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之前周太平埋伏在二房的丫鬟小棠過來了。
多日不見,小棠比過去成熟多了,一來就給周太平捶肩,討好地說:“三姑娘,奴婢在二房也有些時日了,可不可以調回在姑娘身邊啊?奴婢在那裏,也並沒有提供出什麽有利的證據。”
“正因為你在二房並沒有立功,所以我不能夠把你調回來,等你立了功再說吧。”周太平神情冷淡。
小棠說:“如今,孫月娥失去了正室夫人的位置,火氣沒處發,就成天找奴婢發。而新抬的姨娘煙花狗仗人勢,對奴婢動不動就是一陣毒打……”小棠說著說著,就哭了。
周太平寫道:“所以,你更應該想辦法,把二房的人都轟出去。隻要二房的人都走了,你就順理成章回到了我的身邊,就不必再被他們毒打了。”
小棠哽咽道:“奴婢無能,還請三姑娘賜教。”
周太平喝了口茶寫道:“你在二房都這麽多個月了,或者你對他們已經有感情了,以至於這麽久了,也不見你回來稟報他們有什麽動作。”
“不是有感情,他們對奴婢不是打就是罵,奴婢怎麽會對他們有感情呢?無非是他們平日裏看管得太嚴,奴婢實在是在他們身上找不出一絲破綻,回來稟報也怕被看出來,所以就一直穩穩地沒有過來見三姑娘了。這回也是被他們毒打得受不了才過來求三姑娘。怪也隻怪奴婢無能罷了。”小棠哭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快別哭了,要不然大家還以為我欺負一個小孩呢。”周太平從茶杯杯蓋上抬起眼睛,目光犀利地寫道。
小棠還在求,撩起衣袖,露出自己被打的紅腫的手臂。
周太平寫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個辦法,你如果可以挑撥孫月娥繼續作惡,讓周賓產生衝動,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幫助我把周賓趕出定國公府,我就記你一個大功,怎麽樣?”
小棠愣住了。
“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我相信你可以做到,還是好好抓住機會給自己一個大功。我的身邊不養無能之輩,你既然想在我身邊做事,就得抓緊機會表現自己。”周太平寫道。
小棠這回聽懂了,“多謝三姑娘,奴婢這就去辦。”
聽琴看著小棠的背影說:“姑娘,小棠太年輕,她一個人去做這樣的事,能行嗎?”
“我正要你幫她呢,她背後需要一個人幫助。”周太平寫了幾行字遞給聽琴,聽琴點點頭。
雲嬤嬤過來,“三姑娘,太後和皇上的賞銀下來了。世子爺已經去接受了。”
周太平點了點頭,“操辦喪事所需要的銀兩先從公中出。賞銀和份子錢也一並記賬,等喪事結束之後再看看,有多餘的都分給辛
苦的下人們,我們這做主子的都不要拿。”
“三姑娘賞罰分明,寬帶下人,實在令我們敬仰。”雲嬤嬤非常高興。
玉嬤嬤走過來,“三姑娘,已經有之前老國公爺的同僚過來了。”
“定國公府的大門把它都打開吧,有人過來的好生招待。他們給的份子錢也一並收下,並且記賬。”周太平寫道,“這記賬和收錢的要分兩個人,相互監督,才不至於出現貪墨克扣事件。這人要潔身自好,製度也要跟上。若不然,人的性格都是有缺陷的,容易鑽了製度的空子。”
“是。”雲嬤嬤和玉嬤嬤都點頭答應了。
周似玉和林氏,周賓和煙花,兩隊人身穿孝服,站在靈堂門口,眼睛都紅紅的,尤其是兩位女眷,拿了手帕不停地擦眼睛。
有過來的人對著靈位拜了拜,安慰了他們幾句,放下了份子錢,有的站在那裏多聊了一會兒,有的也沒有聊天了,就都走了。
定國公府不算大家族,在朝廷中威望也不夠高,所以出現了這等事,也不可能做到門庭若市。
但是過來瞻仰的人還是有的,畢竟也算是一個國公府了。
周太平正在檢查後院的花草,因為在辦理喪事,所以,太鮮豔顏色的花都擺到了後院去,不能擺到前廳。
前廳隻擺了白色的、淡色的花。比如玉蘭花,菊花。
卻忽然聽人說,林半夏過來了。
周太平眼睛一暗,問道:“可是林半夏一個人過來嗎?”
丫鬟墨香回答說:“不是,林尚書大人還帶了他的妻眷一起過來的。”
“妻子?”周太平寫道,“朱詩音?”
墨香點了點頭。
周太平苦笑起來,寫道:“我們定國公府素來和林半夏夫妻沒有交情,也聽聞林半夏和李雲澤交好,為何他到這個時候過來?嘲笑我們嗎?”
聽琴說:“三姑娘,我們老爺發生的這種事,朝臣都過來瞻仰遺容一下也是常事,為何姑娘獨獨對林尚書如此奇怪呢?”
周太平的眼睛裏,早就閃出騰騰的殺氣來,林半夏還敢過來?
“帶我去看看。”周太平緊緊握著拳頭,寫道。
一雙眼睛早就變得腥紅,內心的仇恨狂湧而出,卻被強製壓了下來。
真希望殺死他們,可是卻不得不忍耐。
周太平終於明白,要忍著和仇人歡笑,真是天底下最讓人難受的事。
靈堂裏,林半夏一身朝服,手臂上戴了白布,麵容嚴肅地和周似玉說話。
剛才,林半夏已經攜了朱詩音拜過了。
他身邊的朱詩音一身棕色衣裙,臉上也是沒有笑容,似乎還掛了淚痕。
周太平見了,心裏鄙夷不屑,又不是朱詩音
家裏人死了,朱詩音哭什麽哭?還真會裝!
隻聽林半夏說:“世子爺節哀。”
周似玉歎了口氣:“多謝林尚書。”
朱詩音拉著林氏的手哽咽道:“嫂子,你可是要堅持住,這段日子必定是非常迷茫,非常艱苦的,但我相信嫂子堅強聰慧,一定可以順利挺過去的。”
林氏還沒回答,周太平就寫了一行字給聽琴,聽琴就過去說:“我們姑娘想問問尚書夫人,為什麽尚書夫人堅信我們夫人一定可以挺過去?莫非尚書夫人也經曆過父親死亡嗎?”
這不是在詛咒朱詩音的父親離世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