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由奢入儉難
“你說你抹那什麽護法精油有啥用？完全就是浪費錢嘛。”
隨著水分被蒸發，小妮子一頭烏黑光亮的秀發逐漸恢複了原本的絲滑柔順，握在手中如同綢緞般，林軒一邊拿著吹風機，動作輕柔地繼續均勻吹動，一邊就很不要臉地拍馬屁。
嘴角兩個梨渦透著甜甜笑意的小妮子輕輕哼了一聲，嗔道：“我樂意不行呀？”
林軒關掉了吹風機，捏了捏她細嫩柔滑的臉頰，笑道：“敗家娘們！”
薑淺予抬起臉來瞪著他道：“你說什麽？”
北宋政治家、史學家、文學家司馬光寫給兒子的《訓儉示康》一文中，曾有一句千古名言。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句話可謂道盡了人生至理，可以推而廣之至許多方麵。
比如放在男女情事上。
一場重生脫胎換骨，林軒對生活、對感情都已經有了全新的認知，但當喜歡了一個人的時候，已知情事滋味的他很多時候也是很有一些衝動的。
據不完全統計，自出院後，他就有過至少兩次春夢了。
那時候也就罷了，畢竟沒敢想那麽多。
眼下兩人關係終於破冰，再守著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兒，有些不適合描寫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像人是雜食動物，一個人長時間吃肉肯定會膩，偶爾吃一次青菜蘿卜黃瓜，就會覺得格外清爽可口。
可要是天天都那麽吃，嘴巴都淡出鳥的他肯定會很懷念肉味。
如果每天嘴巴淡出鳥的時候，都還能看到香噴噴肥嘟嘟的一塊肉在眼前晃，甚至就放到了麵前的碗裏，哪怕你不讓他吃，他也會不由自主地總想著要撩進碗裏扒拉著吃掉。
林軒此時就是這種狀況。
蒼天可鑒！
小妮子還沒過十七周歲生日，他以前絕對沒有過任何想要付諸行動的邪惡念頭，但此時此刻，兩人關係已經破冰，身在她臥室，麵前嬌顏如玉，身後就是香軟大床。
要是沒啥想法就怪了。
不過他同樣很清楚兩人終於明確了戀人的關係與名分，並不代表小妮子心裏就沒有任何障礙與糾結了。
否則她不會昨天中午剛挑明了關係，就馬上警告他不許亂來。
她心結仍在。
這種情況下，再繼續在這裏待下去，難保不會發生點什麽事情，到時候要麽自己身體難受，要麽她心裏難受，所以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how-beautiful！”
他很識趣地笑著改口，在小妮子明媚眼神似羞似喜，輕輕哼了一聲佯裝不屑時，就又伸手捏了捏她細嫩柔滑的臉頰，柔聲道：“我先去洗菜，你忙完過來幫忙。”
“知道啦。”
薑淺予撥開他的手，嬌俏地翻了個白眼，一如既往有些嫌棄和不耐煩的語調，那雙亮晶晶的眸子裏，眼波卻是如水般，似喜還羞，欲拒還迎。
他剛剛去陽台晾衣服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小妮子洗完澡後換下來的內衣還沒洗，此時多半就放在她衛生間裏，卻自然不會直接說破，先去冰箱裏拿了些剛買的菜放到水池裏泡著，然後淘米煮飯，這邊電飯煲開火，再洗菜切菜炒菜。
正在忙著的時候，忽然若有所覺地回頭，就見小妮子站在廚房門前，手裏拿著手機。
林軒啞然失笑，“這有什麽好拍的？”
小妮子收起手機，輕輕哼了一聲，“我喜歡，要你管呀？”
林軒笑道：“我也喜歡你。”
微微一怔的小妮子很快反應過來他在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也不理他，放下手機，走過來道：“我可以做什麽？”
林軒盯著她裙擺下嫩白如玉的修長大腿，以及絲質小吊帶裙緊貼在身上，隨著她走路款擺而時隱時現的曲線，有一個很簡單而直接的字不由自主地就到了嘴邊。
然後被發現了他目光的小妮子扭了一下，變成了“啊”的一聲。
“再亂看我不理你了。”
如玉的肌膚微微透出淡淡紅暈，愈發嬌豔動人，眼神微羞，如水波般蕩漾著羞喜甜蜜，哪裏有半點要不理人的模樣？
啥時候能把剛剛那句“亂看”變成“亂來”啊？
林軒心裏哀歎一聲。
實在不行，變成亂摸也行啊！
……
一盤清炒綠豆芽，一疊蒜茸拌茄子，一份豇豆炒雞蛋，小妮子拿了碗筷，盛好米飯，林軒把菜端上去，麵對麵地坐下吃飯。
很有一種小兩口居家的氛圍。
“哇，這個涼拌茄子好好吃。”
被他灼灼目光盯得有些羞的小妮子忙著轉移話題，夾著一塊沾著幾粒蒜茸的茄子放到自己碗裏，然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略一遲疑。
然後又夾了一塊。
一句“你嚐一下嘛”還沒說出來，林軒就很有眼力價地張開了嘴巴。
薑淺予白了他一眼，然後把茄子放到了自己碗裏。
林軒表情一僵，合上嘴巴，臉色沉沉如水，盯著她道：“什麽意思？”
小妮子給了他一個白眼。
林軒把筷子一放，“我不吃了。”
這點小把戲顯然騙不了小妮子，她複又白了林軒一眼，哼了一聲，“那剛好，我自己吃。”
她吃完茄子，伸手去夾被金黃色炒雞蛋包裹的豇豆，林軒眼疾手快，飛快拿起筷子給她撥掉。
薑淺予再夾一塊。
林軒又給她弄掉。
她抬頭凶巴巴地瞪著他：“你幹嘛？”
林軒張了張嘴。
“不要臉。”
很嫌棄地白了他一眼，然後還是拿自己筷子給他夾了塊茄子放到嘴巴裏。
林軒咽下茄子，朝她露出一個笑臉：“確實好吃。”
換來一個白眼。
溫馨而曖昧的氛圍很快被電話鈴聲打斷。
距離比較近的林軒起身拿了小妮子手機回來，見是後媽打來的視頻電話，就沒急著接，遞給了薑淺予。
小妮子臉上嬌羞甜蜜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拿著手機似乎是遲疑了一下，然後咬了咬唇，換了一副笑臉，接通了電話。
“喂，媽。”
“在幹嘛呢？”
“吃飯啊。”
“怎麽吃的？你哥呢？”
“就在我旁邊啊，我們在家吃的。”
她拿著手機調整了一下角度，把麵前的餐桌以及對麵的林軒都收入視頻畫麵裏，反問道：“你們在幹嘛呢，吃飯了沒呀？”
“我跟你爸剛到家，還沒來得及做飯呢……你們叫外賣嘛？”
“不是啊，哥哥會做飯嘛，你看看，呐，三個菜……米飯是我盛的。”
“你盛個飯還好意思說。”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不盛飯也沒法吃飯呀對不對？”
“嘁……”
視頻畫麵裏的薑雅失笑，“怎麽樣，好吃嘛？”
“還行，能吃。”
小妮子剛回答一句，就聽到老爸林義的聲音，“你哥哥今天沒軍訓嘛？”
“沒啊，他今晚沒活動，不用去學校，就在家吃嘛。”
大概是接過來了手機的林義繼續問：“他軍訓怎麽樣，累不累？”
“還好吧，我把電話給我哥。”
小妮子把電話遞了過來，林軒就喊了聲“爸”，然後聽林義問：“那個……吃飯了沒？”
坐在對麵的薑淺予撲哧笑起來，忙捂住嘴巴，忍著笑繼續吃飯。
林軒有些無奈地道：“您不是一直在旁邊聽著嘛，淺淺就在我麵前吃飯，我不能就看著她吃吧？”
“哦……那你們咋吃的？”
林軒：“……”
他歎了一口氣，把攝像頭對準餐桌，“自己做的，我再給你看一遍。”
“哦，軍訓累不？”
“還好，承受範圍內。”
“你妹妹呢，明天也要軍訓了吧？”
“嗯。”
“她學校的軍訓跟你們學校的軍訓一樣不？她能扛得住不？”
“應該差不多吧……還是讓她跟你說吧。”
林軒把電話交給薑淺予，小妮子拿著手機，忍著笑喊了聲“爸”，半晌沒聲音，隨後林義多半是看到小妮子夾著菜，又問：“你筷子夾得是啥菜？”
“茄子啊。”
“哦……你們那邊熱不熱？”
“很熱。”
“那你多注意點，也跟你哥哥說，讓他也注意點，軍訓的時候不要太累，實在不行就請假，不行我打電話給他老師也行。”
“嗯，他聽得到。”
“對了，他申請在外麵住，老師同意了嗎？”
“同意了。”
“申請手續怎麽樣，麻煩不？”
被完全不懂得怎麽聊天的老爸折磨得有些無奈的小妮子重新把電話遞給林軒，林軒隻好再把手機拿過來，“輔導員已經同意了，您放心吧。”
林義“嗯”了一聲，“你什麽時候會做飯的？”
“手機下載一個菜譜軟件，跟著做唄。”
“哦……味道怎麽樣，能吃不？你妹妹能吃得下不？”
小妮子又撲哧笑出聲來。
林軒無語了，“能吃，很好吃，回頭到家我做給你吃。”
“行，行，那行……你媽有話跟你說。”
林軒剛應了一聲，就聽到後媽的聲音：“不是你叫著要給他們打電話嘛，你聊就是了，我先把菜洗一下。”
“你聊，你聊，我幫你洗菜。”
“你這人……”
林義從來不懂得該怎麽樣表達感情，這麽多年下來，薑雅雖說已經習慣，此時卻多少還是有點無語，不過還是接過手機來，跟林軒聊天，小妮子就在對麵朝他擠眉弄眼，鮮潤誘人的小嘴一張一合，比劃著口型，讓他說打職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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