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父,你種的什麽因,結的就是什麽果,並不是我得意忘形,而是你終於知道了門外有人,天外有天,定國公府將不再是你和柳姨娘能夠一手遮天的地方。”周太平寫完就把紙給撕了,走了。
周賓氣得一拳就打在了桌子上。
頓時那張上好的紫檀木桌子就打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洞來。
孫月娥正好在這時候回來了。
“哎呀,夫君,你為何一生氣總是拿家裏的桌子出氣呢?這桌子哪裏得罪你了?這可是上好的紫檀木,價值不菲呀,你這樣一打,就打出一個洞來,就不能再用了。之前已經打壞過一張了,哪有那麽多桌子給你折騰啊。”孫月娥惋惜極了。
周賓說:“周太平這隻小狐狸,我遲早會殺了她!”
“你小心點,話說得那麽響,被人聽到了,反倒說你心腸狠毒了,你看看人家周太平,在旁人麵前說話輕聲細語,花言巧語說得比蜂蜜還甜呢,你就不知道學一點!”孫月娥又拿別人跟周賓比較了,周賓最不喜歡孫月娥的就是這一點。
“既然你那麽說,周太平要你過去交銀子,你自己去找老夫人交錢吧,我可沒有銀子任由你們糟蹋的!”周賓氣鼓鼓地拂袖而去。
“怎麽沒說兩句就走了?”孫月娥也很生氣,“話都說不得,做下了錯事卻要由我去麵對,像什麽男人?我命可真苦,攤上了你這樣的男人!”
最終,還是周賓來找老夫人,交出了銀子。
老夫人責怪道:“那些丫鬟的命就不是命嗎?你竟然這樣糟蹋?如果有不受用的丫鬟交給牙婆發賣就是了,何必要這樣殘忍呢?我們定國公府一向仁慈待人,被你這樣一做,若是傳了出去,這名聲可就毀盡了!”
“知道了,母親,都是我不好,我管教無方,任由我的家裏人做出了這樣的錯事,有什麽要我擔著的,我必會擔責。”周賓低下頭說。
“這麽說,這次的事,你又要推責任給你家人了?”老夫人很不滿意。
“不是的,母親。”周賓慌了,老夫人今天怎麽把這件事一直抓著說不停呢?他都認錯了,交出銀子了,也說過會負責的了,還不放過他嗎?
在周賓心中,他都退步了,別人就應該對他感恩戴德,再不做計較。
誰知老夫人反而新仇舊恨一起算賬了,“就算是你家人做的醜事,可是你為何管教無方呢?你作為一家之主,家人犯錯也是你的責任,你又能推脫得了?再說了,那香爐的事我還沒有提呢,你不跟我道歉一句嗎?難道你在香爐上抹了毒藥,你以為能瞞天過海嗎?你要加害我!你連我都敢加害,你實在心腸太狠毒了,我對你不薄,樣樣都器重你,視你如親生兒子一般,你竟然還妄圖加害我,
取代似玉的地位,你以為你一手遮天真的能夠成功嗎?我告訴你,有我活著的一日,你休想替代似玉!”
說得周賓慚愧不已,連忙跪下,不停磕頭,“母親我錯了,我一時糊塗,但是那香爐的事我真的不知情,母親,我送香料過來給你原本是好意呀,那香爐的事是有人汙蔑於我呢,還請母親明察。”
“好啊,你可以不承認這件事,我今兒也就不說別的了,我就問你,你說兵部都在想要參似玉一本,這事情是不是你鼓動的?為何之前似玉在兵部的時候,一切相安無事,如今你一去兵部,就亂成這樣了?我告訴你,你想鼓動大家攻擊似玉,你怎麽攻擊似玉,我就有辦法怎麽把你拉下來!如果你是聰明的,你最好自動平息這件事情,省得我親自動手!”老夫人說完,為了表達生氣,還拿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兩下。
“梆梆邦!”這聲音如此刺耳,直擊周賓的心。
周賓抬起頭來,看著老夫人威嚴的神情,忽然明白了,他現在想要對周似玉下手,似乎太早了一點。
因為現在就算周似玉被鋃鐺入獄了,這定國公府的爵位也輪不到他周賓啊。
就算周賓憑借老定國公爺的信任上去了,可是那又怎麽樣?周賓沒有實力,周賓拿什麽跟老夫人鬥呢?
再說了,老夫人還有一個兒子周元。
周元是老夫人親生的,老夫人寧可讓周元上位,也不會讓他周賓上位的。
周賓在真的獲取李雲澤和柳家的幫助之前,是什麽都不能做的。
想通了這些之後,周賓立馬放聲大哭了起來,“母親真的誤會我了,我真的知錯了,你原諒我吧。”撲過去抱住老夫人的腳。
額頭上剛才磕頭磕得都是血,也不管不顧的拿額頭在老夫人衣裙上蹭,弄得老夫人也都染了血了。
老夫人嚇得連忙推開周賓,“你走你走。”
“母親既然不原諒我,我就不走了!”周賓竟然耍起了無賴了!
老夫人沒辦法,隻好說:“隻要你能夠平息掉這件事,還似玉一個清白,我就原諒你這次了。”
周賓哭著說:“母親,似玉是我大哥,大哥有事,我又豈能坐視不理?我一定會平息掉的,母親放心好了。”
“原本你們兄弟三人應該團結一心的,一根筷子擰不齊的道理你應該懂。”老夫人歎了口氣,揮了揮手,“罷了,你走吧。”
“母親,兒子走了。”周賓狼狽地離開,這時周太平正好過來。
周賓和周太平擦肩而過的時候是低著頭的,臉上再無之前的猖狂。
周太平走進來,給老夫人行了禮,然後給老夫人捶背。
老夫人說:“周賓已經把銀子交過來了,我也跟他攤牌了,如果你父親的事情
他不能擺平,他在兵部就別想有出頭之日。我雖然老了,可是對付一個周賓,還是有能力的。”
“祖母英明。”周太平冷靜寫道。
她這次來,還有別的要緊的事找老夫人幫忙呢。
“祖母,孫女查到這次給北上賑災的父親發放賑災物資的總管叫林子銘。”周太平眼神凝重起來,“他有貪墨的前科,祖母要不要見一見他?”
(本章完)