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心丸,吃補心的。心髒好了,全身都會好。”周太平寫道。
太後點了點頭,“還真給你說中了,哀家最近時常心跳不規律,心悸不已。是要補心了。”
這時,柳昭君急匆匆地趕過來了。
太後看到柳昭君發髻散亂,非常不滿,喝道:“你這身打扮也過來麵見天顏?皇宮是你的家嗎?”
柳昭君哭著跪了下來,“害怕太後娘娘生氣,所以我剛一睡醒就匆忙跑過來了,就連頭發都沒有來得及梳,還請太後娘娘恕罪。”
太後鐵青了臉色冷笑道:“你剛睡醒?你倒是比哀家還厲害,哀家都早醒了,過來用膳了,你卻剛剛才睡醒。”
“不是的太後娘娘,我並非有意冒犯的,我也不知為何昨晚睡下之後,就睡得很沉很沉……就連我的丫鬟過來叫,我也都叫不醒。”柳昭君苦了臉。
可是柳昭君的解釋並沒有讓太後聽進去,太後冷笑道:“是啊,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怪別人,你柳昭君就是純潔善良,沒有錯的。”
“太後娘娘……”柳昭君簡直都快哭了。
太後看到柳昭君這個樣子,更加厭煩了,“瞧你這楚楚可憐的樣子,如果是男子看到你,可能會動心,但你這招對於哀家沒用,哀家一介女流,實在對你這副嘴臉沒有興趣!”
那年長嬤嬤把柳昭君扶了起來,“太後生氣了,柳姑娘還是先退下去吧。”
柳昭君斷然沒想到,她才來宮裏第二天,就讓太後娘娘對她生氣了。
抬頭,目光與周太平的目光相撞,看到周太平臉上浮著的嘲諷的笑容,柳昭君忽然明白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周太平設計的!
“臣女不敢再去吃早餐了,臣女要回去麵壁思過,等待著太後的召見。”柳昭君磕了磕頭,流著淚走了。
太後搖了搖頭,“真想不到啊,柳宗仁的女兒竟然是這個樣子。”
周太平沉默不語。
這時,有嬤嬤過來說:“太後娘娘,九千歲來了。”
“宣。”太後高興起來。
小康子過來了,周太平把頭垂得低低的,故意不跟小康子的目光對上。
不過小康子這回過來,倒真不是為了周太平,小康子是匯報柳宗仁結黨營私的事。
“太後娘娘,柳宗仁和錦衣衛副都管之間結黨營私的事,已經有充足證據了。”等太後屏退下人,隻留下周太平一個人的時候,小康子說。
太後看到周太平在也並不避諱:“把證據傳上來,哀家看看吧。”
小康子走上去,遞過去一封書函。
年長嬤嬤接過,遞到了太後手中。
而周太平本來全程低著頭,這時候寫道:“太後娘娘,臣女還有些事,不如先告退了。”
誰知道太後卻拉住了周太平的
手,“不必,你不必告退,你留下去幫哀家參謀參謀這件事也是好的。”
周太平吃驚地抬起頭來看著太後。
太後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這麽大的事,太後竟然想讓周太平參與嗎?
一時之間,周太平不明白太後這麽做是為了什麽?於是轉過頭看了小康子一眼。
小康子的目光晦暗不明,嘴角掛著淺笑,讓人更加捉摸不透。
周太平歎了口氣。是啊,她怎麽還指望從小康子的神態中瞧出點什麽嗎?像小康子這麽深沉的人,是她能輕易瞧得出的嗎?
那還不如直接問太後得了。
小康子就是洋蔥,被層層包裹著,如果想要看到他的本性,就得忍受一層一層的辛辣。而當最後剝進了最裏層時,已經被辣得流了很多很多眼淚了。
周太平不指望了,因為周太平不想流那麽多眼淚……
太後仔細地看了那書函,眉毛皺成一團說:“想不到柳宗仁真做下這樣的事。”
小康子說:“太後娘娘,如果把這些證據全交給皇上,隻要皇上願意管,柳宗仁必敗。”
太後歎了口氣說:“不成啊。哀家看不順眼柳家多時了,可是,皇上跟哀家的心不齊呀,如果把這些證據呈給皇上,那麽這些證據就會被皇上銷毀,誰知道呢?”
小康子說:“太後娘娘,柳家的兵權,皇上也是想要的。”
“之前哀家曾經試探過皇上,是皇上不讓哀家動柳家。皇上說,柳家立下很多功勞,若是動了他們,恐怕會引起大臣間的不滿,其實哀家怎麽會不知道這是皇上的借口,皇上的意思就是要保護柳家,哪怕這兵權在柳家手上,皇上也不在乎。哀家是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生的這個兒子了。”太後沉沉歎氣,失望地說道。
小康子淡淡一笑道:“皇上之所以不願意跟太後娘娘齊心,原因就隻有一個:皇上誤解了太後的意思,覺得若是柳家的兵權被削了,兵權會移交到了太後娘娘的手中。皇上想要把這些兵權集中在自己手裏罷了。”
“你的意思是,皇上是覺得,反正這些兵權不會到自己手中,留在哀家手中,跟留在柳家手中是一樣的?”太後幡然醒悟道。
小康子笑著點了點頭。
“皇上怎麽能這麽想呢?難道皇上不知道哀家是在一步一步地幫助皇上,就算是之前,皇上多次跟哀家鬧脾氣,哀家也願意寬容皇上。哀家老了,哀家膝下隻有皇上一個兒子,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誰,皇上莫非是不明白的嗎?”太後說著就咳嗽起來。
周太平連忙上去給太後捶背,寫道:“太後息怒,想必皇上也隻是一時糊塗,過些日子就會想明白太後對皇上的好。”
“皇上會一時糊塗才怪呢!這些年來,皇
上做的哪樣事不是在跟哀家作對呢?哀家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他多少寬容,可是沒想到,他如今竟然覺得柳家比哀家還要親了,柳家是皇上自己人,哀家反而不是了!”太後氣火攻心,差點暈了過去。
周太平連忙從藥箱中取出一顆藥,塞到了太後嘴裏。
太後服了下去,深吸了口氣,才覺得舒服了些。
“小康子,那你說,哀家要怎麽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