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三公主冷冷地說,“林大人,你不是說過要放周太平走嗎?你可以停住你的腳步了。”
“我是說過要放周太平走,但是我沒說過,現在就放你們走。”林半夏急了,“快讓開。”
“說到底,你還是不舍得。”三公主冷笑道。
林半夏一怔,“公主,你說我不舍得什麽?”
三公主搖了搖頭說:“沒有什麽。”
“公主,你怎麽了?”林半夏緊張起來,遞過去一塊手帕,“是不是哭了?這是手帕,請接好。”
三公主大驚,林半夏從來不曾這樣關心她。
雙手顫抖著,接過那方手帕,可是,眼淚卻落下來。
三公主說:“你為什麽忽然對我好了?”
林半夏說:“公主……”他不過是遞給她一個手帕而已,就能夠讓她覺得是對她好了,可見公主這些年來,過得有多冷清。
三公主哽咽道:“可是,林大人,事關太平的性命,所以,就算你做了讓我感動的事情,我也不會讓你繼續跟下去。”說完,拔出了尚方寶劍。
林半夏說:“公主,其實我對周姑娘不會有惡意的。”
“我明白,可是,周姑娘和李元康兩情相悅,你放他們走吧。”三公主說,“我知道林大人一向對每個女孩子,都很好。”
林半夏想追,可是,三公主不肯,不管林半夏說什麽,三公主都不肯。
林半夏最後歎了口氣說:“三公主,你跟過去完全不一樣了。”
過去,三公主可是對林半夏百依百順的。說句難聽的,哪怕林半夏要三公主去殺了她父皇,三公主也會答應,可是現在,為了一個周太平,三公主竟然違背了她父皇,也違背了林半夏。
“人總是會變的,這是太平告訴我的。”三公主說。
“公主如今最重要的人是周太平?”林半夏說。
三公主淒涼一笑道:“你說對了。”
而此時,李元康找到了一隻馬兒,如飛地抱著周太平,騎馬狂奔。
“太平,你一定要堅持住,你一定要堅持住。”李元康說。
心卻早就跳到了嗓子眼。
周太平的血還在流,李元康害怕了,就下了馬,用內力給周太平止血。
血,止住了。可是,周太平還是臉色蒼白。甚至於手腳都是冰冷的。
李元康抱緊了周太平,說:“太平,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可是明明,最緊張的人就是他了。
重新上馬,終於走進一家醫館。
那郎中看到這個情況,就知道可能是一對逃難男女。竟然不肯接受醫治,免得招惹麻煩。
李元康拿出寶劍,橫在了周太平的脖子上,“我命令你馬上給這位
姑娘醫治!如果你敢推辭的話,我放了你,我手上的劍,未必會放過你!”
那郎中這才不敢了,連忙給周太平醫治。
也許是怕李元康,竟然在一副藥喂下去之後,周太平神奇般地醒過來了。
那麽快就有了效果。
李元康忙說:“太平,是我,我們逃出來了。”
周太平的意識,還有些迷糊,忙說:“為什麽我會看到你?你難道也死了?”
李元康搖搖頭,“自然不是,太平,老天有眼,我們都沒有死。”
周太平哽咽道:“怎麽可能呢?”
李元康握住了周太平的手,嘴唇貼過去,說:“看,我們還有溫度的,你摸到了嗎?”
周太平的眼角處,滑下來一滴蒼涼的淚,“康哥哥,原來,我們都還沒有死。我們真的都還沒有死。”
“傻瓜,我怎麽會讓你死呢?”李元康親了親周太平的額頭,說,“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回皇宮。我們好好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過平靜的日子。”
周太平苦笑道:“真的可以這樣嗎?”
李元康緊緊抱住了周太平,“隻要我們願意,為什麽不可以呢?”
“可是晚上會派人追殺我們的,我們又能逃得到哪裏去呢?”周太平擔心地說。
“我不怕,難道你怕了嗎?”
看著李元康堅定的眼神,周太平的心被融化了,“不,康哥哥,我也不怕。”
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深情相擁。
“此處不宜久留,我們趕快走吧。”李元康然後說道。
周太平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於是,李元康連忙去雇了輛馬車,讓周太平躺在馬車裏,自己去騎馬。
這樣一來,已經晚了,天黑了下來,而他們還在樹林裏。
“太平,你害怕嗎?”李元康說,“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繼續往前走就會迷路,可能還會落入森林裏,遇到野獸。我們隻能在這裏過夜了。”
“好。”周太平掀起車簾子,微微一笑,“隻要能跟你不在一起,在哪裏我都不怕。”
說完,周太平就臉紅了,他們這叫私奔嗎?兩輩子了,她還從來沒有試過愛得如此轟轟烈烈,她曾經說過,這輩子再不愛上任何一個男人,沒想到這輩子她不但愛了,而且愛的比上一世還要激烈,還要癡纏,還要不休!
“太平。”李元康聽了這話,四周又無人,再也忍不住了,衝過去就摟緊了周太平,火熱的嘴唇就落下來。
在她的鎖骨處,都是他的愛情。
月光照下來。親熱停了,他們的喘息還是沒有停。
涼風吹著周太平的青絲,李元康把她的頭發往後拂了拂,笑道:“餓了嗎?”
周太
平點點頭,嘴唇幹燥的都起皮了。
李元康親自用口水打濕了周太平的唇,笑道:“可惜我們出來的太急,並沒有帶什麽吃的,我隻能去摘些野果,獵些野鳥過來,先吃一吃,過一晚上再說。”
周太平說:“康哥哥,那你小心點。”
而此時,三公主和林半夏已經分開,在三公主的阻擋下,林半夏沒有再追趕,回去了。
因為濫用尚方寶劍,皇帝大怒,下令收回尚方寶劍,並且,把三公主關起來,容後發落。
至於周太平和李元康,自然就成了通緝犯。
隻是,周太平容易寫,李元康卻難。
皇帝不可能說出李元康的真實身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