何破陣,也不會因勢利導利用地形,如果是物外那些人,我們恐怕沒有這麽輕鬆。”
“小姑姑還在擔心那些躲在暗處見不得光的人?”夏言蹊拍著胸脯打包票道,“小姑姑安心,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的。”不出所料地得到了一個白眼。
“言蹊,”閆璟湊過來問道,“我一直就想問你……你昨天所用的陣法,是不是十絕陣?”
聽到他這麽問,夏顏月和秦培羽都看向夏言蹊,在他們灼灼的目光之下,夏言蹊表示壓力很大。
“我不知道它叫什麽名字,我無意中在秉謙哥的桌子上看到的,我不是故意的!”
“陸秉謙?”
“嗯,”夏言蹊道,“上次送那隻羊回去的時候,我和姐姐在那裏住了幾天,偶然在他桌子上翻到的,昨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個陣法就突然出現在我腦子裏,我來不及多想,就跟著布置出來了,好像還挺有用的。”
想到夏詩遠,夏言蹊的聲音不禁低沉下去。不過才離開幾天,她就格外想她。
閆璟聽她說得輕鬆,不禁搖頭苦笑,有的人窮極一生也不過隻能學會布置簡單的陣法,夏言蹊隨便看看就能將它布置出來,效果還非常不錯,這果然是天才與凡人的區別嗎?
“哦對哦,他也是昆侖山的妖怪,”夏顏月雙手環胸睨了她一眼,“那你們怎麽不把他帶上?好歹路比較熟吧。”
“欸?可是姐姐她……”
“你是不是蠢?”夏顏月暴跳如雷,怒罵道,“我艸你都知道了她能不知道?你這麽草率地跑進來,她就能心平氣和平心靜氣地在外麵等著?”
夏言蹊想要爭辯,見她怒火朝天的樣子不敢吭聲,隻能偃旗息鼓,訥訥不敢言。
秦培羽哼笑道:“你跟你哥說了?”
夏顏月啞口,轉頭就將炮口對準她:“我留你在外麵不就是讓你給他傳話的?貓有九條命,你倒是跳得高!”
無理也要聲壯三分。
眼見戰火要燃起,閆璟趕緊清清嗓子,道:“雖然不知道詩姐現在在哪裏,但是陸哥在她身邊,總不會讓她有危險的。”
夏顏月被秦培羽懟了心情很不美妙,也不順著閆璟的台階下來,哼唧道:“是啊,你們倆在天願作比翼鳥,他們倆在地願為連理枝,簡直不要太情比金堅哦。”
秦培羽將撥弄篝火的樹枝一扔,逸出點點火星:“既然這麽擔心,可以試著聯係一下。”
夏言蹊點頭,從閆璟手裏接過一張符紙折成紙鶴模樣,扔上天。
夏顏月目不轉睛地看著紙鶴晃晃悠悠的在空中飛了一圈,然後啪嘰,落在耿旭肩膀上,氣得破口大罵:“豬腦子啊你?你這一年都學了些什麽東西?學到狗肚子裏去了?罵你是豬都是侮辱了豬!”
夏言蹊心有不甘,再試,紙鶴依舊始終如一至死不渝地往耿旭身上飛。
秦培羽皺眉道:“無底深淵靈力不穩,紙鶴或許沒有用,”她看向夏顏月,“帶羅盤了?”
夏顏月氣哼哼地從衣兜裏掏出一個羅盤砸過去。
夏言蹊慌忙接好。
這是一個小巧的七十二龍盤,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做成的,外表墨黑,入手沉重,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羅盤上的磁針不停旋轉,一會兒指向耿旭,一會兒指向別的方向,總沒有停頓穩定的時候。
她將紙鶴放在羅盤上,紙鶴無火自燃,卻沒見灰燼落下,紙鶴燃燒殆盡後,羅盤終於穩定下來,磁針穩穩地指向東方。
“小姑姑,怎麽辦,姐她真的進來了!”夏言蹊的聲音都快帶上哭腔了。
這幾天她算是見識到了無底深淵的危險,昨天與鳥人生死纏鬥,今天接連被蕾鳥九嬰等怪追了一天,晚上還遇到鑿齒,雖然有驚無險,但光憑陸秉謙一個人,帶著毫無準備的夏詩遠,連個目標都沒有,要怎麽在無底深淵生存下去並與他們會和?
“她還沒死你哭什麽喪?”夏顏月口吐芬芳道,“陸秉謙是昆侖秘境的土著,你死了他們都不一定有事。”
她煩躁地耙了耙頭發:“自己身後還一堆怪呢,就想著幫別人抗BOSS了。”
“我倒是有個法子,”閆璟道,“這裏是沼澤地,隨處可見的沼澤濕地,如果有人一不小心掉下去,或者是運氣不好闖進沼氣比較多的地方,說不定會有‘奇跡’。”
夏顏月挑眉:“你要反客為主,將後麵的尾巴扯掉?”
閆璟笑道:“小姑姑高見。”
這麽一說,幾人連帶著秦培羽都來了興致,七嘴八舌地謀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