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皇上，你說，定國公府的老夫人，不是老夫人嗎？”太後大驚失色。
皇上歎了口氣，雙手背在後麵，緩緩踱步，說：“母後，為什麽你一定要問呢？原本，朕在沒有查清楚之前，朕不想驚動母後的。”
“說吧。”太後把自己頭上的鳳冠，扶穩一點，說，“皇上，不管發生了什麽，哀家可以接受的。”
太後似乎，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可是又說不上來。
太後是真的想要救出來周太平的。
太後也懷疑，皇上是不是又在找什麽借口，從而給殺了周太平，找到一個看起來更合理的理由？
皇上說：“母後，老夫人其實是陳國的公主。朕已經知道了。”
“什麽？”太後大驚，“皇上肯定是在胡說八道。陳國早就亡國了，定國公府世代賢良，又怎麽會是陳國的公主呢？”
“母後，你看了這幅畫就明白，朕說的對不對了。”皇上親自從抽屜裏取出一幅畫，打開。
太後看到後，臉色越來越白。
那個畫中人，竟然和定國公府老夫人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幅畫是不是在作假？”太後說。
“不可能，這幅畫，是當年先帝從戰場中取來的。陳國公主一向以美貌名滿天下，當時的陳國人，都喜歡畫公主畫像。如果母後不信，可以去問問陳國後人，隻要是陳國後人，都知道，這幅畫裏的人，是不是就是陳國公主。”皇上篤定地說，“朕之所以到現在才告訴母後，是因為當初，朕沒有認真去看定國公府老夫人，所以沒有辨認出來。這次，老夫人進宮和太後一起過年，朕瞧了個仔細，終於明白了，老夫人究竟是誰。朕雖然知道了，可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就一直拖著。可是，朕真的還是很希望周太平自己講出來這個秘密。周太平和老夫人都沒有講。”
太後不停地說：“這怎麽可能呢？”可是，看到這幅已經微微發黃的陳年舊畫，太後還是被深深地震撼了。
這樣舊的畫是做不了假的，除非皇上在幾十年前就設好了這個陰謀。
可是，皇上又何苦呢？
皇上不會這樣做。
所以，這幅畫，一定是真的。
難道，定國公府真的存了天大的秘密？
“皇上，就算是如此，也不需要殺了周太平吧。”太後歎了口氣說，“皇上一直都是如此愛才，周太平才華橫溢，哪怕皇上拿來給自己用，也好啊。為何一定……”
皇上搖搖頭說：“朕暗示過周太平多次，希望周太平能做朕的女人，幫朕管理天下。可是，周太平不但不答應，還以死相逼。朕實在是累了。周太平是老夫人的人，就是陳國的奸細，如果她和朕是一個家的，朕也許會放過她，既往不咎了。可是……朕不能讓周太平這樣強大的人離開，那就是放虎歸山了。”
太後說：“皇上，哀家去勸勸周太平吧。也許，周太平並不知道老夫人的真實身份呢。”
“周太平就算現在不知道，遲早也會知道，老夫人一定會告訴自己的孫輩的。”皇上說，“那麽強大的女人，如果成為別人的人，反而會給我們帶來不好。”
“可是，周太平如今是雍親王的未婚妻，也就是皇家的人，肥水，並沒有流到外人田啊。”太後爭辯道。
“不是的，母後，如果周太平的子嗣不是皇子，難道母後就能夠保證，他們不會背叛我們大楚朝嗎？”皇上目光犀利。
太後歎了口氣說：“皇上，也許你說的是對的，那麽，就讓哀家去勸勸周太平吧，也許周太平知道真相後會答應嫁給皇上，做皇妃呢。畢竟，這也是能給周太平帶來一輩子榮華富貴的事。”
“如果周太平願意，朕不會委屈她，讓她做區區一個皇妃的。皇後的人選肯定非周太平莫屬。”皇上忽然得意起來，“還請母後過去多勸勸周太平。”
想到周太平那絕世的美貌和聰慧的頭腦，皇上心裏就非常喜悅。
“你說的對，如果周太平嫁進後宮，的確，整個後宮裏，再沒有比周太平適合做皇後娘娘的了。”
太後過去的時候，看到，周太平正穿著一身深藍色的棉麻外衣，腰間係著一根紅綢帶，腳上是一雙黑色的鞋子。
太後一來，周太平就給太後把脈。好像太後找周太平就是為了調養身體，已經成了她們之間的一個必然習慣。
周太平然後親自采摘了一把竹葉，放在藤子上洗幹淨。
這是新生竹葉，竹葉的清香氤氳不停。
把竹葉裁剪成小片，一股更加濃鬱的清香味就散發出來。
“太後娘娘，此物泡茶可治你的病。”周太平說道。
太後接受了。
然後說：“這次，哀家過來，並不是為了找你治病。”說完，還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周太平，直把周太平都看得不好意思起來。
“太後娘娘……”周太平一怔，莫非有反常？要不然，太後又怎麽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呢？
“來。”太後招手。
周太平走過去，“太後娘娘。”
“好孩子，你那麽優秀，不做皇後可惜了。”太後的話一出來，周太平就猜出來了，太後此行，為的是給皇上做說客。
可是，要周太平嫁給皇上，周太平是死都不會答應的。
“個人有個人的命，太平不妄求，也不喜歡。”周太平淡淡地說。
太後撫摸著周太平的秀發說：“可是，為了你祖母，為了你家族，你隻有做皇後一條路。”
“臣女不知道太後娘娘在說什麽，這和祖母家族又有什麽關係？”周太平說。
太後拍了拍周太平的手背說：“太平，你家祖母可有告訴你，她的真實身世嗎？”
周太平笑道：“太後娘娘，我家祖母就是老夫人，哪有什麽真實身世呀？大家都知道的身世。”
“不，你家祖母，過去可不簡單。”太後忽然麵容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