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耳光（上）
下午課後，班上打算要去網咖玩的約有近二十人，都在教室門口集合，五班那邊人也差不多，兩個班級約有四十人，聚在一塊浩浩蕩蕩，在放學人潮裏往校門走去。
“我們班一共十九個人，打五輛車，郭嘉，劉憲，王海，你們三個都有打車軟件吧？你們三輛，我這裏一輛，班長要不你也打一輛車吧，回頭車費找我報銷。”馮光亮很有範兒地指揮安排著。
“你今天這麽大方？”徐慧擺明了信你才怪的表情。
馮光亮嘿嘿笑道：“我再找澤哥報銷嘛。”
“我就知道。”徐慧一臉的鄙夷。
身為四班班長的徐慧成績拔尖，樣貌也不差，不過性格過於要強，有事說話做事也不太會顧忌別人感受，因而很容易樹敵，馮光亮高中三年都跟她一個班級，也是比較熟悉了，並不介意她大庭廣眾下的這種行為，依舊滿臉笑容，其他人也就跟著打趣幾句，說他拿湯澤的錢來做人情之類的話。
孟華見狀也擺了擺手，笑道：“那我們也打車去吧，回頭車費找我報銷。”
五班的幾個男生立即也跟著大呼小叫起來，幾個女孩子也是很給麵子地拍拍手笑著幾句打趣的話，孟華跟著應付幾句，臉上帶著矜持笑容，目光卻是看向人群裏的許清如。
許清如正在跟張倩倩還有另外兩個女孩子走在一塊，低聲說笑，生於書香門第的她成績極佳，但並非隻知讀書，興趣廣泛，從鋼琴到長跑，從詩詞到遊泳，都有涉及與喜愛，詩詞字畫的熏染使她小小年紀就有沉靜優雅的氣質，而時常遊泳鍛煉則讓她擁有著很多女孩子都羨慕的身材，雖然仍顯青澀，但屬於女子凹凸起伏的身段曲線以及顯現了出來，哪怕走在人群中也是鶴立雞群，在放學人潮裏很能吸引其他學生或羨慕或渴慕的目光。
許清如並沒有向孟華這裏看過來，這讓孟華有些失望，隨後發現以往這時候多半要跟林軒打個招呼的她同樣沒有招呼林軒，甚至裏目光巡視都沒有，心裏又是一安，暗暗告誡自己不用著急也不能著急，林軒這個頭號情敵之所以折戟，可不就是心急的緣故？
許清如要是那麽容易被追到手，也就輪不到自己了，再說了，這種極品女孩可不就是要小火慢燉才有滋味，哪裏是能急得來的？
林軒是看到了許清如的，不過並沒有過於的心思放在她身上，他這段時間買了不少書，零花錢都快用光了，心裏正盤算著回頭能不能跟老爸說這些同學都是自己拉過去的，順便敲點零花錢。
後媽要比老爸心細很多，如果直接跟她要錢固然能到手，不過肯定不像老爸那麽好糊弄，到時候要是被她知道自己高考前還買各種課外書，肯定要被數落一頓就罷了，指不定連書都要沒收。
來到校門，馮光亮他們用手機打的車陸續到來，一群人也就分批次上車先過去，第一批三輛車過來的時候，孟華就笑著說了聲“ Lady-first”，引起不少男生的笑罵還有女孩子的嘻嘻笑聲。
許清如上車後透過車窗看了眼站在人群裏的林軒，上車前一直淺淺含笑的她眸光晦明不定，咬著嘴唇半晌都沒作聲。
“清如你想什麽呢？”張倩倩奇怪地問了聲。
“沒什麽。”許清如搖搖頭，抬起臉時擠出一個笑臉。
少女情懷，總會有一些哪怕連閨中好友也無法啟齒的心事。
“嘻嘻，你說今晚林軒會不會上場啊？”
張倩倩也沒有發覺許清如的異樣，笑嘻嘻地問道，“好像都還沒人知道他玩英雄聯盟呢，還那麽厲害，到時候如果他上的話肯定讓很多人都大吃一驚。”
“不會吧，林軒也玩？”
車上的另外兩個女孩顯然就屬於不知情的人，轉頭又看向許清如，一臉恍悟的表情，拖長了尾音“哦——”了一聲，“清如你跟他說過你玩遊戲的事情吧？”
“其實我覺得你跟林軒挺般配的啊，而且那段時間看你們倆那麽親近，我都以為你要接受他了呢，搞不懂你幹嘛拒絕。”
“快要高考了好不好？學習為重。”
“戀愛使人進步。”
“呸。”
……
籌建網咖的時候林軒在醫院，出院後就去上課，所以還是第一次來到爸媽投入了幾乎所有積蓄開建的網咖，位置選的還算可以，雖然不在鬧市街區，但也不算偏僻，共有兩層，從服務台走過後，無煙區、吸煙區、商務區和廂包區壁壘分明，裝修布置整潔雅致，看起來賞心悅目。
不知是因為這時候並非高峰期，還是因為新開的網咖人氣不佳，網咖裏麵的人並不多，這大概也是會讓人覺得環境格外雅靜的原因之一。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
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
陪我經過那風吹雨打
看世事無常，看滄桑變化
……
鑲嵌在角落牆壁的音箱裏在播放著一首歌，李宗盛《愛的代價》，如果是前世的林軒來到網咖肯定不會注意到這聲音並不大的音樂，但這次進入網咖後，掃過環境後他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就是這首歌。
一場重生讓他的性格發生了很大變化，一方麵屬於年輕人的青春熱血未失，而另一方麵，因為滄海桑田的人世浮沉，本該步入中年才會穩重下來的性情提前開始沉澱，這種轉變對他整個人各個方麵影響都是巨大的，不論是看書還是生活。
甚至哪怕是在遊戲中，他也發現自己的想法與決策都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這幾乎是他前世夢寐以求的狀態。如果前世就能有這種心態，林軒覺得自己絕對不會那麽魯莽衝動，幾乎是親手葬送掉自己的職業生涯，而在賽場上的表現，也隻會更好。
賽場上新秀都很敢打敢秀，但往往很衝動，容易犯錯，而當被賽場打磨，積累了足夠經驗後，又失去了原本的銳氣，因而一個冷靜沉著又不失銳氣的選手，不論是在任何一個戰隊都是夢寐以求的。
前世的林軒銳氣有餘，不過冷靜顯然不足。
“那邊好像是外國語中學的人。”
經過一個分區大廳的時候，有人指著角落的一群人說了一聲。
林軒也循聲看過去，果然見一群男生女生圍在那兒，有人身上穿著校服，清楚地寫著外國語中學幾個字。
“我們去隔壁吧。”
這種打自定義一般都比較吵，在同一個廳裏肯定會互相影響，因而林軒他們這群人就到了隔壁廳裏，不論走過去的途中，許多人都還在回頭觀望，甚至一些男生開機器的時候都還在回頭，透過分隔不同區域的柱子間往外國語那邊看去。
“你們先建房間，我沒來的話讓人先替我。”湯澤打開了機器後，並沒有坐下來，跟馮光亮說了一聲後就轉身往外國語那邊走過去。
原本站在湯澤身後的徐慧臉色很難看，顯然知道湯澤是去幹嘛，但又沒有辦法也沒有立場攔住，心情極度惡劣。
“湯澤，你幹嘛去？不打啊？”五班有人看到湯澤離開，於是喊起來。
湯澤隻是擺擺手，留下一個修長帥氣的背影，往外國語中學的人群走去。
“他去幹嘛？”五班的人聞聲都看過來，孟華出聲問道，
馮光亮笑道：“還能幹嘛，問問薑淺予有沒有來唄。”
“薑淺予？”
這下子連五班的人都開始跟著回頭觀望起來，不過再多人盯著也不可能把薑淺予給盯出來，湯澤應該是認得外國語學校的人，從那邊問到了消息，向這邊揮了揮手，然後往另外一邊指了指，就走了過去。
“薑淺予在這？”
“估計在吧，聽說這家網咖就是她家開的，你沒看名字就叫『淺淺』？”
“我記得上周末她好像就在網咖開的直播，那估計就在包廂裏了。”
……
旁邊好些男生都還在伸著腦袋往包廂區看，林軒聽著這些議論聲忍不住心裏好奇，轉頭問正在建房間的馮光亮：“薑淺予很出名嗎？”
這話問出來，他就看到一群男生女生都轉過頭來，像是看大熊貓一樣看著他。
馮光亮回頭道：“你不是吧？你就算是為了討好許清如，故意這麽說，也不用這麽假吧？”
這話有些口無遮攔，許清如應該也是聽到了，俏臉不禁一紅，其他人看著她和林軒的眼光都有些怪怪的，知道林軒表白被拒的人不少，知道林軒喜歡許清如的跟多，聽馮光亮在這麽多人麵前調侃，自然都忍不住行以注目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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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三更，啥都不求，隻想讓大家安心，不會再斷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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